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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剑宗与抱剑而眠

剑祖登上了那座山,或者说,那山一直都在那里,碰巧剑祖登上去了,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那是座怎样的山呢?

十教九流,秩事奇闻,怪谈志异,言辞感叹,了悟梦语……

说不尽的故事,走不完的路途,看不遍的风景,寻不光的宝藏。

那里有歌舞升平,有硝烟弥漫,有壮烈山河,有勾心斗角,有侠骨柔肠,有阴谋诡计,有浩荡长歌,有生灵涂炭……

原始的,自私的,贤能的,霸道的,逍遥的,愚昧的,智慧的,封建的,痛快的,自在的,痛苦的,不堪的,美妙的,孤独的,热闹的,黑的白的灰的,生机勃勃与死气沉沉的……在一页页之中翻滚着,宣扬着,争斗着。

那山上有什么呢?

什么都有,什么都是。

那山多大呢?

很大很大,而且会继续大下去。

坦白讲,剑祖登上书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一步,是同化成一块书山的石头,还是在路途中有所悟,最终脱身出来。

但是剑祖还是一步步的走着,一步步的感受着,一步步的聆听着,一步步的探讨着。

有时会变成名家,与其他别家辩驳,然后抽身出来,看看自己的成长认识。有时变成儒家,行走在大地之上,思索着仁义之道,然后分离出来,看看自己的经验见解。有时变成兵家,奔走在战场之中,以谋略纵横捭阖,然后跳将出来,看看自己的筹谋规划。有时……

一片海水,即便波涛汹涌,亦会平静下来,沉淀出最自然,最朴素的道理,加盖上时间的洗礼。

在剑祖的眼前,随着了解的深入,他的眼前纷纷扰扰皆如过眼云烟般逝去了。

在剑祖的眼中,只剩下善与恶,只剩下人性,只剩下……

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再次飞到华山之巅,问着老者:“师傅,恶人可以除尽吗?”

老者拿出水杯,倒上茶水,然后一下就把水杯和茶水全部扔了下去。

阴阴阳阳,善善恶恶,永远都不会以单独一方的胜利而结束,因为高下相倾,阴阳互转,善恶相化。

剑祖说道:“我愿入界,且去化众生顽石!”

说着剑祖就走进那水幕之中。

此方世界已是大启朝廷,虽然名号改变,可朝廷终归是朝廷,无有大的变化。

世人喜好名利。剑祖就说名利:学我之法,可得长生,可得力量,或有威名。

世人不懂剑祖之言何解,剑祖就用那神通,周游世界,并且很详细的解释:长生即寿岁,力量即伟力。

然后一大堆人都来了,欲求剑祖传授。

剑祖说:我之方法,经历年岁或百或千,你等可愿学之?

二分之一走了,因为他们听到此话,觉得如此久远,不如且作回去,及时行乐。

剑祖没有阻止。

剩下的人中,又有不少人言:师傅!师傅!快教我们神通之法吧!

剑祖又说:你们清心寡欲,忘却杂心,如此方可学之!

剩下的人儿便又少了三分之二。

他们说:我来此便是学那伟力,留那威名,要做那清心寡欲,岂不是颠倒过来?

剑祖依旧没有阻止。

剩下的人儿呢,剑祖不说任务,不说目标。只是带着他们游历四方,在游历之中和他们一起交流,说着自己内心感悟。二十七年后,剑祖的身边只剩下三十一人。

剑祖知道这才是真正能够习他道理之人,便让众弟子寻一山,到达山上,席地而坐,听他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座大宅子,宅子里虽有些宝贝,可是称不上特别贵重。有一堆人,住在那里面。

有一天,天降大火,火沿着房子烧起来了,还未烧到屋子里面。那众人守着宝贝,也没有注意到大火。

有一个富翁碰巧路过,看到此处的火灾,对着里面的人喊着:“你们快出来,宅子起火了!”

结果众人看着眼前的财宝,没有理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那火渐渐烧到里面,倒下的木头还砸死几个人,但是还是无人出来。富翁更加着急了,继续喊着:“那火真的太大了!你们快出来吧!”

众人依旧不理富翁。富翁派遣仆人运过来几车的璀璨珠宝,对里面的人说:“你们快出来啊!这里有更加珍贵的珠宝,出来了就送给你们!”

里面的人纷纷出来,拿着宝贝喜不自禁。

但是他们却没有明白,他们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说完这故事,剑祖诚心的说道:“徒弟们,财富也罢,神通也罢,这些不过是些宝贝罢了,但是你们本身的心灵才是更重要的啊!”

徒弟纷纷点头,示意知道了。

剑祖便把自己所悟全部教授给徒弟们。剑祖亦说:“此中所学,吾名慧剑。慧剑不在外处,乃是在心中,是不断用心中那清明之剑,磨去心中尘垢,使灵性脱石,灵性自足,便可足登大道。”

并且反复的说:“此是心剑,莫要忘却。”

在水幕之中呆了两百年有余,著书立说,开宗立派都是由他的徒弟进行着。当看到门派不断扩大,修那慧剑之人不断的增多,剑祖亦是心中欣慰。

但离去终究是离去,剑祖一人在夜中离去了。

归来之时,老者对剑祖鞠了一躬,说着:“你现在已有大道之基,待你构出世界,并完善你之剑道。便可去鼎之国度寻我,我叫梵生。”

说完老者就消失了。

剑祖既已回到地球,当然是将自身所学传授下去,他于茫茫人海中选了三男四女七个徒弟,并选择一适合之地,传下慧剑之道。

当然,开宗立派依旧是徒弟操办,但是名字是剑祖所取,只因徒弟多次请求。

剑祖说道:“顽石渐化,灵性归一,慧剑于心,奥妙无穷。便叫做一剑宗吧!”

至此,才是真正的磨石代表之意。

至于第三副画,则是剑祖假意抱剑归眠,来教育弟子。

一剑宗三百七十年之后,与剑祖当初的简朴慧剑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有了等级体系,有了外门,内门,长老,掌门,太上长老之分,而修行也不是简单的心剑。有了御剑,斩剑,合剑等等的划分,不过却还是以清明之力渐去杂念,只不过这清明之意,有了剑意容纳。

心剑,剑心。两大理念,殊途同归罢了。剑祖也乐得他们互相探讨,但是有一件事,阻挡了一剑宗的发展。

那就是剑祖的存在,每次探讨之后。总有弟子会来询问剑祖意见,剑祖只能去说,但是不少的人将剑祖的话奉为至高,甚至于不少的理念都无法继续下去,只因为剑祖的话放在那里,不敢擅动,擅思。

剑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自己抱剑假眠,然后在棺木中遁去它方,这样便可以化解。

于是那天,他召开大会,长老,掌门,太上长老都来齐了。

他交代完一些事情,就将心中清明之意化作长剑,抱着睡起来。而掌门推他之时,顺势做出归墟模样,然后就这样假意逝去,给众弟子自我发展的空间。

这,便是紫苏前面所看的三幅画。而二位老伯的要求是:反复看这三幅画,领悟出九个剑招来,就可以看剩下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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