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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线索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胖子,不敢在巷子附近久留,召唤出一个侦查鼠探路,胖子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好几次在附近排查的警探,并在一户人家的杂物间里成功躲到了天黑。

而何玲在胖子离开十分钟后,也从巷子里解放了出来,只是她至今还不敢相信她当时看到的一切。

原本经过十分钟的激烈打斗早已气喘吁吁的三人,马上就要败下阵,可就在这时,那个目光呆滞的傻大个却仿佛变戏法一样,突然在三人眼前消失不见,何玲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空气看了许久也依旧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淤青还在,他们几乎以为是不是傻大个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原本打算去和黄勇汇合的何玲,决定先回警署向上级汇报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求上级将胖子的危险系数再上升几个档次,并加派人手参与行动。

然而让何玲郁闷的是上级根本不相信她天方夜谭的汇报,不仅不给自己加派人手,甚至还差点剥夺了自己对这件案子的处理权,一想到这里,何玲叹了口气,上级说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小何啊!你负责这个案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将凶手抓住?我自然是很相信你的能力,但是这个奸杀犯弄的外面人心惶惶,人们的舆论不停的催促我们将凶手绳之以法,法国大使馆那边也在给我压力,我知道你妹妹的死对你有很大的影响,你如今出现一些幻觉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不这样,我给你放一段时间的假,你好好散散心,这案件我交给别人处理。”

若不是自己再三保证三天之内一定抓到凶手,只怕自己现在已经被强行休假了。

其实何玲心里也知道这怪不得上司,自己这么久还没破案,只怕他也没少因此被上头批评,况且在法国租界,法国的权利比中国都要大,如今连法国方面都出门施压,上司为了自己的位置,自然只能将久久不能破案的原因推到自己这个主要负责人身上,谁叫确实是自己能力不够呢!

郁闷的何玲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碰上了下午带队搜查的黄勇,黄勇毫无收获的结果,自然没有出乎何玲的意料,毕竟她可是见过胖子那诡异的能力。

看着已经落山的太阳,何玲头痛的要命,只有三天时间,三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罪无可恕的死胖子缉拿归案,何玲恶狠狠的想着。

而躲在小小杂物间内的胖子打了个喷嚏,心里嘀咕这是谁在想他,只是他不知道想他的那个人是想要了他的命。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胖子估摸着警探们应该已经死心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胖子还是十分小心的放出了第二只侦查鼠出去侦探了一番,才最终确定警探都已经收队回家了,至于第一只侦查鼠早就因为时间关系而消失了。

确认危机解除之后,胖子也放松了下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报纸上的记载,胖子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虽然任务只要求自己躲避十天警察的追捕,但却并没有限制自己查明案件的真相,可能是由于不甘,胖子不甘自己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成为了别人的替罪羔羊,他也不甘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惨死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既然那些警探那么无能找不出真正的凶手,那么就由自己找出凶手。

这位从未露面却将警察甚至整个租界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残忍凶犯,激起了胖子心中那不甘的斗志,他暗暗决定要和这位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展开一场生与死的博弈。

首先,自己必须到案发现场去找找线索,毕竟报纸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给民众看的简单信息,真正有用的信息都是在凶案发生的地方或者死者身上,虽然报纸有记载三名死者的死亡地点,但不知道过去了一个月时间,案发现场还能留下多少线索,只能希望不是白跑一趟就好了。

胖子将杂物间内找到的一顶大皮帽戴在头上,趁着天色已黑,偷偷溜了出去。

秋天的上海,夜里显得有些清冷,可能使由于刚刚发生过的奸杀案,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胖子戴着宽大的帽子低着头走在路上,到没有引起其他路人的怀疑。

在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胖子控制着侦查鼠进去偷偷“借用”了一把小剪刀和一瓶胶水,这也不能怪胖子,谁叫胖子并没有民国时期用的钱呢?

用剪刀剪下一些自己的头发,胖子将其小心的黏了一个假胡子,虽然近看还是可以看出问题,但是在这漆黑的夜色下面,又有谁会去注意呢?

胖子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走在了路上,可是连续几个人经过,都没有注意到胖子的异常,胖子这才放下心来,大大方方的走在了路上。

一路风平浪静的来到了第一个死者的死亡地点,胖子并没有急的进去,而是围绕着整个住宅楼观察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便衣警探监视之后,这才悄悄溜进了楼房里。

这是一栋非常老的旧楼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通道通往上一层,而中间的通道两旁则是住宅居民的住所,一层也就大概十来户的样子,楼层也不算很多,只有7层左右,但却已经是附近最高的一栋楼房了。

胖子没有在底层多做停留,稍微观察了一番楼房的布局就快速的上到了顶楼,由于曾经发生过凶杀案,楼顶的门已经被封死,并且还围挂着禁止进入的横条,然而如今身为逃犯的胖子哪里还会在乎这个,一把扯下横条,稍一用力,就将本就老旧的屋顶门撞开,胖子顺利的进入到第一案发现场。

胖子仔细对比照片上尸体被发现时的照片,找到了屋顶上一模一样的位置,只是由于案发已经过去一个月时间,屋顶上没有任何痕迹,就连血迹也被清洗的一干二净,但是胖子仔细观察了屋顶的环境,依旧发现了很多疑点。

第一,屋面由于过于老旧,上面的板砖大都已经破碎脱落,零乱的摆放在面层上面,其中甚至还有许多面积较大的石板,根据报中所说,死者是死于头部被重物砸击而死,那么想来,这些大块的石板应该就是凶器。

第二,死者死亡的位置是比较接近楼梯间的通道口的,那么她如果呼救的话,楼下接近楼梯间的那户居民应该是可以会被听见的,可是为什么惨剧依旧发生了?难道事发当晚,楼下那户人正好不在家?还是死者当时是被打昏过去了?但是照片上死者身上是有挣扎打斗的痕迹的,既然可以挣扎,那为什么不可以呼救?

