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在自己身前扑倒的枯瘦身影,江新久久不能言语,他根本无法形容,为什么眼前这个兽人会不顾性命的救他,而那个同为人类的家伙,居然会突然偷袭。
扑倒在地的牛长老脸上血色已经消失殆尽,那个扬天咆哮的无畏兽人,这一刻已经化作了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看着那额头遍布的皱纹,许多兽人都忍不住眼睛通红,几个女兽人更是留下了一行清泪。
“孩子”,过了许久,在众人的呼喊中,牛长老才缓缓转醒,那浑浊的眼珠转动,在看到江新的时候,突然放出了一缕晶莹,原本颤抖的左手也立刻稳定了下来,对着江新招了招手,嗓音低沉,但是却清晰的传到了江新耳中。
江新一步就扑到了牛长老身边,注视着这位几乎没有见过面的牛族兽人,眼中闪动着迷茫与感动。
“小家伙,那一年我在万兽森林边缘把你抱回来,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
牛长老的第一句话就让江新浑身一震,没想到自己,或者说原来的江新是被这个牛头人救的。
“孩子,这些年我一直暗中观察你,虽然你不是我们兽人族,但是你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惜我们兽人天生不能够修习星辰之力,没有办法给你最好的,但是,老家伙我在这里求你,就算看在我救了你两次的份上,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帮助兽人,让兽人能够挺直身板活在这片天星大陆上,求你,求你……”
牛长老将浑身的力气都放在了求你上,握着江新的左手更是死死的抓住,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却如同孩子一般,散发着无尽的祈求。
听着那卑微的祈求,或者以为老人临终的心愿,江新重重点了下头,“我发誓”,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
男人的誓言不需要说太多,但是牛长老却懂,他的脸上立刻涌上了一丝欢愉,脸庞笑的好像一朵菊花,原本已经无力的身躯突然一跃而起,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嘶哑的嗓音在整个空中回荡。
“我们兽人天生不跪天地,但是你是我们兽人族的恩人,受我一拜!”
随着牛长老的跪拜,所有兽人都单膝跪地,一声整齐却又巨响噗通震动地面,也震动江新的心,看着那四周不管是刀劈斧砍,还是天灾人祸都没能让这些兽人,但是今天却突然全部单膝跪地,对着江新深深一拜。
江新立刻就要扶起牛长老,但是手在摸到牛长老身体时,才发现牛长老已经离去了,那僵硬的身子里早已经流尽了血液,但是脸上却仍然带着那充满希望的笑容,灿烂,美丽。
“呜呜…牛长老…”不知是谁,突然哭泣起来,那压抑的哭声让所有兽人汉子都流下热泪,更有人不断用头撞地,但是却压抑不住那呜咽的哭泣。
“滴答”一滴水珠落在了江新的手背上,江新抬头望天,滴答滴答的水滴连绵不绝,原来,老天都低低哭泣了起来。
一位让人敬重的老人离去了,但是村子的生活还要继续,兽人们收起悲伤,再一次开始了日常的生活,但是牛长老那不然伟岸的身躯却总出现在江新脑海,还有那张满是杀意的赵学星的脸。
不知道何时,虎力进入江新的茅屋内,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咳咳……,孩子,你来我们村子多久了?“虎力轻轻咳嗦着,向着江新问
“大概十五年了。“
“真快啊,十五年了啊,十五年了……“虎力就喃喃的低声自语感叹着,不知道是感叹时间如流水,还是感叹自己逝去的时光。
“村长,那个赵学星用的是什么法子?“最终江新忍不住打断了虎力的回忆。赵学星那震地的一脚一直出现在江新的脑海中,那让江新感觉不是人的一脚,让江新一直震撼莫名。
“哎!就知道你会问,那么我就和你说说吧!“虎力叹了口气,注视着江新有些幼嫩犯黑的面庞,轻轻的讲诉起来。
“据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说法,我们这片天星大陆广袤无边,这片森林就是我们兽族的栖息地,我们兽族天生有强健的体魄,天赋好的兽人甚至可以开山裂石,但是我们终归是被神遗弃的种族,永远不能像人类那样修习强大的星法。
而森林的外面则是人类的世界,我们兽人不能修习星法,而人类却以修习星法为主,星法就是引世界万千星辰力量强化自身,据说最高境界可以成为那颗星辰主人,掌控星辰,改天灭地,说的就是这些传说中的星士。
而想成为星士,除了要有天赋,更需要无尽的资源,而修行星辰之力,就需要有星辰陨石,也就是赵学星想要得到的那个东西,但是星辰的力量多么庞大,想要凭一个凡躯驾驭星辰之力是何等困难,所以人类世界中百人才可以出一个有天赋学习星法的人。
我们兽族也出过精才艳艳的的族人,曾经能一拳破坏山石……“
往后虎力的喃喃自语江新就没有在听了,他已经被深深震撼了,引导星辰之力于自身,修习星法,作为一个地球人,对于星辰都很了解,就算最微小可以说为星辰的,都是无法想象的重量和体积,而最后却可以掌控星辰,改天灭地,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世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啊!
江新的目光不断闪烁着,渐渐坚定了起来,一种渴望的光芒渐渐亮起,他坚定的站起身,对着虎力拜了下去,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虎力坐在上首,受了江新一拜,目光柔和似水,“孩子,我知道,你终归是要离去的,回到你们人类的世界去,雄鹰终归要展翅翱翔于四海,我只是希望,你要好好活着,虽然你很少说话,但是我们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族人,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着,活下去!“虎力抚摸了一下江新的头顶,转身走了后室,原本额头那个王字的皱纹,更加深刻了。
听着虎力关怀的话语,江新也微微眼圈发红,上一世他父母离异没有人关心,这一世更是直接就是孤儿,但是这些面容有些丑陋的兽人却对他很好,那种发自内心的好,这些江新完全能体会到。
过了一会,虎力从后屋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颗泛着淡蓝色的椭圆石头,递给了他,“这颗石头是我们发现你时,在你襁褓里的,也许你可以用他找到你的身世。“
江新接过这淡蓝的石头,石头不大,仅有一个鸡蛋那么大,通体淡蓝,在一面铁笔银画的刻着一个****,除此之外,在也没有任何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