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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了爱,
赌上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愿意为了爱的人付出自己的一生。
他们,
用心爱,
他们,
终于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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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化很快,寒风悄悄来袭。
落叶纷纷,鸟儿越来越少在光秃秃的枝丫上露面。
“爷爷?我要和小夕姐姐结婚。”陈弋杰浑身脏兮兮的从大门跑进来,扑进爷爷的怀抱。
老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你怎么能和小夕姐姐结婚呢,姐姐就是姐姐。”
“小夕姐姐不和我结婚就会和哥哥结婚了,我不要,我喜欢小夕姐姐。”胖嘟嘟的小脸,不开心的撅着小嘴,模样实在惹人怜。
“哥哥也不会和姐姐结婚的。”
“爸爸和妈妈结婚了就不用分开,是一家人,我也不要和小夕姐姐分开。哥哥也喜欢姐姐,哥哥说永远不要和姐姐分开。哼,如果哥哥和小夕姐姐结婚了,就不能和我结婚了。”
“小孩子不许胡说。你还小,哥哥和姐姐是姊妹情深,你长大就懂了。”
“哼,爷爷骗人。我听见哥哥对小夕姐姐说的要和小夕姐姐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陈夕向来比阳冬凡懂事,对陈弋杰也比阳冬凡亲切。所以陈弋杰比较喜欢陈夕,不太和阳冬凡接触。小孩子嘴里的喜欢都比较单纯,如果这话只是小孩子说说自然不会有什么。
可是陈弋杰一个劲的说陈孟雨亲自对陈夕讲,老爷子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皱眉问:“你在哪里听见的,爷爷可不信。”
“就是豌豆地那里,爷爷就是偏心,就是不许小夕姐姐和我结婚。”
“你和哥哥都不能和小夕姐姐结婚,不许胡说了。乖,自己玩去。”心,七上八下的。
古来**的恋情不是没有过,这要是真的他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搁。
艰难的从凳子上起身,双腿有些颤抖,他扶着柱子,佝偻着背。
喘息似乎变得急促。
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大门,门外隐约传来声音:“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对你的爱。”
这是陈孟雨的声音,然后再也没有声音。
老爷子的心脏像被一双手揪住似得无法跳动,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姐弟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见此情景,老爷子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闻声松开,陈夕吓得浑身发抖:“爷爷”
每天过的谨慎,过得小心翼翼,一时的疏忽大意,终于被发现了。
他们的爱情啊,终于见着阳光了。
老爷子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就要站不稳,他咆哮:“你们姐弟在干什么?”
“我...”
姐弟二人均说不出所以然,
老爷子老泪纵横,羞愤难当,“你们,你、你.....”他迟缓的转身,拿过扫帚:“我、我打死你个孽...孽......”老爷子突然头晕目眩,手里的扫帚划落,溅起了灰尘,颤抖的双腿还是没支撑住他的身体。
“爷爷?”
“爷爷?”
二人异口同声,跨进大门,陈孟雨从地上扶起:“爷爷?爷爷你怎样?”
老爷子的脸布满了褶子,长了不少的老年斑,眼睛浑浊,长期抽烟,他的牙齿又黑又烂,他微眯眼睛看了看陈孟雨,又侧头看了看陈夕,用仅剩的气力悲呛道:“作孽啊~”声音里还透着明显的虚弱,他阂上双眼气晕了过去。
眼眶越来越热。
那道防线终于破了,陈夕瘫坐在地上,泪水簌簌滑落。
爷爷刚才看她的眼神,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爷爷说她是孽种,她永生都摆脱不了。
爷爷必定是极恨她的,出生难产害死母亲,幼年生病害死奶奶,而如今,这又是他最偏爱的孙子......
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了阳光继续照耀的地面。
闻声前来的陈母一同送老爷子去了医院。
陈夕傻傻地愣在原地,面对爷爷气极昏倒而陷入不知所措。
深深的悔恨和难抑的悲伤。
不知何时已下起雨。昏黄的灯光闪耀,让雨显得愈加如瓢泼。陈夕切切回头,却见陈孟雨正将头深深迈进胸前,无限悲伤和孤寂。
明明是个晴朗的日子啊,为什么突然大雨滂沱?
