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松子羽叹了口气，继续沿着诛星楼中的荷塘边走。
此时未到六月，荷花空有花苞还未绽放，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的模样，显得十分安静。正如这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样，这荷塘边也没人在。他们都沉浸在祀月祭的节日气氛中，只有松子羽一个人从那热闹的氛围中脱离了出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经常出现在她世界里的高频句子，好像在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听说了。那时候还在松山，那次初见贺瑾雯，她让缪爵宸放开她时就说过这句话。
然后是玄都，醉尘，最后连贺瑾雯自己都栽在这句话上，现在她又听说了个枫妖与国君的故事。
她开始越来越讨厌这句话了。
在现世她也曾听说过，看过很多类似这样的传说，小说，电视剧，电影，动漫等等。
人与妖不能相恋，好像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在这个世界，不同种族间的爱恋都是违逆天道的。
这都是想要说明些什么呢？
……
月影当空，热闹的诛星楼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像荷塘一般安静的地方了。
缪爵宸执着他的佩剑，一个人，漫步至河边。忽然身边刮起一阵阴风，风停了，赫然见到了冥王。
“冥王，大半夜至此，有何贵干呐？”除了对松子羽，对别人他几乎都是冷冷的模样。
“别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也是棋友。今日诛星楼祀月祭，在冥王殿闲着无聊，出来走走。”
“……”
“当个冥王什么都好，就是……太寂寞。”冥王伸手，捋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对了，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本座，拒绝。”
“唉……”本来两人正交谈的好好的，突然插进一句承重的叹息声。
寻声望去，恰好看见松子羽走到荷塘边，好像有什么心事。冥王看着松子羽低垂着头的模样，忽然笑了。
“呵，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本王的。”
“……”
“本王就不多留了，冥界一帮等着投胎的呢，再会。”
冥王不给缪爵宸反应和询问的机会，化成一股青烟，消散在原地。不过看冥王那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缪爵宸知道，冥王一定知道了些什么，而且和松子羽有关。
缪爵宸不再关注冥王，而是将视线放到松子羽身上。谁知松子羽自己低着头，发着呆，竟一股脑的撞上缪爵宸。
“哎呦妈呀。”松子羽撞上缪爵宸坚硬的胸膛，捂住自己被撞疼的鼻子，眼眶泛红。
“又遇到什么烦心事啦？”
“爵宸啊，为什么人与妖不能在一起呢？”
“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记得贺瑾雯很早以前就跟你讲过这个道理。”
“那人和尸也不能在一起吗？”松子羽不知道自己偏偏问这两个种族，也许在她心里，感情的种子早就发了芽，开了花。
缪爵宸不明白松子羽为什么要这么问，沉默了良久，才轻轻道：“嗯。”
听到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个音节，松子羽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也开始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