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一旁抱着膝,缩在花架子下,像个木头人一样,也只是呆呆地望着空旷处。
目前看来,只有妈妈和她并无异样,其他人很显然中了毒,并且已经毒入膏肓!
余雪洛眸光星火窜出,急步走向前。
青丝在她脑后扬起却未落下,有凌人的气势自她身上迸发。
“我明明说把东西给你,让你放过他们的,你居然还是一意孤行!你说话难不成像放屁,放过就算了?”
主上终于再次开口。
“本主并无收下任何东西,更未曾答应放过他们。”
阿琅大怒:“住口,小小蝼蚁竟敢口无遮拦,对主上不敬!谁给你的狗胆?主上不仅身份尊贵,随手更能将尔们化为飞灰,岂容直呼你呀我呀的!”
阿琅眸光犹如她手中的剑光,杀气腾腾的,玉臂缠绕的绿纱也在她身周烈烈飞舞。
余雪洛皱眉看了她一眼。
美艳的小脸,飞扬的眉,挺翘的鼻,一牵动唇角便能引来蜂蝶无数。不可否认,阿琅是得天独厚的真美人。
于是即使美人含嗔,依旧能惹来青楼里的男子们眼前生花,几乎要为之疯狂。
余雪洛转过眼,对阿琅杀人般的目光完全屏蔽。
蓦然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诧异挑眉,阿琅跟自己居然有四分相像!这是什么逻辑?
但又立即想通,天下美人都是大眼睛精致的鼻梁,有几分相像或许也不足为奇的……
余雪洛深吸一口气,怒气沉淀,理智飞鸟归巢般终于飞回。
此时跟人家杆上实在是螳臂当车,还是先顺顺毛吧!
“主上神武英明,是阿罗冒犯了。主上的确未答应我什么,也更未收下了铃铛,是我太冲动,口不择言了,在这里向主上陪个不对,望您不要跟阿罗计较。”
主上懒洋洋身子一倾倚在桌前,虚虚撑着头,垂眸看起了手中的琉璃杯,没有理会。
似乎杯子实在太精致,吸引了他所有心思。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时间久到余雪洛以为这位主上又傲娇了,正寻思着其他话题,准备再接再厉。
突然他开口,甚至懒洋洋地笑了笑:“你放心罢,本主不会跟愚人计较。”
“……主上果然英明神武。”余雪洛咬牙:“您如此不到阿罗相信您一定能早登极乐,虽死犹生,含笑九泉……”
她张口蹦出了好几个四字词,语气诚诚恳恳,表情也极为真诚。
阿琅:“……”这些词确定是在夸人?而不是隐晦的在咒主上早死?
“阿罗,这些言辞你明白何意?”
废话,不明白能拿来骂你?
余雪洛抚了抚手臂上的寒毛,这位主上叫她名字的时候,让她有一种全身被羽毛挠过的过电感。
心里总有一种诡异感的说……
随口回答:“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不都是在夸您吗?我还是第一次我这么彻底的夸一个人,几乎是搜肠刮肚了……我是不是哪个词夸得不对?”
“你有哪一个词是夸对了?!”阿琅娇喝。
主上一旦开口,她以前都是静静待在一旁,充当建筑物,绝对不敢插口造次。这次她却忍不住开了口,
想为主上教训这个胆大包天,又不知好歹的丫头!
一道目光冷不防淌过她的身体,像淬了千年寒冰的深潭,阿琅被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慌忙跪伏在地,“主上,阿琅逾距了……”
她娇躯几乎匍匐在尘埃中,“求您原谅阿琅的不矜细行,我,我愿意接受一切宗罚,只求……让阿琅可以继续侍奉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