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纤盈。”海浔轻笑。
“好久不见,海浔。”名为南宫纤盈的女子亦微笑回道。
“你现在在几班?”海浔笑问。
“嗯,十三班呢,你呢。”纤盈的声音犹如银铃一般,她眼角含笑地说道。
“四班呢,你没有入重点班啊,这就有点问题了。”海浔沉吟道,但他的眼睛深处却闪过些许......宠溺。
“没事啦,哪里不都一样。没事的话我走了。”纤盈余光看了与她一起的几个同学,说道。
“嗯,那就请吧。”海浔为她们让出些许空间。
等她们一走,和林这家伙马上上前,使出全力,一掌拍在海浔的胳膊上,只听见一生清脆而响亮的“啪”声,海浔本想迈出脚准备上楼梯,但突觉胳膊有一股庞然巨力袭来,只来得及卸去十之一二的力道,但由于饭堂地滑,所以十分尴尬地跌倒在地,在旁人眼光看来,海浔被和林“轻描淡写”的一拍,便应声倒地,那场面说多滑稽有多滑稽。
幸亏是迷彩服,脏了也不明显,海浔揉了揉屁股和手臂,看到一个肥胖,并且还在偷笑的人。他双目含火,欲上前予之一拳,但纤盈此时却转首回眸,海浔见她,眼中怒火不见大半,刚刚举起的拳头不知放在哪里好,只得生硬地扯了扯衣服,说:“回去再和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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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啊!嘻嘻呼呼哈哈哈......”和林在床上被海浔挠得翻来翻去,整个宿舍,不,甚至旁边宿舍都有吃瓜观众围观这能笑得这么大声的奇男子。
“海浔,哈哈哈哈,不不不,浔哥,哈哈,我哈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和林翻滚着,发出苦苦哀求。
海浔见他被折磨够了,也就停下来了,坐在对面床位喘气休息。
“哈哈,和林,造孽啊,得到报应了吧?哈哈。”于海浔一宿舍的一个人说道。
“啊哈?永均?啊哈?我要搞死你。”和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起来,正在掰着手指,对着永均说道。
海浔对此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上了床铺,隐蔽地拿出手机“在Y中没什么事吧?”沐柔问。
“好得很,你那边呢。”
“哦,好得很。”沐柔回。
“那就行......”海浔放下手机,弄了下湿润的头发,看着洗完澡后又处一身汗的和林,笑“你这不是等于没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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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搞笑而辛苦的军训中,海浔也是硬咬着牙给熬过了五天,五天里,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不是中暑就是低血糖,也亏得海浔能在每天跑个十几二十圈的军训中活下来。
晚,“海浔,出来下。”班主任拿着手机到班门口叫海浔。
“老师,有什么事吗?”海浔问道。
“你有个妹妹叫沐柔是不是?”李雄亮说道。
“是的,老师,请问......”海浔刚想说,但被打断了“她要你回家,家长那里我帮你你向校长申请了,可以请假回去,快去吧,她现在还在校门口。”李雄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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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一中的吗?”海浔疑惑道,但从李雄亮的语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沐柔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来人,看到是海浔后,扑了上去,抱住了他,哭道“哥,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怎么了,先别哭,这很多人看着呢”海浔抱着她,拍拍她的臻首,说道。
“回...回家,陪...我回家”沐柔抽噎着说道,见沐柔这幅形态,海浔的心咯噔一下,没有表现出来,只轻轻说:“陪你,别害怕啊,我在这呢,你还信不过我吗?”沐柔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海浔:......
回到小镇,刚刚哭完的沐柔忽地又哭起来,走到沐柔家前,却是挽联在屋,一个梁峄山的邻居见他俩回来了,叹道“小浔啊,峄山,他......走了,哎,多好的人呐......”
尽管海浔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消息给打击到了,他疾步走进屋内,看到那白布包盖的人,他的手颤抖着微微揭开一点,飞快的看了一下,手迅速的松开了白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脑袋垂了下去,嘴里低声道:“梁叔,虽然你我没有血缘之亲,但有照顾之恩,我......永不会忘......”
沐柔上前,却没有揭开白布,她透过那轮廓已经辨认处那是将她养育大的梁峄山,她到海浔的旁边,一同下跪。
前来吊唁的人中,一个人走了出来,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谁是海浔,这里有前书记留给你的信。”
“我......我是。”海浔颤巍巍地站起来,向那个人走去。那人说:“这儿人多,到偏房里谈吧。”说罢,他招呼上了沐柔。
到了偏房后,这人说:“我是现在的村委会书记,峄山书记最后一次见我是上个星期,我还邀他坐下喝茶,但他却婉拒说来这里只是委托我保管一样东西,我当然没有问题,他交给我这封信后便离开了了。”
“谢谢......您,告诉我们。”海浔嘶哑地说。“不用,毕竟我是峄山书记提拔起来的,为他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就这样先吧。”
“谢谢您,再见......”海浔只说出了这么一句,便再次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二,海浔问道:“沐柔,我打开梁叔的信吧,看看......他说了些什么。”沐柔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海浔轻轻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两样:一张信纸和一张米黄色,已久经氧化的纸,沐柔凑近了海浔,与他一同看。那信纸写道:
柔儿,看到这的时候,想必我已经走了,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只是做了个村委会书记,为村里造了几条路,海浔,你四叔写给你的,仅仅是一张纸,与这信同放的那张纸便是。
论到正事了,若是近期,你身体有触电般的感觉,不用理会,你四叔曾说过,那是他在你体内设下的封印要崩溃了,我听他言,不知真假几分,也是原话给你了,想必他不会骗你害你吧,还有,他说,当你感到触电后,要.......把这张纸给......吃了。
就这些了,我这一生虽平淡出奇,但我亦为民做了几件小事,理发店还值点钱,你俩若是没钱了,便把这卖了吧。
柔儿,人本当如此,不必太过伤怀,你,要学会长大。
梁峄山的字迹到这末了,海浔看完信之后,仰头一呼气,旧时记忆犹潮水般涌来,四叔拼命要海浔念比乘法口诀还难的口诀,海浔那时也因为如此对四叔并不尊敬。他也不知道四叔是怎么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只知道,四叔还是对他好的,比如,每次打到野猪,他做的野猪肉......很好吃。
海浔看了看沐柔,说:“我相信四叔,也相信梁叔,那......我?”
“可,若出了意外怎么办?”沐柔眸子仍含泪水,担心道。
“我不是说过吗,我会陪你的,别担心,不就是纸吗,小时候肚子饿时吃的多了。”海浔不以为然,随后拿起那纸,一口咬下去,纸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嘴巴足可将其容下,海浔品味这张纸时,内心却深感怪异“啊?我怎么就吃纸了?不过还真的挺好吃的,甜甜的,像蜂蜜一样......啊!喉咙!喉咙好痛!”
沐柔看着海浔,只见海浔轻描淡写地把纸塞进嘴里后,咀嚼了几下之后,突然捂住喉咙部分,脸憋红了,随即跪了下来,手在地上用力地捶打着,拳头也泛血,海浔觉得有千把刀子在他的喉咙割着,慢慢地,像撕裂一样,他感觉嘴里一阵腥甜,张嘴一吐,一滩污血出现在面前,沐柔被海浔的状态吓到了,停止了哭泣,想要走到海浔面前,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但海浔似觉沐柔过来,他只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不要过来,随即,他低下了头,血丝仍挂在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