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如果在这里结束的话,不管柴二胡是真的还是假的,林珥只当是一场演戏,当戏NC的时候,剧散人散,可是柴二胡竟然提出了要和林珥住在一起,这是林珥不能接受的。
生平第一次林珥拉黑了脸,柴二胡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还真当是她的母亲吗。
林珥拒绝了,柴二胡一哭二闹三上吊,朴美的办公室遭殃了。
柴二胡一股子气,头向桌角撞去,林珥没有阻拦,她很想看看柴二胡是不是真的就撞上去,说不定柴二胡的假面就被撕下来了。林珥看得热闹,朴美挡在柴二胡的前面。
“俺的头。”
柴二胡捂着头,作势就躺在了地上,林珥心里一陈冷笑,柴二胡碰瓷的本领太逼真了,不当演员可惜了。
“阿姨,您先消消气,其实林珥不是不想跟您住。只是,你看林珥现在的情况挺特殊的,您总不能跟她一样住在公司吧。”
朴美扶起了柴二胡,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阿姨要不这样,公司先给你租个房子,您先住着,等林珥这边所有事理顺,您们啊在一起住也不迟。”
“俺没有工作,没有生活费咋活呀。“
“阿姨这就不要操心了,林珥每月都会按时给的。”
看来柴二胡就此打算赖上林珥,林珥怒了,柴二胡用卑鄙的手断跟她相认,再用恬不知耻厚脸皮吃上她,她真的就是冤大头,任由被来历不明的女人欺负。
林珥一直忍着的脾气开炸了,朴美又再一次阻挡,就像上次会议室里阻挡她一样,一切都交给她来办。
林珥气的坐在沙发上,吧嗒着手指头。朴美被下降头了吗,为什么要对柴二胡如此的放任,她难到就看不出来柴二胡是装的吗,还是DNA的检验报告让她真的相信了柴二胡,让林珥背上了污名。
不能,不能就怎么做以待毙,柴二胡不是看着那么简单,她和她背后的人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再事情还没有更进一步进展,没有更糟的情况下,必须主动出击,就像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先发制人。
对就是这样。柴二胡可以用DNA来束缚住她,她也可以用DNA来回击柴二胡,只要自己偷偷的亲自验正,中间应该不会再有动手脚的人,等到真正的报告出来,看柴二胡还有什么话说。
林珥打定了主意,说干就干,当她到银行的TM机里看到自己余款存额时犯愁了,3千多块钱,恐怕很难把全城最大的几间医院的检测机构弄完,钱成了最犯难的事。
林珥走在大街上像丢失了主心骨的人,摇摇摆摆,晃晃荡荡。她的举动引起了街上人的注目,当真正的回神看到周围的人为她驻足的时候。
林珥拉低了戴在头上的棒球帽,加快行走的步伐,可还是有人在跟着她。
今天林珥出来时特地以男装打扮的,白衬衫加牛仔裤,再加一双白球鞋,跟黑色的棒球帽。而且她还特地跟宋菲菲借了短发头套,虽然这头套的头发与正常男人的头发来说长了一点点,可它毕竟还是男人的头套。
出来时从镜中林珥并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破绽,难到路人的审视跟她的不一样,她被看做神经病,是人妖吗。林珥的心有些紧张了,她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
一个十三四岁穿着校服小女孩第一个大胆问向了林珥,“哥哥你是明星吗。”
“啊?哦……我不是,不是。”林珥摇着手回绝着。
“哥哥,你长的真好看,不当明星好可惜。”
“啊?”林珥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一怔。“你们以为我是明星……”
天下的事可真是无其不有,一个路人都能被认成宠儿,林珥好像看到一条重要的商机,为什么不穿成这样就找一份工作,挣点儿钱,说不定DNA检测的钱就有了。
林珥想着自己要做的工种,要在几天之内挣大把大把的钱,普通的工作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她又不是专业人员,初中的文凭只能让她做一些服务员,清洁工,营业员等等之类的工作,这些工作不仅耗时长,挣的钱恐怕连一次检测的钱的都不够,她不能去找。但她会的只有演戏还有不能开口唱的歌,到底该怎么办。
