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吃俺一拳!”巨门眼瞅着武曲和天玑都被犬首一一打伤,此时状况危机四伏。他心中恼怒万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胡乱向他冲来。
“你以为你的拳很强吗?”犬首冷笑一声,接着凝聚法力,一团黑色的光忽然笼罩在他的手掌上,“看看谁的拳头更硬!”他原地不动,以拳头对抗拳头。
天玑挣扎向幻心剑那边爬去,虽然相隔不远,但他却挪了很久,记忆中,那柄灰色长剑也是这样,虽然他们朝夕相处,每一天都紧紧绑在一起,可是他总感觉幻心剑离他很远很远,它的真身应该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和他一样孤独地品味灰尘与月夜,而他整天背着的这把剑只是它遗留在凡间的躯壳,要不然他怎么会十年来都无法目睹它的藏在剑鞘内的绝世风采呢。
天玑叹了口气,他意识都有些淡薄了,而且胸口持续性的产生撕裂的疼,像他这样的人,能成为命运中的英雄吗?我拿什么来拯救这座岛!他再也挪不动身子,眼神空洞地望着离他只不过一步之遥的幻心剑。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答应了他们,我答应过她!天玑想起自己的承诺,他立刻清醒过来,可不远处而来的巨响,让他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去,他正好看见石化后的巨门被犬首高高举起,无数地碎石粉末从半空中既快速又沉重地落下来,仿佛是方寸山夏天的暴雨。而犬首像是在嘲笑地看着他,然后将巨门狠狠地砸进泥土里,沙土飞扬。
天玑痛苦地闭上眼睛,可随后他又疯狂地朝一边喊道:“开阳,快逃!别画了!”还专注于刻画法阵的开阳这才惊醒过来,他太过于专心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的情况,他吃惊地看了看四周,下一刻他的额头就冒出了冷汗,他跪在地上的小腿一阵哆嗦,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很不错的法阵。”犬首的夸赞声忽然在他耳边响起,“这是猛虎阵吗?”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开阳惊恐地连牙齿也打颤了,他不敢回头去看背后的这个恶魔,他的心脏剧烈的想要跳出胸腔!
“回答我啊!蠢货!”犬首突然声色俱厉,可他还未出手,几声粗犷的虎啸就盖住了他的咆哮声。
“猛虎阵,启!”开阳滚到了另一边,还好他已经画好了猛虎阵,这救了他一命。
“原来真的是猛虎阵。”犬首咂咂嘴,两只白色的猛虎一左一右地咬住了他,“可是这有什么用?”他随即略微用力,束缚住他的白虎忽然变得虚幻了,从长蛇似的尾巴往上渐渐消失。
“还没完呢!”开阳大声喊叫着想要驱散心中的恐惧,他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瓷瓶,奋力地将它扔到犬首的上空。“天火阵,灭!”原来他为了保险起见,在画猛虎阵之前先画了一个威力更强的天火阵,他驱动法阵,随即那青色的瓷瓶在空中爆裂,一簇又一簇的绚烂火花从犬首的头顶齐刷刷地掉下来,俨然火雨!冲天的烈焰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包裹着里面的犬首,在这片悲鸣的土地上凶猛地燃烧着!
“解决他了吗?”天玑望着逐渐暗淡下去的火光,“不会的,不会这么简单的。”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里。
“哈哈,什么魔灵魔将,进了我的法阵,都是一个下场!”半跪在地上的开阳此时却眉飞色舞,“天玑,你算什么救世主,我开阳才是这座岛的恩人,哈哈!”他颇为轻松地站了起来,对着天玑嘲讽道。
“难道真的结束了?”天玑无奈地笑了笑,可下一刻,法阵里的火焰熄灭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焦黑的土地。天玑的脸瞬间变色了,“小心!他没有死!”他竭力地冲着开阳喊道,可是就在他喊出声的那一刻,犬首的利爪已然捏住了开阳的脑袋,开阳的笑容停滞了,他此刻僵硬地如同一具死尸。
“法阵很强。”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掐灭衣角上的一处小火苗,“如果你的猛虎阵能再强一点,说不定我真的死在你手里了。”他又担心地摸了摸自己松软的头发,确信并没有烧焦的痕迹。
“求求你,别杀我!”开阳鼻涕眼泪一起出来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他从出生到现在,头一次这么真实地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什么道士的尊严,什么除魔为民,他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不。”犬首蹲下身子,扭过头去看那张因为恐惧而痛哭的脸,“我说过,你们都得死。天玑!”他忽然朝着天玑喊道。
“不要,不要……”天玑因为愤怒而涌起的血色,从脖子红到了眼睛。
“天玑!看着吧,这是第一个在你面前死去的同伴!”犬首疯狂地笑着,同时魔爪缓慢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