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洛天捏着拳头,目光如炬:“小爷非要一辈子待在小白脸身边,看他们把我怎么着!”
宋浩瀚三番五次提起,要阳洛天离开列衡宇身边,哪怕是乔英宰,私下里也间接暗示过:不能和列衡宇走的太近,可交不可深交。
外人眼里的列衡宇,高冷、绝世、无所不能、可望不可即,可阳洛天不信。那个人灵魂摆渡似的琴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们远离列衡宇,我不能。
瞄见阳洛天踌躇满志英勇就义的神色,郑凯差点把咖啡杯吞到肚子里。
“卧槽~阳洛天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辈子!你和列小哥才认识几秒钟就把打算自个儿一辈子赔上?”郑凯皱眉,手无意识攥紧着杯子,似曾相识的场景。
刚刚把自己一辈子交代出去的阳洛天耸耸肩,义正言辞道:“反正人家把我当弟弟,弟弟保护哥哥,天经地义。我已经打算好了,等回到学校,我就去查查宋家夫人的背景。之前小白脸给我说过,他母亲重病而亡,我怀疑他母亲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不仅要查华琼,还要查宋浩瀚和列衡宇之间的纠葛渊源。阳洛天总觉得,宋浩瀚对于列衡宇的恨,远远不止面上那么简单……
郑凯默了一会儿,静静盯着阳洛天的侧脸,此时此刻的阳洛天,义无反顾地投进明之深渊的地方。明明知道危险,甚至生命安全受威胁,却偏要去……就像当年的那个人,危险,甘之如饴。
谁能阻止英勇的少年武士赴死呢,他们听不到啊。
“阳洛天。”郑凯扬眉。
“?”她扭头看了过来。
“摸摸良心,你真的愿意列小哥把你当弟弟?”
阳洛天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屋子里仅有仪器小小的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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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阳洛天起了个大早,在餐桌上埋着脑袋,一个劲儿和手中全麦面包殊死搏斗,啃地天翻地覆慨而慷,心头头还盘旋着郑凯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阳岳看不惯她那可怜样儿,盛了碗香粥送过去。
阳洛天头也不抬:“多谢,小白脸……”话脱口而出,自己都愣了。
抬起脑袋望过去,对面坐着的不是冷淡优雅的列衡宇,而是小麦肤色、一身雪白医装的阳岳。阳洛天忽的有些淡淡失望。
另一边,晨光熹微的西苑公寓,早餐时间。
列衡宇优雅如常,按时早餐。今日的米粥多了一点,也不多想,直接将多余的一碗粥推到对面。
没有阳洛天惊喜的笑容,雌雄莫辩的欢呼嗓音,对面空落落的位置,那把白色椅子安静守在原地,列衡宇伸出的手逗留在原地。
有时候,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你清晰理性的思维。
早饭后,列衡宇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站在阳洛天的房门前。西苑公寓别墅两层,第二层分东门西门,西门是阳洛天的屋子。
站在那一扇白门前许久,列衡宇终究还是推开了门。
和想象中一样凌乱不堪,巨大的垃圾车在这间屋子里发生过大爆炸,列衡宇英挺眉毛微皱。这屋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乱,乱到难以想象,他忍住内心不适应,下了巨大的决心走进去。
十分钟后,列大神面色极为阴沉地走出阳小哥的狗窝,二话不说给乔英宰打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乔英宰拖着一车清洁工具到达西苑别墅。
……
阳岳浓眉一挑,眉眼含笑,摸着自己小麦色下巴:“你来到这里不到三天,叫了我不下十次小白脸。我对着镜子看了许久,也不觉得自己脸哪里白了。阳洛天,要不要带你去看看眼科?本医生严重怀疑你得了深度白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