演员行业的辛酸林珥深知,跟着剧组待上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还要受尽奚落。林珥想了想,不行她也不能去演戏,先不管挣不挣钱,如果以男人身份去接戏的话万一有脱衣服的环节,她不就惨了吗。剩下的只能唱歌了,可她能行吗。
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林珥最终决定以歌声来换钱。一把吉它一个铁皮盒,林珥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地下通道的唱歌。
地下通道的人很多,人们都在忙碌着,脚跟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林珥紧张的站着,手即使放在了琴弦上,可是手还是僵硬的如铁丝架起的支架,成了一件艺术品。
林珥擦了额上的汗,她的周围有流浪汉,也有跟前一个盒子的乞丐。他们都在瞪着林珥。
“唉,我说小伙子,唱啊,光发愣能要到钱吗。”林珥身边的一个老乞丐说道。
林珥看看老乞丐戴上了墨镜,遮住自己的不安,这种场合她是心慌的,她的脸红了一大半。
“哈哈……”老乞丐笑了,周围的其它乞丐和流浪汉也跟着笑,他们在笑林珥的囧态。
“小伙子,第一次是吧,没关系想当年老汉我也跟你一样。做咱们之行,这脸皮不能太薄,要放下身段,看人要从下往上看。”
“看看。”老乞丐看着周围走过的人,“这里就是我们战场,他们就是我们要征服的对象。”
“嘿嘿,”另一个比老乞丐稍年经的乞丐说道,“不求你俘获多少人,只求你征得多少心。”
战场,心。
硝烟滚滚,黄沙飞天,子弹流星的战场上,两军对垒时,谁的武器高档先进,优胜方理应打下这一片土地,可是人非热武器,扳机一扣要人命。当面对和他一样黄皮肤,黑头发,曾经还是兄弟的情况下,心在受的折磨,良心在受的谴责,兄弟的血肉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倒下。兄弟,兄弟,不打了,不打了,交火的两军停战了,兄弟和兄弟欢呼着,相拥着。
要唱一支打动人心的歌,这首歌一定要牢牢抓住心里深藏下的灵魂。
林珥在琴弦上拔动了,轻慢的节拍,像在沙滩上慢慢的行走,海水打到了脚环,太阳在温暖的哄照,热浪般的海水滋温着脚底,热气注入到脚心,直往头向上窜去。一对男女一见相识的回眸,就像电流经过了全身,麻麻痒痒,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心灵感应,唯一一次一见钟情。
“心在跳,心在燃烧,把你拥入怀里,闻着长发里的花香,世界那么大,只有我们两个走在了一起,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你是我的维纳斯,你是我的第一颗心。”
林珥开唱了,无数的音符化做了无数的黑蝌蚪,钻进耳朵里,再幻化成一粒一粒种子,发芽,生长,开花。
周围越来越多的鞋子停下了脚步,高跟的,中跟的,低跟的,平跟的,圆头的,尖头的。这一个世界是人海世界,也是开着第一次心灵花的音乐的世界。
几天下来,来听歌的人越来越多了,铁皮盒也越装越满,老乞丐看的咋舌。
今天是林珥最后一天的演唱,她的钱赚够了,在最后一曲完毕,一个红人女人将一打百元大钞放在了铁皮盒里。
“太多了。”林珥推让着。
“这1万连你歌的十分之一都买不到,拿着吧,是我赚到了。”
红衣女走了,林珥看着红衣女打湿了眼眶。
朴美给柴二胡找的房子就在公司的对面,一间二室一厅60平米左右,月租5300元。柴二胡乐的合不上嘴,在搬进来时大搞了喜宴,结果却让她跌眼了,因为来的只有朴美和林珥,那些个媒体之类的一点影子也没有。
朴美的一番话,让柴二胡膨胀的心打回原形,“这里是我们的世界,我们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你是什么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给你一口饭吃,就安守本份。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林珥不利,后果如何你自己多想想。”
林珥在朴美的身上看到了第二朴英淑,甜蜜下的锋芒。
在朴美走后,柴二胡扑腾一下跪在了林珥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