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万分抱歉,家里有些事情,回来晚了,才码出一张,敬请谅解。另外要说的就是,本卷已经结束,具体的,明天我会单独发布一章来解释。)正文:
夏去秋至,转眼间,吴宁就这么爬了三个月的山。一开始周围还有不少的人陪着他一起爬,然而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就只剩他一个人。哦!不对,是两个人,还有那个一直在等人的老者。
每天吴宁都会来爬山,每当下山路过老者身旁的时候,都会将昨天讨来的馒头分给老者,和老者坐在地上边吃,边聊聊天。有时候老者会问吴宁以前的经历,有时候也会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总之,这一老一少二人,聊起来倒也颇为投缘。
这天,老者站在老地方向山下的坡路望着,他在等人。也许是在等那个一直等了许多年的人,也许是在等吴宁。然而领老者失望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吴宁。
太阳升起,又落下。渐渐的,一缕薄薄的黑纱披在山间的小路上。老者摇了摇头,失望的道:“唉!到底,还是没有坚持下来。”然后转头背着双手,向林间走去,干瘦的身影,显的那么的孤独。
穿过树林,随着老者的脚步,走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一片竹林中。翠绿的竹竿上挂着无数泛黄的竹叶,整片竹林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一片黄色竹海一般。在老者所在的竹林间,有条蜿蜒至山下的小溪,小溪中有一个被溪水冲刷的异常光滑的石头。在小溪的对面,有一个竹制的篱笆,篱笆里建有一个竹屋,旁边一亩菜地,菜地的后面是一个不小的水潭,潭水清澈,里面有无数条鲤鱼游来游去。
老者走到小溪近处,借助溪中的石头,来到了对岸。将地上一捆砍好的柴禾拿起来,扛在肩上,穿过篱笆围成的小院,将柴禾放在竹屋的门旁。伸了伸站直的腰,原地站着出神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将门旁放着的一个装满东西的麻袋扛在肩上,向水潭走去。
水潭中的鲤鱼仿佛不害怕人一般的相互嬉戏着,一对鱼眼竟然好使的很,见到老者走到水潭边,争先的向老者游了过去。老者微微一笑,将肩上的麻袋放在地上,拆开封口,里面竟然放着许许多多的食物。在拆开的是瞬间,一股香气飘散而出,潭中的鲤鱼闻到气味,竟然兴奋至极,有些竟然跃出水面数尺之高。老者笑着抓起麻袋中的鱼食,抬手纷纷扬扬的洒向潭中,在落入水中的一刹那,便被潭中无数的鲤鱼争先恐后的吃掉。老者一边看着潭中的鲤鱼,一边撒着手中的鱼食,眼中满是爱怜之意。
月光轻轻的洒在水潭上,洒在老者干瘦的身躯上,洒在一望无际的竹海上。竹浪翻腾,哗哗之声不断飘荡在被月光笼罩的山间,仿佛入睡的婴孩呓语一般。
三天,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老者每天都是这样重复的过着安静的生活。每天都会去山路半山腰的路口处等待一个人,然而那个瘦小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或许,真的放弃了吧?”老者自语道。
“海老!夜魁奉家师之命,前来领取这个季度的鱼。”就在老者叹气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声音传来不久,天空中飞来一只巨鹰,巨鹰上坐着一个墨绿长袍的中年汉子,这人正是之前五岳宗招收弟子时候出现的夜魁。
被称之为海老的老者,正是这个天天在路口等人的灰衣老者。巨鹰翅膀扇动的落在海老跟前,夜魁跳下巨鹰,向海老深深的施了一礼。海老点了一下头道:“小魁啊!鱼我都弄好了,在院子里放着呢,你去拿就是了。我这会要下山买点鱼食,钱你放在我屋子里就行了。”
夜魁恭敬的道:“是!海老,那晚辈就先去取鱼了。”
海老点了一下头,没有再多说,而是折身向山下走去。夜魁望着海老消失的身影,心中有些纳闷,他不明白自己的师傅为什么对这个老者这么恭敬,还让自己必须对此人执晚辈之理。夜魁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想了一会,没想通,就不再想下去,挠了挠头,进院子里拿鲤鱼去了。
鱼宁村,一如往日的热闹。它的繁荣不是因为有五岳宗在其身后,而是因为鱼宁村本身也是一个出产水产品的地方。而且身居东州正中心处,属各路运输必经之路。说鱼宁村是个村子,倒不如说鱼宁村是个镇,甚至比有些小镇的规模还要大上许多。
鱼宁村水产品一类的物品颇为丰富,鱼类,鱼食,渔具样样齐全。此时海老刚从一家鱼食店走出来。再走出去的时候,店里面传来的一阵阵的议论之声。
“这老头!养鱼也不拿出来卖,哪来的钱买饲料啊?”同样的一个买鱼食的人好奇的说道。
另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也好奇的道:“是啊!话说全村的鱼,就数他数年前卖的一条最大,后来好多人寻访这位老者,看见他一池子的鲤鱼,里面数米长的大鲤鱼不计其数,想要买,这老头就是死活不卖。”
先前说话之人问道:“那就没有有权势的人强迫他卖鱼?”
