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陆家德无法相信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只见陆子岓将陆老将军的骨灰均匀的洒在八个方位,从怀里拿出一个浑身通红的小泥人摆在正中间,踩踏着奇怪的步伐,唱念着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紧随着口中最后一声落下,陆子岓猛的掏出一把木刀狠狠的朝自己的胸口扎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陆家德目瞪口呆,但他又无法上前阻止。
鲜红的血液顺着陆子岓的胸口朝刚刚洒下的骨灰流去,沿着骨灰的边界形成一个类似八卦的图形,接着这些血液又带着骨灰缓慢的向中间的泥人流去,这一切的发生已经颠覆陆家德一直以来的认知,现在不论告诉他什么,他都信了。
当所有的骨灰被血液带着凝结在泥人身上时,陆子岓拔出胸口的木刀,放在泥人身上。
“天地轮回,阴阳改命,以土木为精,血为七情,纳混归魄,逆天改命,世为人傀,塑!”精为血肉,气为七情,神为魂魄,以至亲之人血为引从天地轮回寻回魂魄,土木是世间最好的塑造材料,以它为躯体再好不过。
随着一声“塑”,中间的泥人发生了开始产生变化,只见它不断的变幻,其中所容纳的魂魄不断的影响的土木所形成的躯体形状,最终达到完美的契合时方才停下,而看着一切都按自己计划中顺利结束时,陆子岓才放心的倒下。
陆家德看着眼前这由陆子岓塑造出来的父亲,内心复杂无比,这还算是自己的父亲吗?转眼又看到猝然倒下的陆子岓,一下惊醒般连忙上前接住倒下的陆子岓。陆家德将陆子岓抱回房间,脱除那满是血渍的衣服,惊讶的发现那刚刚被陆子岓所刺破的胸口竟没有一点痕迹,没有多余时间思考的陆家德迅速返回祠堂,悄悄的将陆老将军背回他生前的房间,细心的将房门反锁后,又交代用人千万不可进入后,才带着曾一直照顾陆老将军的曾老来到陆子岓的房间。
“怎样?”
“亏,亏的得厉害,精气神都亏损的厉害。”中医讲究精气神。
“这孩子从小就苦,现在陆将军一走,这孩子也没了依靠,你这做父亲的也该多关心关心,瞧把人孩子折腾的。”陆子岓的事情在陆家已经不是秘密,老一辈的人都清楚。
“是,是,曾老您怎么说,我怎么办。”陆家德只能连连称是,他总不能告诉曾老,是陆子岓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但曾老说的话陆家德还是听进去了,他确实对陆子岓未曾关心过,比起陆子丰来说,自己对这个儿子确实是过于忽视了。
傍晚时分,照顾陆子岓的方姨着急的找到陆家德,说是陆子岓发高烧了,陆家德急忙带着曾老再次来到陆子岓房间。
“怎样?”
“亏的那么厉害,这是正常反应,先给擦擦身子,喂点吃的。”
陆家德看着床上将手紧紧拽成拳头,不停冒汗喘气的陆子岓,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大儿子的存在,原来自己还是心疼他的,毕竟是自己的骨血。
第二天,照顾陆子岓的方姨又神色慌张的敲开了陆家德书房门。
“请进。”
“怎么了?”陆家德见方姨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询问到。
“这,您还是直接过去看看小少爷吧。”陆家德见方姨的神色凝重,可能事情确实比较严重,只能起身前往陆子岓的卧室。
“现在可以说了吧?”
“您自己看吧?”只见方姨拉开了陆子岓盖着的被子。
“有什么不一样吗?方姨你直接说吧,别买关子了,你在陆家也几十年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衣服小了。”
“然后呢?”陆家德一时之间没有理解方姨这句话的含义。
“小少爷长大了!衣服小了!”
长大了!衣服小了!陆家德震惊的睁大双眼,急忙上前查看陆子岓的情况,如果有人告诉他陆子丰长大了,他可能也就笑笑说“孩子长大,正常”,但这是陆子岓啊!一个将近十年来未曾长大过的孩子,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他怎么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