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个阔别三年的房间,她摘下墨镜四处打量,一张粉红色的席梦思床,上面铺着粉红色的被褥,床头还摆着几个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布偶,整个房间充满了少女情怀。
靠在床边的她回想起在美国那天晚上艾瞳给她的‘惊喜’,艾瞳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于她来说艾瞳肯抛开过去,组建新家庭无疑是给她最大的惊喜,许暖华也是由衷的祝福她。
慢慢的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喊她,睁开眼睛看到林妈站在一旁。
“小姐,今晚有为您举办的宴会!”
“爸回来了吗?”
“回小姐,老爷已经在书房等你了。”
“告诉爸我过一会来”
从床上爬起走进浴室,在水里泡了一会,清洗了下身子拿着浴袍裹住身体走出浴室,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衣服。
打量了一眼,从里面拿出几件转身走进换衣间。
从换衣间走出来的许暖华散发出一股子潮流范儿,上身穿着宽松纯白色毛衣,下身则是一条黑色九分裤,露出一节白皙小腿,脚下穿着一双居家拖鞋。许暖华在镜子前左右摆动,眉头有点微邹,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插进口袋看着镜子这才满意一笑,转身走出房间。
绝大部分女孩包括已婚人士都会在穿衣打扮方面露出小女生的自恋,她也不例外。而且许暖华才刚满23岁,也是处在喜欢打扮的年龄。
经过走廊的时候,就看到她前面走来许景玲跟几个穿着鲜丽年轻女孩聊天。
只是,出奇的,许景玲没像当年一样喜欢追着她问。
与她们插肩而过,耳边隐隐听到。
“景玲,她就是你家那位姐姐?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其他人也一脸好奇的像是在确定什么。
“玲玲,不要跟我说还真是吧?”
颜雨吃惊的看着刚刚经过的那道人儿。
虽然她以前没怎么跟那许家大小姐有过交流,也无意间见过几面,只是没想到那时名声在外的她如今的变化是真的很大。
听出了颜雨话中的语气,许景玲朝着她笑了笑没说话。
她又何尝不是希望不是呢?
不,她更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
这样,就不会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她身上。
许暖华,待在国外不好吗?为什么要回来!
没人注意到她垂在身旁的指尖微微泛白。
……
另一边,许暖华看着眼前年华垂暮的许父,在她的印象中她的父亲一直对她既严厉又心狠,什么时候他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
“我回来了!”不再是游荡在异国他乡做客的人。
“你是不是在怪我。”许父叹了一口气,他以前对她这个女儿太严厉了,直到那条被他送出国,那三年就再也没有谁在他脖子酸的时候给他按摩,没有谁专程去给他淘喜欢的古董了。
后来有很多次想叫她回国,可自尊心又作祟,想着等哪天她在国外待不下去就让她回家。
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年啊。
想着许父心里越发的愧疚自己的女儿。
看着这个目光有些湿润的中年人还是当初对她严厉教育她的许父吗?三年时间真的改变了好多。
她怎么会不怪呢,那个时候刚好是她过完20岁生日,那一天算是她过得最差的一个生日吧。
随后又想那一天大概自己压抑久了脾气就爆发了,她也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只想着把自己情绪发泄出来。
“我已经帮你在国外报了所大学,不用呆在家了。”
她还记得当时听到这话时瞬间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说情绪过激上的人,很容易冲动。
“好,去就去。”
当时的她就是属于情绪上的一员吧。
......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她从许家出来低着头走在马路边上,边走边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子,看到对面出现一双黑色皮鞋,然后一脚踩了上去。
意识到怎么回事,抬起头看到眼前身影的主人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全然忘记她的脚还踩着别人的鞋,她只注意到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人退后一步。
唐瑾楠有严重的洁癖,在他心里丝毫不建议许暖华睬他那脚,因为一时间不适应。
习惯性的冷着脸,等他察觉她步伐有些急促的后退一步。
她,这是怕他吗?
浑身气势变得更加凌厉,许暖华受不了这份压抑,她低下头看着鞋尖,插在裤兜里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张了张口。
“唐总。”
唐总。
她就连看他都不想看了吗?
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低着头说话了?
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听了那么久的这个称呼,此时觉得身体某个地方在一阵一阵的泛疼。
唐瑾楠看着身边这个低着头的女子,她比三年前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
刚刚他坐车来的路上就看到她一个人在路边踢着石子,他下车让司机把车开回去,然后他站在她要经过的地方,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近唐瑾楠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胸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了。
可笑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就是这样,明明上一刻他紧张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伙子,而现在他就感觉身上有一团怒火,急需发作。
情绪控制不住的冲她冷笑。
“这么上道啊,你还没成为我底下员工呢,唐总都喊上了,叫的挺顺口啊。”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连他也不自觉的将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就像是在对着一具雕像说话,唐瑾楠转过身丢下句‘宴会要开始了’。
就向许家大宅走去,他觉得他要疯了,他一直是懒得发脾气的人,遇上她许暖华,就有发不完的怒气。
原来他不是懒得发脾气,而是留给了她一人,只为她!
许暖华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唐瑾楠离去的方向,她跟他就是这样,说不到两句话就会吵架,起先她还会冲他顶嘴
后来经过那一次她见识到他的怒火,他们之间那一点点的关系彻底没了,只剩下形式上的关系,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是她的未婚夫。再后来她对他产生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