店主听了这话,笑了出来:“强迫?哈哈……你别逗了,你知道这老头住哪么?”
“住哪?”
店主接着道:“住在万玉山毛竹峰上,那可是仙人才能住的地方。不知道是这群仙人可怜这老头一个人,还是怎么了,竟让他在上面居住。你说,就冲能住在万玉山毛竹峰上,这里又有几个人敢动他的鱼?”
先前说话之人一脸的恍然,便不再开口。
出了鱼食店的海老,走向离此不远的一处粮食店,打算买点粮食。然而就在快要到粮食店的时候,却看见远处有一堆人在围观,人群指指点点,互相议论着。
“哎呦,你看着小孩被打的多惨啊!是谁下的手?腿都给打断了。”一个胖乎乎的妇人指着人群中心说着。
身旁一个拎着白菜的年轻妇人道:“不知道啊,就在刚才,来了一大队的人马,用马车拉着他到这菜市场的,来了就骂了一句:小不大点的就开始偷东西,现在不给你腿打断了,以后不得被判死刑?这是对你好!然后就把他扔这里了。”
胖乎乎的妇人脸上一丝不忍之色闪过,有些心疼的道:“那也不能对这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啊,你看看,腿都给打断了。”
拎白菜的年轻妇人也是不忍的道:“是啊!你说这让这小叫花子以后怎么生活?”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传出:“哎!你看,这要饭的睁眼了,还没死,唉!待会问问他干什么?”声音中充满了讥笑之意。
身旁的另一个年轻小伙子听了此话,走上前,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小叫花子,痞声痞气的道:“你小子偷了人家什么?让人家打成这样?”
先前讥笑之人接口道:“说不准是偷了谁家的内裤哦?”说完就哈哈哈的怪笑不止。
周围人群虽说面上流露出了不忍,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地上的小叫花子被人踹了几脚,疼的面容抽搐起来,豆大的汗珠布满了整个额头。嘴角咧起来,却是坚强的不行,咬着牙,硬是不发出一声的响声。
人群外的海老听见周围的人如此议论,便拨开人群,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叫花子,一身的破衣此时却染着通红的血迹,两条腿无力的摆在一旁,不规则的扭曲着。脸上愿本就黑乎乎的,此时被汗水冲刷的,显得更加的花了。又被刚才的几个青年踢了一脚,此时正疼的咬着牙捂着被踹的地方,眉头拧成了麻绳一样。
海老见到这个小叫花子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之前一只陪伴自己的那个吴宁。海老见到周围几个年轻的地痞流氓还要踢吴宁,只是眼睛向那青年踢过去的腿上看了一眼。那青年就忽然哎呦一声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满地打滚,大呼疼痛。
周围另一个地痞见青年倒地,一怒道:“小要饭的,你用了什么妖术?”说完,抬起脚就要向吴宁的断腿处踩去。然而还没等脚落下,就见这个地痞和上一个地痞一样,忽然的就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大呼疼痛起来。
周围围观的群众心中暗自的称快。虽然他们不敢上前帮忙,但是见到这个欺负小孩的地痞受到教训,心下也是一阵的叫好,不由的拍手称快。
海老这时候挤进人群,来到吴宁的身旁,蹲下身,伸手在断推出轻轻的摸了摸,然后对着吴宁的胸口吹了口气。就见吴宁原本拧成麻花的脸,逐渐的松开,然后就听见腿部骨骼啪啪的响了几下,断了的腿,竟然就这样的恢复了。
吴宁愕然的抬头看着来到身前的海老,认清了来人就是山上陪伴了自己三个月的老人,仿佛在受了莫大委屈之后见到至亲之人一般。忽的眼前一湿,方才表现的坚强,竟然在见到海老的一瞬间崩溃瓦解了,眼泪和哭声再也止不住的释放了出来。
海老温和的伸出干枯的手掌,抚摸着吴宁的小脑袋,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偷东西?”
吴宁一听,止住了哭声,只是有些抽泣但一脸真诚的道:“那天我实在是讨不到馒头了,又怕爷爷在山上会挨饿,就……就去会颤抖的马车里偷钱,结果被人家提前埋伏的人给抓到了……然后……”
吴宁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海老道:“唉!傻孩子,爷爷……”海老的声音仿佛也有一些哽咽,又仿佛心里有什么埋藏许久的东西被触动了。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将吴宁从地上抱起来,爱怜的看了一眼道:“唉!走,孩子,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