第三,为什么这第一名死者是死后才遭受的性侵,而后面两名又都是死前呢?这个细节看起来微不足道,但胖子却不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除非这个人有特殊嗜好,不然谁会喜欢****死去的人?而从后面两次事件就可以看出,凶手并不是有特殊嗜好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当时并不知道死者已经死了。

胖子眼前一亮,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凶手并没有想杀死死者,或者说只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误杀了死者,而凶手以为死者还未死,遂进行了强奸,可事后发现,死者已经死亡,这才采取措施,掩盖了自己留下的杀人证据。

但是那些身上的挣扎痕迹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在强奸时进行挣扎留下的痕迹,那又会是在什么时候呢?应该不可能是强行带死者来这里发生的挣扎,因为这栋楼都是住满了住户,如果是死者清醒状态强行把死者带到屋顶,挣扎声一定会惊动居民的,所以这挣扎一定是在之后或之前发生的。

难道是这样,胖子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首先死者与凶手在某处遭遇,然后被凶手打昏带到了屋顶,就在凶手打算实施暴行的时候,死者清醒,强烈挣扎,但依旧反抗不过力气强大的凶手,而凶手在****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死者已经在挣扎的过程中头部撞到了地上的石板,完全死去,事后凶手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但他却并没有惊慌,反而及时有效的毁灭自己留下的痕迹,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凶手心理素质强大远胜过常人。

但是这里面依旧有两个疑点,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带到这个屋顶再行凶呢?大街小巷角落那么多,随便一个不都比费力带到7层高度的楼顶好的多么?第二个疑点还是呼救的问题,既然可以挣扎搞出一身伤,那为什么就不能大声呼救呢?

可惜现场已经被清洗干净,胖子看不出更多的情报,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死者死亡时的位置,胖子依旧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就在胖子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想到,干脆把整个屋顶都仔细的搜查一遍好了,虽然这个屋顶比较大,一个人仔细排查一遍下来会很累,但是方正自己此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还不如留下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找到关键的线索。

说干就干,胖子决定由里到外,从离楼梯间最远的楼房边缘开始慢慢调查出来。

也不得不说胖子运气好,若是他决定从楼梯间这头调查过去,只怕要到明早才能发现这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在离楼梯间最远的边缘围挡上,胖子发现了一根断裂的指甲,这个断裂的指甲立即让胖子联想到什么,翻出报纸上的照片仔细查看,果然,死者右手小拇指上的指甲正是断裂的。

看来这就是死者身上的指甲,至于它为什么会断裂在这种地方,答案几乎呼之欲出,死者和凶手曾经在这里发生了猛烈的肢体冲突,在冲突过程中,死者指甲断裂,并掉落在了围挡边上,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死者死在了离楼梯间不远的地方上。

胖子脑中又浮现了另一幅画面,首先前面不变,死者被凶手带到了这个屋顶,但是凶手并不是选择在离楼梯间很近的地方着急办事,而是将死者拖到了离楼梯间最远的角落,因为这里远离楼梯口,即使死者醒来呼救也没人会听的到,而后就在凶手准备实施暴行的时候,死者意外清醒,和凶手发生了强烈的肢体冲突,但依旧不敌被制服,然后凶手本来想用石板将死者打昏,但没想到用力过猛将死者意外杀死,但凶手并不知道死者已经咽气以为只是被自己拍昏过去,于是拖着死者来到里楼梯间很近的地方继续施暴,在这过程中,死者脑部血液大量流出来,凶手发现死者已经死亡,于是将自己犯罪踪迹擦去,悄然离开现场。

这推理听起来好像很合理,但是问题是为什么凶手把死者打昏还要把她拖到里楼梯间很近的地方才继续施暴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死者被拍死的时候应该也有鲜血流出,这时候凶手拖运尸体,路上应该会有清楚的血痕才对,可警察并没有提到这些,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但是,唯一可以认定的是,在这围挡旁边,凶手和死者一定发生过什么,只不过现在胖子手头上的线索还太少,不足以将这些连串起来。

胖子将指甲小心的包起来放在口袋里,自己又重新开始接下来的搜查,只是让胖子失望的是,接下来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等整个屋顶都仔细搜查一遍之后,天色也已经有些泛亮,胖子知道白天自己可不能像晚上那样,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了,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命案,楼房的居民应该不敢随意来这里,而且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里的线索想必早被警察搜寻的差不多了,警察也不会再来这里收集线索才对,所以这个屋顶暂时还是很安全的场所,于是累了一晚上的胖子干脆直接倒在屋顶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胖子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整个租界的警察都开始行动起来,到处寻找胖子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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