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鬼子建国的消息还顺着不太发达的谣言网络慢慢前往苏然的军营的时候,我们不妨,把视线,转回到苏然和雨晴那边。
这几日,大家,终于停下了一直站军姿的苦修,开始练习起了齐步走的训练。
大约,军队里的人,和军队外的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齐步走上了吧。
或许,齐步走,就是一个军人与一个普通人的分水岭。
很多时候,一个军人,在人群之中,总是相当显眼的——而这,多半是训练齐步走的功劳。
毕竟,持续训练几个月的队列之后,任谁,在走路的时候,都会把胳膊甩得高高的。
当然,这种甩胳膊,只是雄壮的挥舞,并不是想某位大神一样,直接将胳膊甩过头顶。
虽然,那样,也的确,相当醒目,但……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其实,军人们的行动,在某些懵懂无知的人眼中,跟大神的那种把胳膊甩过头顶一样,一看就不像正常人该做的事情
——但是,这种事情,换做军人来做,不会有任何人发出一丝一毫反对的意见,他们反而都会说,这人,走路姿势真好看。
为什么?毕竟,军人,归根结底,是保家卫国的人。
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本身是好的才有人去做——恰恰相反,那些事情只是有人去做,才成了好的。
就像,把该酿蜜的花朵,摘下来戴在胸前或者心仪的姑娘的头顶一样。
若是农家少女来做,定会让人觉得“土里土气”——但换了富家女孩儿来,做同样的事情,却会给人一种清新与亲近的感觉。
一切,并不是,农家少女,真的,比富家女孩儿在容貌上逊色很多
——只是,一件事情,不同人来做,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壁垒”。
正如那几位的演讲一样,并不是,任谁请人跟他一起赴死,都有千万人响应的。并不是,简单地澄清利弊,就有人送来辎重的,更不是,像那些著名演说那样,大喊着,“我有一个梦想”,然后大家就都跟着他做梦去……
之所以演讲能成功,并不是演讲技巧,只是,人所处的地位在从中作祟,仅此而已。
若不是东洋站在了救世主的地位之上,他们喊一声建国,大约,会被千万民众用吐沫淹死吧。
而苏然他们,大约,自从开始学习齐步走的第一天,就算,正式继承了北洋军队的一切吧。
学习齐步走,并不仅仅是在学习军队的仪容,更重要的是,学习并继承,北洋军队的精神,和名誉。
他们继承的,究竟是耻辱,还是荣耀,现在还没有人知晓。
将来,若是苏然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出去捣乱,大家看见他们那张扬的步伐,定然会评价一句“飞扬跋扈”
而苏然若是在这几年的战争之中得胜归来,大约,他们那雄壮有力的步伐,会被村民们,评价成“龙行虎步”吧。
虽然,这两者,在动作上,全无半点不同。
从来,都是地位决定行为的好坏,而不是反过来
——大约,这就是人的思考过程之中,最大的悲哀了吧。
当然,在训练齐步走的时候,这一切,教官是不会给学生们讲的。
因为,很多教官也并不一定想得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只会说,“集体荣誉”、“团结精神”之类的,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话语。
当然,这么做,无可厚非,毕竟,军人,特别是底层的军人,不能想太多。
毕竟,能以一己之力破局的人,真的很多
——有很多人,都能凭借一己之力,帮对手,坑队友。
这种人,大多,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
有很多时候,战斗的失误,并不是发生在高层的误判之中,而是,在执行的时候,出现了偏差。
就比如,为了让东洋受挫,东北的青年军英勇抵抗,顽强斗争,最终,几乎全数战死沙场,十个人中几乎少了九个半。
而结果呢?鬼子们只是凭借一些蓄谋已久的老兵,就将北洋青年军的东北分部几乎全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北洋真的不想,跟东洋决一死战么?
大约吧,毕竟,决战的风险,实在太大。
毕竟,除了鬼子,还有西洋。
或许这样做,的确能一朝能胜,可若是持之以恒,将国力亏损一空之后,北洋,或者说中华,还会有未来么?
毕竟,东洋西洋,加上可能的南洋和北边那个战斗民族,哪个,不视北洋为一块最大的,放在烤火架上滋滋作响的烤肉呢?
恐怕,大家,就等火停了之后,烤肉凉下来,就去抢夺吧。
又或许,有些人,已经着急着吃烤肉,哪怕烤肉烫嘴也不管了?
或许吧。
就是不知,这一切,距离苏然和雨晴,还有多远。
毕竟,大家,到目前为止,还是在勤勤恳恳地练习着正步。
虽然,已经有很多人心生了怨言,总觉得,不打鬼子的北洋政府,不是一个好北洋政府。
他们的评价其实很中肯,毕竟他们偶尔在吃饭时候评价这种事情也经常用那四个字,“肉食者鄙”
只是,在说那四个字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想想,这四个字,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又是多么贴切呢?
站在全知者眼中,的确,北洋是有些“肉食者鄙”了,可是,站在北洋那里看,这群学生,又何尝不是“未能远谋”之辈呢?毕竟,他们,甚至,连鬼子的阴谋,都看不透。
当然,苏然和雨晴的故事,或许需要先放一放了,因为,土生,醒了。
————————————————————
注:首发那三章出现的词语,竟然在之后一次都没用过,真的好失职……
另外,我写那些辩护词并不是真正辩护,我只是在说,北洋并不傻……若没有一个看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会有任何人,会去做蠢事的。
蠢事,或许会有人做,但更多的,做蠢事的都只是一个人,若是想把蠢事上升到一个组织或者一个集体的高度,必须,有一个理由的。
不然,难道,整个北洋当中,那几个几乎是北洋最杰出的人才,怎么可能会集体发出误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