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骨的寒冷。
余雪洛在睡梦中猛地打了个寒噤,醒了。
入目所及是广袤无垠的荒岛模样,狂风卷着飞雪四处肆虐,没有一点人烟气息。一切都死寂得可怕。
那该死的萧墨淡,把她掳到这荒郊野岭来做什么?抓她到他的老巢里去不是才更有保障?
这里甚至连个看守的都没有!
这么自信她逃不出去?
余雪洛醒来后已经发现毒性自动消退,甚至躺在这冰天雪地中,连一点冻僵的迹象都没有。
眺目而望,她目力所及都是寸草不生的雪地。前不见出路,后不见退路……
算了,拼一拼,总比待在这里等那个魔头回来的好!
余雪洛健步如飞,瞬间跑出了十几里远的距离。
然而越跑,她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蓦然她刹住奔跑势头,身体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不对劲,一座荒岛再怎么大也是有限的,又怎么会跑出这么远依旧看不到边际?
她仰头望着天上舒卷鼓荡的云,眸色深沉。
半响,余雪洛收回目光,然后蹲了下来,居然研究起地上的白雪。
她信手捞起一捧雪,再扬手丢开,乐此不彼地重复,仿佛这样自娱自乐的游戏很有意思很吸引她。
某个暗处,一双幽深的眼正将她一举一动全程观望。
幽幽的地底,魔火丛生,红紫光晕交相辉映。
室内,只有镂花的象牙桌椅,隧壁似铜非铜的四盏长宫灯噼啪作响,仿佛其中燃烧着什么活物。
萧墨淡随意站在魇镜前,明明那镜子朦朦胧胧得叫人无法视物,可他端详着镜内的每个表情,都说明他看得毫无阻碍……
萧墨淡在镜外望着余雪洛不亦乐乎地玩雪,颇意外地挑了挑眉,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脸看向一处。
那是块玉石,此时上面横卧着一个小巧身影,声息全无。
她这是想玩什么花样?
萧墨淡袖袍一卷,魇镜便不知被他敛到哪里去了,随即他拔脚靠近余雪洛,步履悠然。
“你想在魇镜中做什么?”他伸出手,抚上玉石床上女子的粉脸:“本尊可不相信你这鬼马精灵似得个性,能够乖乖束手就擒……”
床上的人正是被掳来的余雪洛,她此刻意识全无,只能不明不白任萧墨淡轻薄。
但若是她此刻能够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剁下这只咸猪蹄!
“这孩子长得真可人,不过,可惜了……本尊忘了告诉你,若是你待在魇镜中超过半个时辰,恐怕只能化为寒风中的一员,永永远远离不开了……”
他嗓音温柔勾人,话语却狠辣阴森。
……
摆弄许久白雪的余雪洛,在扬出手中最后一把雪时,终于自地上站起来。
她掘了好久的雪堆,总算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这些雪层不论多深,温度居然是分毫不差!
这已经完全与自然规律背道而驰了。
而产生这种原因的,不外乎几个可能,一个是这里地理环境与外界截然不同。要么,就是她所身处的其实是一个人为的幻境!
但估测她晕厥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萧墨淡不可能短时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