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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谈

翌日,沈凡推开门,忽地眼前一亮,只见门口,俏立着一个白衣女子,面若芙蓉,美艳不可方物。

他怔怔地看着,心跳忽然加快,低声问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这美丽女子自然就是林月儿了,两个月没见沈凡,自是有些想念,一大早就过来探望。这时她看沈凡像是呆住了一样,不由得嗔道:“来看看你不行吗?”

沈凡突然惊醒,脸上一红,正想找个借口分辨一下,不料林月儿突然转过身,道:“一起走走吧。”

寂静而清幽的落霞峰,天空蔚蓝。整个天地一片晴朗,目光所及,却只有身前模糊影子。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吹在沈凡的脸上,仿佛带了几许温柔,甚至于他忽然觉得,这风是的亲和的,就连吹在树叶上的旋律,也是动听的,响在了他灵魂深处。只因为在他身前,有那样美丽的女子。他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什么修为什么长生通通抛在脑后,只为静静地陪着她。

“三年了啊。”

沈凡回应:“是啊!”

二人感慨,时光匆匆,早已物是人非。三年前的沈凡个子还比林月儿矮,现在比她还高出半个头呢。

人这一生,能有多几个三年?有能有几个三年,能像他们这般天真无邪?

林月儿抬头看着天,缓缓道:“离剑典只剩一个月了,这一次我要好好把握,争取取得一个名次。”

沈凡看着面前的白色身影,在他心里这就是绝代风华,当即说道:“以师姐的天赋,一定可以的。”

林月儿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返身一笑,刹那间那美丽扑面而来,打在沈凡的心上,只听她说道:“你看我这记性,连今天的正事都忘了。”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边密密麻麻写着字,递给了沈凡。

沈凡接过看了几眼,登时变了脸色,失声道:“天极九转!师姐,这…”

林月儿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沈凡摸了摸头,道:“师姐,这可是御灵境的修炼方法啊!”

看着沈凡那窘迫的模样,林月儿“嘻嘻”一笑,说道:“傻瓜,是师父让我给你的。”

沈凡大吃一惊,大声道:“什么?”

林月儿道:“都说了不要这么大声了!你难道真的以为师父是那种老顽固吗?其实不然,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之前不指导你修炼,是因为心中一直有个梗。但经过南宫莹师姐一事,他也看开了,昨天你们离开之后他单独找到我,要我把这个给你。”

交代完之后她就去练功房修炼,剑典迫在眉睫,实在不能太松懈了。

山风呼呼,天地肃然,有谁望见那一个少年,抬着头仰望苍穹。曾经,他感觉自己倍受冷落,如今,他发现自己真是错的离谱。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凡修炼起来近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落霞峰上,每个弟子都很努力,唯独他最疯狂。到底为了什么,他说不上来,但就是心底有个声音提醒着他,一定要努力。

感受到他疯狂狂的,不知林月儿等人,就连周显,也悄然注意着他。兴许,就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也为这个小徒弟伸过大拇指。

每每夜里,他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猫在一个角落,看着漫天星辰。因为他相信,他的娘亲,一定会时时注意着他,他只有活的精彩,娘亲才会高兴。

剑典前夜,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吃过饭就往后山走去。明天就是天山三十年一度的盛会,他有满腹心事,无处诉说。

浩瀚星空,却不曾知道她身在何处。习习凉风,漫天吹着,远处一阵呼啸,接着一道身影掠来。沈凡吃了一惊,按理说平时没有人来这里呀。

等看清来人是谁时,他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来人步履轻飘飘,身上的衣襟不随风动,正是周显。

“师父。”吃惊片刻后,他躬身问候。

周显摆摆手,示意不必行礼,然后他竟然学着沈凡,盯着漫天星辰,许久才开口:“我见你经常来这里,难道你也爱看星空?”

有生以来,师父第一次和他这么闲聊,不免有些紧张。他鼓起了全部勇气,用尽了一身气力,才让自己看起来这般从容,道:“听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辰,每当我想娘亲了,全靠这星空寄托我的思念之情。”

周显叹了口气:“都是伤心之人啊!我记得南宫丫头,也喜欢没事的时候一睹星空。”

沈凡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回答说那日凑巧撞见了吧。

周显听他说话,又道:“紧张吗?”

沈凡知道师父是问关于剑典的事情,他坦诚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挺内秀的。”周显回过头,打量沈凡一眼“南宫丫头都告诉我了,你挺努力的,是师父不对。剑典之上若是遇到强硬对手,认输就罢了,下一次再努力吧。”

周显语速缓慢,这些字眼清晰地传入沈凡的脑海里,他当即说道:“是弟子不成器,不怪师父。”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作声,许久,周显喃喃道:“老十三,你发现没有,天山的雪好像在融化?”

“发现了。”沈凡仔细回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几天道上多了些坑坑洼洼的泥坑。

“这真是千年不遇的怪事,前几天我去问掌门师兄,他说他也发现了此中端倪,还亲自去探查过,却发现天山地底的阴脉莫名消失。阴脉消失,天山终将出现四季交替的景象,本来是件好事,为何我竟有些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呢?”周显说完,看着听得目瞪口呆的沈凡,摇摇头说道:“真是老了,怎么和你说这些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况且沈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听着师父的话,越往后他越怀疑:阴脉,难不成是那匕首?

看似是无端猜测,仔细想想确有一番道理,再加上阴脉消失的如此巧合,也由不得他不信。

夜深,周显提醒沈凡早点休息,然后率先离开。沈凡又在后山待了一会才回来,回来的路上还一直想着阴脉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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