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无奈,只能听从林琛秋的话,开动发动机,运用着娴熟的车技,将车从安可可眼前快速驶过,而经过安可可身边时,林琛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有着随意的漫不经心和幸灾乐祸的两种因素掺杂在内。
但安可可没看见,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手指对着明媚灿烂的太阳,仿佛要遮挡温暖的阳光,那光亮,明明不刺眼,安可可却不屑于让她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些东西,本该就不属于她。
阴暗潮湿的角落才是她的归宿。
她忽然感觉有些悲哀,因为一个男生,将她硬生生从乐观主义跳跃到悲观人生。
回观自己短小的人生史,仿佛回到原点,从那个只会咿呀说着外星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到笑的一脸灿烂黏在一个男生身后,嘴里一遍遍呢喃着琛秋。
春天,她带他来到一片花海,笑着说这些都是她为他亲手种植的。
夏天,她带他来到一座凉亭,笑着说这座凉亭是她吩咐为他建的。
秋天,她带他来到一处公园,落叶经风一吹,她咯咯笑着,说这场落叶都是她精心安排的相遇。
冬天,她带他来到一处雪景,雪花不经意落了下来,落在她和他的头上,她眼神迷离地靠在他肩膀上,恍惚地说着其实这样就能白头到老。
但男孩从未回答她所付出的一切。
不经意间,夏至未至的你,离我愈发遥远,仿佛隔了一个季节。
仿佛隔了沧海桑田。
“嘀……嘟!”鸣笛声起,将安可可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时她才发现她在马路中央,她尴尬地笑着,立马跳到对岸,司机见状立马驶过,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安可可猜测,他一定是说自己不要命了。
但安可可并未在意,而是继续了她漫无目的的行走,仿佛在行尸走肉,宛如一个没了生命力的洋娃娃,腿脚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望了望碧蓝的天空,惆怅在某个地方发芽,她不禁想:自己现在该何去何从呢。
滴……答,仿佛钟声响起,冰凉的触感使安可可微微一颤,继而,更多的“钟声”降临在这个女孩身上,头发被打湿了,安可可在雨中跑着,见到一个屋檐,便下去躲雨,路过的行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她明白他们为何诧异,现在本该是自己上学的年纪,但,安可可看了看表,三点半。
她在屋檐下等着,等这场雨的消失,但,雨铁了心要和她作对似的,一直下个不停,抬手再次看了看表,已经5点了。
有位行人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自己的伞递给她,说:“小妹妹,这么晚了,家人该担心了,来,我把我的伞借给你,快回家吧。”
家人……
这两个字宛如针一般刺进安可可的心里。
她看着这位好心的路人手上除了一把伞就再无其他的东西,安可可很快了然,她婉拒道:“你只有一把伞,我不能要,我要了,您该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