‘咔’
医生出来,陈母急忙问道:“大夫,人怎么样了?”
“老人已经走了,突发脑梗塞。节哀。”
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
听闻爷爷死了,陈夕只感觉胸口一阵窒闷,而后就踉跄着奔进了病房。
三两个医护人员从病房里出来。
死亡,
死寂,
就连空气也沉重万分,压迫得陈夕就要无法喘息。
病房里的一片白色狠狠刺痛她的眼球。
她又气死了爷爷...
爷爷像是熟睡的模样,她喃喃:“爷爷...”
陈夕难过的跪在病床上,双手扶着床沿,额头抵住病床的栏杆,压抑的哭泣。
陈母走近,扑倒在床前,悲呛道:“爹,你走了,我怎么给向他爸交代啊。”
陈母的哭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陈夕抬眼,这个外表冷峻的少年此刻任由泪水肆意滑落。
他们慌了,
他们乱了,
一切是那样的措手不及。
瞬间心疼的难以自持,陈孟雨突然拥住了陈夕。
该来的,都来吧。
一个尖利的喊声嘶哑的喊着,带着决绝,声嘶力竭,“孟雨?你在干什么呢?她是你姐姐!”
陈夕恍然惊醒,慌忙的爬向那惊怒的人,连声喊着:“二婶,你听我解释,不是的。”
陈母脸色惨白,几乎无法呼吸的僵直着,颤抖的指着陈夕和陈孟雨,“你们是姐弟啊,疯了吗?爷爷...爷爷是不是...是不是...”
“是!”陈孟雨面如死灰,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跪地不起,再不发一言。
陈母受到强烈的刺激,她捂着心口,整个身体哆嗦着,“冤孽啊。”她充满恨意的看着陈夕,“你从小没妈,我拿你当亲生女儿一般,你...你就这么对我的吗?他是你弟弟!”
陈孟雨脸色铁青的站在一边,双手握拳,额头的青筋直蹦。
陈夕慌了,跪着向前几步,“我错了,二婶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错了...”
陈母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发青,挣开眼睛,虚弱的看了陈夕一眼,眼泪忽的涌出。
陈孟雨猛的抬头,双眸充血,“我没有姐姐!”
‘啪’。一个耳光清脆的落下,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你还要气死我吗?”
她痛苦的一下子紧闭双眼,似乎再不想看见这俩人。
他一脸的憔悴,看起来竟有了大人的沧桑,沙哑着嗓子:“妈...就因为我们是一个姓,一个爷爷就不能在一起吗?”
陈夕捂住脸,默默的哭泣:“不要说了,小雨,别再说了。”
陈母一震,“你们是姐弟!你不明白吗?你们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你们不能在一起。”
“我偏不!”
“你?你...”陈母脸色煞白,捂着心口,面色痛苦不堪。
“二婶?”陈夕握着陈母的手关切:“二婶哪里不舒服?”
“滚!”陈母手臂一挥,将陈夕甩开:“你带坏我儿子,你,你...滚得远远的。”
“二婶...”陈夕瘫坐,低低的道歉,“对不起...”
“妈?妈?”
只见椅子上的人已经昏过去,陈夕慌张的站起身,抹了眼泪,叫来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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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气极,晕了过去。
病房外,陈夕僵直了身体,只觉得心掉进了深渊,瞬间就被寒冷抢走了体温。
陈夕狠狠咬住唇,心脏似乎已经千疮百孔,“小雨,我们、不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爷爷没了,我...我们...”
陈孟雨的眸子顿时腥红一片,“你...你不要我了?”
陈夕痛不欲生,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因为我们爷爷死了,我们做了最大逆不道的事情。”
‘砰’的一声,少年一拳砸向墙壁,陈夕含泪惊望,只见鲜血正从少年指缝流下...
少年受伤的疼痛全然蹦进了陈夕的心里,她很想拉起少年的手查看伤口,可是,她不能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
陈夕咬着牙,狠心说:“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以后...我是姐姐。”
少年疼痛的望来,他猩红的眼睛里,似是能滴出血。
那么一瞬间,陈夕真的心软了,想好好的抱着他,再也不放手。
最终还是那一丝理智战胜了。
她仿若听见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阳光依旧射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