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司南却并未再这院子里看见桃树。
“嗯，可是后来下了一场大雨，风也是挺凶的，将那桃树开的花吹打得落了一地……我也没看见常爷再漏出那种表情。”
“那……后来……”
“砍了。”赵德说起来还挺可惜的模样，口中直啧啧惋惜道，“救回来个想轻生没死成的女子，闹着要砍那颗桃树，常爷也是烦极了，就让我几个给砍了。”
是这样……原来，砍掉了啊。
司南并不意外，只是也似赵德说的那样，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难免会很感伤。但时间久了，再有桃树如此被砍断时，她或者，也会像股长一样，再没有什么情怀了。
想起来，在司院里的那颗桃树，还在长着。此刻，已经花落了罢。
“司南姑娘？”赵德唤了一声司南，见司南看向他，不禁问道，“我刚刚想起来，你屋子里的那坛子，装的是什么啊？”
“是酒。”司南道。
“酒？那常爷还骗我说是水！”赵德愤愤道。
浓了，是酒。
淡了，便就是水了罢。
“唔。”赵德沉吟了一下，道，“说起来，我和你说的那名女子，一会就要回来了。”
司南知道小德是在说方才提及到的，那名轻生的女子。
赵德道，“她叫莫云熙。”顿了顿，补充道，“挺喜欢长夜的。”
司南眨了一下眼，想起房中枕边与袖口线绣缝起的字，而后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正看见顾常换了一件外袍，正向她和赵德走过来。
于是，司南再一眨眼，又看见门口走进来一名身着浅蓝色长裙的女子，身姿窈窕，浅妆淡抹，提着篮子，看见走来的顾常，面上原本淡漠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喜笑颜开。
是了，这便是莫云熙罢。
“这算不算我召唤回来的？”赵德颇为自豪地对司南暗喜道。
司南从墙边站起身，那名一身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快步地小跑过来，从顾常的背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顾常，我回来了！”
顾常微愣，半转过头，看见来者时微怔，不似对司南一贯的冷漠，而是笑了起来，温柔的，又宠溺的，任由女子搂着自己的手臂，点了一下女子的额头，笑道，“辛苦了，云熙。”
司南眨了眨眼，觉得就刚的那一瞬间，眼前视线好似模糊了一下，心上微疼。
被唤云熙的女子甜甜的笑了，顾常贴心地从女子手中接过装满物品的篮子，女子却好似故意般的换了只手，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般将篮子推给顾常。赵德暗自偷笑了两声，瞧见司南垂首，默不作声，不禁干咳了一声。
女子这才注意到司南，便指向司南，对顾常问道，“新来的？”
顾常微怔，抬头蹙眉看了司南一眼，半晌，方才用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赵德倒是在后面乐呵地插了一句嘴，“云熙姑娘，她叫司南，江南的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