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凡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闻到远处飘来一阵阵梨花香味,不似别的梨花浓香扑鼻,而是一种淡淡的清香,蓦地浑身一怔,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是太想她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吗?十年了,十年她都不曾出现过了,或许真如顾轻染所说,她已经死在那场混战中了吧!想到这眼底的恨意蔓延,什么皇位?什么父皇?只要动她一根指头,让她少一根发丝,我必定让你一无所有,为她,就算屠尽天下又何妨?被世人辱骂又如何?遗臭万年又何惧?心底最痛的那抹记忆被勾起,那年他八岁,因天赋异禀,被皇后一派追杀,唯恐他危机太子地位。那时的他众叛亲离,就连他的父皇都为了坐稳皇位,下令说他偷了镇国玉玺,悬赏通缉,若有反抗就地处死。他躲躲藏藏还是没能躲过皇后一派的追杀,最后被逼迫在悬崖边,含恨跳崖,只求死前留下最后的尊严。
苍天有眼,本以为他就这么窝囊的死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茂茅草屋内只有一张断了两条腿的桌子,和几个石头刻成的墩子,就连桌上的茶几也没有完整的,当他疑惑的时候,屋外走进了一老一少的男女,中年男子手拉着一个四五岁样的女娃,女娃身上的衣服是补满了布丁的粗衣,连一块双手巴掌大的好地都没有,一张瓷肌娃娃般的粉嫩小脸一脸稀奇的看着他,让他所有的戒备都埋没在她那双透彻干净的眼睛里,她的眼睛太过于清澈,一眼到底看不出算计,看不到阴险。女孩一步一步走向茶几,从茶壶里倒出了一碗凉茶递给了他。
他看着破烂的碗边,和带有豁口的碗底皱了皱眉猛的一挥将乘着茶水的碗打翻在地上。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女娃并没有哭泣,也没有被吓到,反而是一脸淡定的再次倒了一碗茶水给他,他看着女孩没有丝毫怒气的脸上,起了逗弄之心,再一次将碗打翻了出去。
小女孩不似上次一样,给他倒水,而是拿起茶壶扔了出去,茶壶碎了一地,小女孩看着他一张小脸上带着和她年龄不符的冷肃:“方圆十里没有河,没有井,没有湖泊,在这里你找不到可以解渴的东西,既然你不愿喝,那就别喝,等你哪天渴死饿死,我和夜伯来给你收尸,但你的仇恨也会随着你的死亡消失不见!”女孩说完拉上被称为夜伯的男子离开了茅草屋。
一切来的太快,君少凡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几岁大的女孩会有那种魄力,她的狠绝不输于皇室的任何人,可她又干净的让任何皇室都无法比拟。因为她的话,君少凡放下了所有的芥蒂,和她同桌吃饭,和她一起摘野果,挖野菜,丝毫没了皇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他也经常逗弄女孩,女孩只是默默的忍着不予回应,时间久了,他觉得无趣也就不在欺负他。在他看来,女孩很坚强,很冷漠,有时又很关心他。
时光飞逝,一晃三年过去,他已不是那个总是欺负她逗弄她的孩童,三年的时光足够他懂得许多曾经不知道的事情,三年的时光他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少年,远远的看着在树下抚琴的女孩,静悄悄地走了上去,等着女孩将这一曲结束。女孩感知到他来了,停下了抚琴的柔夷:“你来了!”女孩看到他时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柔声的打着招呼。
“嗯,不是看到了吗!”君少凡看着女孩脸上的笑意,也笑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女孩看着他犹豫不决,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嗯,我要走了!”静静地看着女孩,折下一枝梨花把玩在手上,掩饰着内心的不舍。
“哦,还会回来吗?”虽然已经猜到了,可听他说出来的时候心底还是微微抽疼,这就是夜伯说的离别时的难过吗?
“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回来!”回来娶你打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她这个年龄不该知道的,他希望她无忧无虑,希望她快了!
“好啊!不许骗我!”女孩看着那个笑的灿烂的男孩,他陪了她三年,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伤早就好了,她也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特别,总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其实有这三年她已经该知足了,不是吗?
“嗯,不骗你,我们拉勾勾!”男孩伸出手一副要拉勾勾的幼稚模样,带着些许认真,让女孩忍酸不禁,笑出了声。
“为什么你每天都会来这里弹琴,这里离家很远啊!”君少凡看着这里,美是美,但和这一样美的地方茅草房后面就有几处,可她为什么每次都会自己来这里?他想更深的了解她!
“因为我喜欢梨花,家附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家的时候心里好像甜甜的。
“你很喜欢梨花?”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喜欢梨花那么短命的花朵。
“是啊,梨花代表了纯洁,最初的心和安慰。”还有纯情,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侯分离,以及最浪漫的爱情。女孩看着他笑了笑,笑的很灿烂,很美很美。
“你笑起来很漂亮,以后要多笑笑!别老装老成。”君少凡一时脑袋卡壳胡乱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等反应过来时,恨不得乎死自己。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女孩不高兴的看着君少凡。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不是…”不是了半天,也没不是出什么来,一张脸憋的通红。
“噗嗤,哈哈,你怎么这么笨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啊!哈哈!”女孩说着跑了起来,留下还在因为女孩秒变表情愣神中的君少凡,傻傻的笑着,她笑的真的很好看,很美很美,挠了挠头发现自己被她耍了,看着跑远的女孩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