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距离铁丝网三十几米远,安保人员跑过来也就几十秒,还好四周都是集装箱,绕来绕去暂时也找不到,可是二人也跑不出去,一旦没有集装箱掩护,二人就会瞬间暴露,根本不敢向码头外面跑。
张磊倒是无所谓,实在不行就硬碰硬,可是身边还有一个宋笑笑,这要是被抓住,少不了一通折腾,更何况这是几千万上亿的买卖,手里说不定都有什么家伙事呢,贸然硬来恐怕不止会打草惊蛇,能不能出去都是两回事了。
宋笑笑心脏比较大,也难怪,她老爸毕竟是公安厅厅长兼任省政法委书记,这帮人还不能拿她怎么样,想是这么想,可是谁又能保的准呢。
张磊二人越过了四五个集装箱,但是码头上全是这玩意,又哪里能跑到头,到了第六个的时候宋笑笑已经气喘吁吁了,张磊蹲下身去,说道:“趴我后背上,抱紧我。”
她有些尴尬,因为她根本没有和男性有过亲密接触,别说亲密接触了,就是长这么大了恋爱都没谈过,不是不想谈,是不敢谈,谁不忌惮她家里的背景,家里介绍的一群二代他又看不上,所以现在一直单身,张磊看她愣在那里,说道,“快点啊,别磨蹭。”语气生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这都啥时候了,还怜香惜玉早晚被抓。
她听到后面成队的脚步声,不再犹豫,轻轻的跳到了张磊的背上,分开双腿紧紧的缠住,两条手臂,把张磊勒的喘不过气,张磊扯着被勒的沙哑的嗓子说道,“不掉下去就成,不用这么用力。”
“噢。”黑夜里她的脸已经红透,只是轻声的应着,然后略微松了松手臂,脑子里被荷尔蒙充斥着,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嘴角上扬,轻笑起来,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刚上来,张磊就感受到了两团绵软,刚刚感受过郭婷婷的青春热辣,这下再次遭受刺激,升起一股邪火,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啥上脑吧,他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码的,这都啥时候了,还有空想这事。
两个集装箱之间分散不算太密集,有三米多的距离,张磊后撤两步,迈开长腿,一步一米多,冲了两大步,和面前的集装箱相隔二十公分的时候,双脚起跳,纵身一跃,腾空一米五左右,集装箱三米多高,张磊身高一米八,加上臂展也有两米多了,双手不太费力的搬住了集装箱的上缘,双脚紧贴箱壁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腰身和头部成一个弓形,因为她的手臂还在脖子上,要是不保持这个姿势,怕她手臂撞到箱壁上受伤,随后八个指头瞬间发力,拉直了两只胳膊,右腿跨了上去,左腿跟上,双腿双手支在顶棚缓慢的向中间移动,
爬上来的这个集装箱是50尺高柜,宽约两米五左右,俩人在上面能容得下。
这时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张磊保持着姿势,转头示意她屏住呼吸,可是这一转头不要紧,她正趴在肩膀上,俩人正好脸对脸,相隔两厘米,呼吸可稳,俩人的鼻息不断的来回交替,
空旷的码头,天上一弯明月,来回晃过的探照灯,安静的要人命,春江水不断的奔腾,发出着咆哮的声音,货柜周围散乱的脚步声,又吵的人心神不宁,二人四目相对,张磊的眼睛狭长,由于气氛紧张,浓眉倒竖,古铜色的皮肤不断地向下淌着汉,她皮肤比张磊略白一些,这是因为长期在外拍摄造成的,一头爽朗的短发散落下来,把两个脸蛋包住,只露出大大的眼睛,那眼睛里饱含着许多含义,有惊喜,有惊奇,有安稳,有尴尬,有希望......
