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阳洛天!”郑凯大叔猛虎似窜了过来,咆哮吼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当初恢复数据差点要了我半条老命,亏了我几个亿,今儿我新仇旧恨一起算!”
阳洛天不想惹事,赶紧窜到阳医生背后,脑袋一缩,整个人都往阳岳宽阔的后背躲避。郑凯闪电般的拳头来不及收回,直接撞上阳岳结实的胸膛。
沉闷的一响。
“岳阳,你丫闪开。否则别怪我对你动粗!”郑凯哇哇大叫,拳头被一只遒劲手掌攥住。阳岳是哪路大神?他早已不是当年大明湖畔那个怯弱的少年,现在人家是中国国安局一流、牛逼哄哄的特工。要对付郑凯这种半商人半政治家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第一、阳洛天身体不舒服,以大欺小我看不惯。”阳岳医生镇定地瞅着满脸通红的郑凯,缓缓松开自己的铁掌,“第二,局长特意吩咐过,必须保证阳洛天的人身安全。”
郑凯先是一愣,揉揉略红肿的手背,不满嘟囔:“你还真是听她的话,可她心里永远只有河南那小子。”又见阳岳眉眼低垂,神色戚戚,郑凯赶紧岔开话题,“对了,阳洛天哪儿不舒服?快些治好,治好了我才好算账。”
阳洛天一步步从阳岳背后挪出来,小爷要不是身体状况不佳,十个郑凯大叔我也不放在眼睛里。出于礼貌,也怕阳岳揭出自己的毛病,阳洛天赶紧地挥挥爪子:“哟,郑校长,好久不见,您老还没退休啊?”
白生生的手爪子,贱兮兮的笑容,幸灾乐祸的语气,郑凯心里的那堆炸药又开始蠢蠢欲动。想当年,他郑凯也是横扫学校的一朵奇葩,风水轮流转,才知道教育者的不容易。看着现在的阳洛天,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与河南---玩世不恭,惹是生非。
窝火的那股子气儿,无处安放。
“别以为笑就能解决问题。”郑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水就往嘴里送,“私自篡改学籍,入侵校园网络,毁坏学校资源,这三项大罪你丫必须解决。”
阳洛天:“小爷未满十八岁。”
郑凯一口水呛尽五脏六腑,肺差点被呛炸,费劲清清嗓子:“……甭管这,这笔损失统统算进你们阳家,反正你们家钱多。对了,岳阳,阳洛天哪出毛病了?”
“我没毛病----”
“女性生理问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阳洛天摸摸下巴,眼睛望向别处。半响后,只听得郑凯幽幽说了句:“对哦,我忘了阳洛天是个女的。”
磨蹭了两个时辰,天儿都黑了。阳岳才将自个认为最完美的治疗女子生理健康问题举世无双的良药给配置好。阳洛天提着药包出门,直接往打工的咖啡厅赶。
校医室内,阳洛天一走,郑凯脸上的狂妄不羁顺便收敛,面容凝重。阳岳浏览着新传送来的资料,鼠标轻点的低音在空寂的屋子里映衬地颇为响亮。
“如果不早点解决,这事恐怕牵扯到整个世界的经济。”阳岳抬了抬眼镜架,望了眼不远处的郑凯。
“半月前河南特地在这里融资过一笔钱,根据计算结果,恐怕那事儿是真的。”
两人相对,皆是没了言语。
屋子里静悄悄,窗外璀璨辉煌的夜景突然飘忽地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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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华湖滨,sunshine咖啡厅。阳洛天静静地与面前的一杯白开水对峙。
右手边,搁着一堆红红绿绿的药丸。
阳岳口中治疗百病的药,特么居然是十几颗散发浓郁“尸气”的药丸。光闻着那阴森森的味儿便无比地销魂。
“阿天,5号咖啡……你要吃什么?”坤叔从里屋走出来,见到雕塑似僵硬在桌子前的阳洛天。
阳洛天赶紧地一咕噜喝了口水,抓住药丸就往嘴里塞。霎时满口苦涩,那滋味叫一个酸爽,阳洛天一个劲儿灌水,忍着呕吐的冲动将最后一颗药丸冲进喉咙。
“没事,吃了点巧克力豆,我去送咖啡了。”阳洛天强忍胃里的翻江倒海,扯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脚底生风溜走。
“……”坤叔走近一看,桌上还残留着一颗黑色药丸。坤叔到底是精明有背景的人,不多想,直接用餐巾纸小心将那颗药丸收起。
阳洛天忙前忙后,大概是吃了好药,身体越动越灵活,忙下来仔细一感受,发觉身体顺畅自若。
正窃喜着,阳洛天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声音:
“听阳岳医生说,你旧病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