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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又是深夜。漆黑的夜空中挂着残缺的月牙,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大地。今日本是他的生辰,本应是喜庆的一天,嗯……喜庆的一天?

酒店里一片欢声笑语,唯他一人形单影只地走在街上。

这还是在他十岁生日时向父亲索要的唯一一次礼物,和小时候看到的那条街一模一样。繁华依旧只是,少了人流,冷清了许多。

这里的安保工作非常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人了。再说,这里的地理位置较偏僻,竣工后几乎不会有人经过。也跟领地的主人有关系。

路灯投射出昏暗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他踏着一尘不染的地面,面色凝重,机械化地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在距离下一个转角处仅数米的地方停住了。

双脚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长而密的睫毛点缀着狭长的黑眸,又恰到好处地掩住瞳子里的一丝光亮。

他就这样杵在那,纹丝不动,像一座雕像。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在他眼里,却如时间定格了般的漫长。

再说这条街,在很久之前,曾是另一番模样:走道并不太宽但很长。白天没什么人,但每逢夜幕降临,这里就热闹起来。这也是是一块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因为他的要求,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到来,带走了热闹与喧嚣,脏乱和污秽,带走了不知多少单交易,唯独留下一片孤僻清冷和零零碎碎的回忆碎屑。这曾是夜市,非常有名的夜市,数不清的钞票利润聚集于此。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一条街,物品仍在,日日有人整理清扫,却不再有购买它们的顾客。

回到现实,他明知转角另一边的样子,期待却是不减反增。整整八年了,他还是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少年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青春仍在继续,不时还有些稚气的念头跑进脑中,挺可笑,却也可悲,一个没有童年的人。

尽管寄年的寻找没有丝毫进展,他却依然抱着憧憬和幻想,也许会在下个路口见面。

些许的凄凉糊在心头,浓浓的。不同以往的凄凉,即使有苦涩,但细细品味还是会有几分甘甜。哪怕只有一点点,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漆黑中的一丝光明,只要一点,便可以带来希望。

阖眸,再睁,月光皎洁,星光璀璨,偶尔飘过几缕微云挡住月牙。他转身,从哪里走来的就往哪里走回去。或许,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他这样想着,嘴角在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条弧线。

到了门口,输入指纹,解锁,出门。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从兜里掏出来,低头看了看,陌生来电。……果然还是挂了吧。

他刚按下拒接,几秒钟后又打过来了,他想了想,继续拒接。

对方又连续打了三四次,他还没见过这么顽固的骗子。接听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挑了挑眉,缓缓回答着:“没事……就到,再见。”心情感觉舒畅多了。

“嘟嘟——”听到话筒传来忙音,被称为“骗子”的女生白净的脸渐渐转黑。

他拒接就算了毕竟是酒店的座机但他居然挂她电话?

女生静静调整呼吸,挂上恬静优雅的笑容,转身对人**代着:“别担心,他没事。等会儿就来了。”

安抚好人群后她就去拿酒杯顺便带几瓶XO。

指尖刚碰着酒瓶,忽然一个身影快步走来,手里握着一瓶饮料。也是,就她那酒量,喝白兰地……真是不敢想象。

她抿了抿嘴,接过饮料,转身走了,至始至终,一眼都没看对方。

那人冷着脸,唤来服务生拿酒杯,自己拿酒,朝女孩的方向走去,因为睫毛长的缘故,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流光。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在场的人都猝不及防,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红绿相间的光束射下来,照在一少年身上,一身高冷被装成妖冶。饶是她看着,也不禁止住了呼吸。

一道声音打破沉默,把她拉回现实。

“姚溪少爷。”

随着姚溪走过来,光柱跟着一起挪动,然后,总开关重新打开,刚才的黑暗仿佛是一场幻觉。

“姚溪在此表示歉意。还望各位见谅。”他饱含着歉意说道。在场的也不能不给面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各位请自便。”他淡淡地说,瞅了瞅她,随后,又轻声说:“姚漓,你跟我来一下。”

女孩,也就是姚漓,很自然地对上姚溪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朝后面瞥了一眼。她不知道,这微不可察的一个举动已经暴露了。

一离开酒店,姚漓的不满就丝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来,一点也没了刚才的温和。不过她说了什么姚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有个毒蛇妹妹毕竟不是件好事,他轻叹了口气。

“……我去那条街逛了一下。”

后者怔了怔,开始沉默。

“这是我的心结,我想,没有找到她之前是解不开了。”姚漓垂下了眼帘,任风吹乱刘海。

突然冷场了,两人都有些不适却都默契的闭上嘴不开口。

“我去吃饭,你,随便。”在他看来她的语气的确缓和了不少,但却不代表她的态度也缓和了。

姚漓转身正准备回去,骤然发现手臂被姚漓握住,很用力地,握住。

冷风刮过,她隐约听见他说,“你会帮我的。”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很淡又附着些询问的意思。

“我饿了。”她原本是想说不会的,毕竟是亲哥哥,想想还是于心不忍。她暗叹了口气。径直往酒店走去,手上的那股力,也松了。

“帮我打包。”半晌,他拨高了些音量,以能让姚漓听见的声音对着她远去的背影说。

“你就喝西北风好了。”她斟酌了一会儿,讽刺地回答说。

他思索了片刻,随后,姚漓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远及近……

她轻声笑出来,来人不曾听见。果然还是欲擒故纵为上策,她怎么能这么机制呢?姚溪就默默盯着她微微发颤的肩,大概能猜出此人在想什么,脸上顿时滑下几道黑线。

背光的缘故,实在无法看清面部表情。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跟她耳语了几句。

寒风乍起,叶抵御着风,摇摇曳曳,要么幸而留下,要么离开了树枝。风扬起沙尘,卷走了落地的轻物。

她垂着的眸子逐渐眯起,像根绷紧了的弦。细细聆听着不放过每一个字音,想好的话改了又改,最后成了她所不屑的一句敷衍。

手机震动了起来,铃声紧随其响起,姚漓接通。等挂了电话,她说:“得快点回酒店。菜都上了几道了。”于是加快了速度往回走。

姚漓抬起头望着天,星光格外璀璨,维有月亮,被一层层或薄或厚的云掩住,透着黯淡的月光。

今天又将是个不眠夜,却是个值得琢磨的夜晚。只是没碰好日子,他微皱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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