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九回火上浇油,附和道:“本皇子听见了,二小姐确实是这么解释缘由的。”似乎怕火不够旺,又道:“难道大小姐不是那么做的?”
“她还真是这么说?”余雪洛见他居然也配合地演起来,气焰更加嚣张了,冷笑道:“我也只是猜测她会怎么诬陷,倒没想到真的猜对了。二妹,我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完颜迭自知理亏,哑口无言了半响,圣柳墨终于看不下去,挥挥手,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诬陷亲姐,小则乱了长幼之序,大则能治个欺瞒皇子的罪名。本皇子不想将你们姐妹二人的事闹大,让你臭名昭著是其一,别将你无辜的大姐也拉进去才是正经……就交由丞相亲自处理吧,让他来定夺是最恰当的。”
完颜迭喏喏地应了一声,找了个借口遁了。
形势骤转急下,原来是要拿余雪洛兴师问罪,转眼间便成了完颜迭信口雌黄欺骗皇子,已达成陷害嫡姐的阴谋被东窗事发。
“二皇子不是要治罪?”余雪洛摆正了神色,紧盯着圣柳墨。
呃,没想到隔岸观火,这火还是能凌空烧过来的。现在惹火上身,要扑灭还真是有点困难……
然而这么冤枉人家他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果然是流言误人,市井之内到处流传着相府二小姐是如何温柔端庄,如何礼贤下士……他久居宫中,本来多少都会有些判断力,却最后还是糊涂了一遭。
眸中浮现出尴尬,他冲着余雪洛露出对着她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赔礼道:“本皇子确实是易信谗言,被他人言语挑拨两句便顶不住,实在抱歉……我自罚一杯。”倒了杯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见圣柳墨这么识趣,也不是个误会人却不愿承认的主,余雪洛对他不由好感蹭蹭往上增。
她缓和了脸色,冰释前嫌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知错,善莫大焉。”
这段话是她以前看过的,想要装逼,拎出来拿它唬人再合适不过。
这话文绉绉的,真是一个从小就在百姓底层生活的女孩能脱口而出的?圣柳墨表示难以置信,不过他什么也没问。
轻伸出手,余雪洛垂了捶自己的腿侧。
从下轿子后,她就一直站着,足足站有一个时辰,折算成现代时间也就是两小时。
她向来不经站,这次咬牙坚持了这么久,让她觉得双腿里似有一只只蚂蚁在骨缝里钻来钻去,那种又麻又疼的感觉,真是难以言状……
圣九回忽然眸光直视着她,半响没有说话。余雪洛被他盯得心惊肉跳,正要色厉内荏地问他看什么看,他忽然一指自己身边,声音无波无澜:“还有时间可以歇脚,这里有软垫,先坐着吧。”
不同于完颜迭主动坐在这里,这次是圣九回主动提议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落座在各处的小姐,凡是还在闺阁中的,那一双双望向余雪洛的眼,目光都像是嗖嗖的玄冰利剑,似乎就想这么将余雪洛看出万剑穿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