没那么浪漫,不是一见钟情,如果要一见钟情的话,估计就没她什么事了。
我和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
那时候我被我妈拉着去学拉丁舞,紧身的黑色上衣让我很不适应,甚至还有点抵触,所以,一开始我对拉丁舞课,也是抵触的。
我走进舞蹈教室,老师很热情得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易烊千玺,老师说这个名字好特别啊,来千玺,这个小姑娘还没有舞伴,正好你们两个人一组好吧?
我抬头顺着老师的手指望去,看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正在穿鞋,鞋上复杂的带子似乎让她有点头疼,她穿好鞋,看见我和老师正在看她,一阵小跑过来问老师,老师,这是不是我的舞伴啊?
老师点了点头,这时候又有学生进来,老师说了句好好和舞伴相处啊,就去招呼进来的学生了。
我和她大眼瞪小眼了几秒,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这名字好麻烦啊,怎么还四个字啊,要不……我叫你小蘑菇吧,你的头发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第一次见面,她就自作主张地给我起了外号。
拉丁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和舞伴之间的默契,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叫我“小蘑菇”的家伙,拉丁舞学的是真不错。
至少我跟她配合起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老师也经常夸我们这组是表现最好的。
小蘑菇,没想到你跳舞跳得这么好啊?以后都可以去当明星了!
过奖了,你跳的也好。
啧,小蘑菇你说话怎么跟电视里面的那些大人一样啊,真没劲。
……
后来,我对拉丁舞也不像之前那样抵触,还经常问妈妈什么时候该上拉丁舞课了——尽管我对拉丁服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是不是因为她才喜欢的拉丁舞课?当时的我并没有足够的情商来思考这个问题。
再后来,舞蹈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是个女生,有一些舞蹈基础,当时舞蹈班的人刚好都有舞伴,老师为了照顾新同学,就要我先跟她跳一节课,虽然我有点不乐意,但是如果只是一节课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死死拉着我手跟老师说,老师我不要和小蘑菇分开,小蘑菇是我的舞伴为什么要让小蘑菇和别人跳舞。
老师脸上也有些为难,只好安慰她,千玺就和这个新同学跳一节课,下节课老师就把他还给你好吗?
这句安慰非但没有让她妥协反而让她直接哭了出来,她依然死死拉着我的手,哭着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和小蘑菇分开!
当时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我没有任何作为,只是任凭她拉着我的手,即便是她已经攥疼了我的手我也不挣扎。
最后,她这种“毫不讲理”的维护方法起了作用,老师找了别的孩子给那个女生当舞伴,她穿着红裙子顶着红眼圈又跟我跳了一个小时的舞。
那天之后,舞蹈班上就传起了我和她的“绯闻”。
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孩子聚在一起说,千玺,这不是你小媳妇吗?
那个年纪的小孩哪有那么多坏心眼,只是单纯觉得好玩,起起哄罢了,那时候我脸皮薄,每次就瞪了他们一眼,从不说话,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直接冲到那群孩子面前喊道,我就是小蘑菇的小媳妇,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那家伙真的明白“小媳妇”这个词的含义吗?
从此,“千玺小媳妇”这个称呼,就落到了她头上,她倒是不介意,每次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现在的我,也许会问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去反驳一下,好像不仅仅是脸皮薄的原因吧?
直到有一天,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当时的预料,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不安。
她没来上课。
她又没来上课。
她还是没来上课。
舞蹈班的孩子们还是在起哄,千玺,你的小媳妇呢?怎么不见她来啦?
我还是瞪他们一眼,然后问老师为什么我的舞伴没来上课。
哦,是这样的千玺,她搬家了,以后就不来上课了,不过你别急,过两天你就有新舞伴了。
老师根本就不明白,我着急的并不是没有舞伴,而是她怎么没来。
个位数的年纪说喜欢未免有点过于幼稚和可笑,但是,现在如果非要我形容一下当时对她的感觉,那应该是……惦记,对,就是惦记。
五六岁的我,心里有了第一个秘密。
后来,十三岁那年,我和小凯二源成立了组合,发展的还算比较顺利,我没再刻意地想起她,只是偶尔会很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这就是惦记,从幼年到少年的,很单纯的惦记。
再后来,我很顺利地进了北京的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在那个不允许任何少年情愫生长的的地方,我遇到了我的“惦记”。
约莫也是有了十年,哈哈,其实从一个年龄没有超过二十的人嘴里说出十年这个词有些矫情,可是有什么关系,真的有十年了啊。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嗯,长高了些,头发长了些,嗯……变好看了些。
我长大了,她也长大了。
她的成绩在这个遍地学霸的班里并不起眼,唯一好一点的就是英语,我听她在课上读过一次英语课文,发音标准,很好听。
嗯……想听她给我念“Iloveyou”了怎么办?
只是很可惜,她并没有认出我是当年的小蘑菇。
那次我跟她同时进门,她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我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抬头很感激地对我说谢谢,然后一脸惊喜地问,诶,你是不是易烊千玺?
当时我以为她认出了我,我刚刚准备好笑容,结果她来了句,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没想到和你在一个班啊,真巧真巧,谢谢你了啊,我先进去了以后多多关照啊!
得,人家不光没认出我,还不知道跟我一个班……
我受挫地摸摸刘海,要不……我再剪回蘑菇头?
个位数的年龄确实不适合谈喜欢,那现在呢?我是不是可以默默地呐喊一声喜欢?
后来,老师给班里从新排了一次座位,并召集全体班干部去看新座位表然后提点意见,我一看我跟她有坐的那么远,就提了点意见,动了几个人,她就被我拐弯抹角地换到了我前面。
就算我是要坑她也得提供一个良好的外界环境吧?
于是,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三月,我看着支着脑到冲着窗户发呆的她,手里握着新入团同学的名单,嘴角扬起了一个我自己无法压抑的笑容,用笔戳了戳她的肩胛骨,说道:
“恭喜你入团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