张磊定住几秒钟,这时探照灯晃了过来,射的张磊睁不开眼睛,借势迅速的转过头,避免这种状态。
对于他来说托着一个大活人,但保持俯卧撑的姿势不是什么难事。周围空气安静,十几个人的呼吸在货柜下面真切的听得到,“你看清怎么回事了吗。”
“像是闪光灯,但没看到人。”
“大惊小怪,咱们老大什么人物,谁敢来这捣乱啊。”
“别大意,出了事,咱们多少条命都赔不起,仔细找找。”说罢脚步移动了起来。
张磊抬头,正看到隔着两个货柜处,一双发绿的眼睛在盯着他,是一直流浪猫,它的瞳孔束成了一道缝,死死的盯着两人,江边小鱼小虾比较多,应该是半夜来觅食的。几秒种后,它撞了一下旁边的货柜,四脚发力跑了起来。
下面的人听到声响,急忙向那边跑了过去,“追,应该在那边。”
众人跑远,张磊才松了一口气,把她放了下来,俩人平躺在货柜,相隔十厘米的距离,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听着春江水奔腾而过,拍打着水岸的声音,江风不断地袭来,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张磊没转头,但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说道:“下次抱的时候别勒那么紧,不然不是被别人抓到,而是先被队友勒死了。”她没有回答。
她的性格嫉恶如仇,一个女儿之身,不停的来回奔波,毒太阳下面她在拍摄,冬天的雪地里她在做着报道,风吹日晒雨淋,导致她不像都市女孩儿一样拥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更不像坐在办公室的白领一样,每天想着去哪里做美容,做整容,她有加不完的稿子,有拍不完的场景,只是她不想靠着自己的父亲,被别人说成是花瓶,可没有她父亲,得罪了那么多人又哪里会过的这么安稳。
她平常的行动基本都是靠自己,因为报社的人很少有像她这样的工作狂,女的根本没有,男的倒是有不少,一个个彬彬有礼,道貌岸然,都是追求自己的人,他们很想通过自己鲤鱼跃龙门,不过在这种高压的强度之下,多数都放弃了。
只有他不一样,国内的大导演找他拍戏他不去,在产春酒厂,把自己关在车里面独自一人面对百人,像武松打虎一样暴揍恶犬。那股子疯狂劲,那股子敢为天下先的勇气,那股子敢把县长拉下马的魄力,无一不透露着他的豪气,他是一个现代的英雄,放到古代就是横刀立马的将军,更是一个侠客,为民除恶的侠客,李白的诗形容他毫不为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张磊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转头看着她,可是她在紧张奔波过后,已经睡着了,张磊叹了口气,“心真大。”其实她是觉得在张磊身边安全无比,所以才放心的睡去。
张磊怕被别人发现,不敢掏出手机看时间,只好根据空中的月亮来判断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一点来钟了,江风这会儿有点大,索性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到了她身上,单手抱着她,右手把住上沿,缓慢的跳了下去。
然后双手把她抱在怀里,向着外面走去。银白的月光洒在码头上,探照灯时不时的晃出二人的影子,略显修长,身上薄薄T恤衫被江风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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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找到了她的车,从她外套里面找出了钥匙,把她放在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开,直到郭家村,期间电话响了很多次,都是她老妈打来的,不过手机声音已经调成了震动,倒也没有吵到她睡觉,现在将近两点,电话还在响着,已经提示15个未接来电了,看来她妈妈也没睡觉一直担心着她。
张磊索性接了起来,那边声音很焦急,“笑笑啊,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还不接电话啊,把妈妈担心死了,你爸爸我们俩还没睡呢......“
张磊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阿姨,您好,我叫张磊,是宋记者的朋友,今天她叫我帮她采访来着,她现在在车里睡着了,我就没叫醒她。“
宋笑笑的妈妈看了宋厅长一眼,捂着电话对他说道,“是个男的接的,怎么回事啊。”宋厅长经常熬夜办公,虽说五十多岁了,但是依旧没什么太大影响,从她妈妈手里接过电话,话里不容置疑,从电话这边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威严,毕竟掌管着整个春江省的合法暴力机关,“现在立刻把笑笑送到家来,江春路八号,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磊摇了摇头,一脸苦笑,没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不过自己做事光明磊落,随他们想去吧,自己也不是体制内的人,不受这个冤枉气。
江春路路东和路西都是省委的大院,路东是办公,路西是官邸,十九分半,张磊正到了省委大院,宋笑笑的车记录在册,没有停留直接开了进去,停在江春路八号,这时她的爸爸妈妈也正好开门出来,看得出来,宋厅长是极为自信,连出门时间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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