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驶离的商务车挥着手，老远还能听到李国主和Sunny大声的再会声，真是两个大嗓门呀。。。
“喂，别看了，都已经没有影子了。”张猛靠着墙，一边打趣我，一边抛过来一根烟。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神经反应回路更长了，结果手忙脚乱的没接住，狼狈地弯下腰捡起，干脆蹲着叼上烟。一边已然抽上的张猛，又是一个抛物线，这次一个干脆利落的伸手，稳当地将打火机抓在掌心。
“我说百里，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呀。你掐掐我，刚才那是Sunny和允儿吧？”张猛喷着含着惆怅味道的烟圈，侧着头问我。
我没蹲住，一个屁股坐在路肩上，干脆伸直了腿，霸气外露地在那吐着烟，刚巧路过两三个小黄毛般的青年，戒备地看着我和肉山般的胖子。
“起来走啦！刚才为什么不上车呀，又不是坐不下？”张猛过来很不地道地扯着我的衣领，跟个拎小鸡一般带起了我，要不是今晚思绪飘忽，否则我一定一个勾拳过去了。
“没什么，就是想走走，一喝酒就乱说话，怕再一路万一说了不该说的，那不吐血。”我捋了捋额发，短发也可以捋下表达下复杂的心情哈。
张猛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道：“确实。你个比喻也不说些别的，尽挑什么谈恋爱啥的，我允都低头了，要不是Sunny在，估计人家拿碗砸你的心都有了。”
“哎！我真的无心的，纯属脱口而出，还不是你都叫了几千遍的好白菜被猪拱了！尼玛我都心理定势了！”手中烟一个换位，攥起醋钵般右手，回收蓄力，吓得胖子横移了好几米。
果然，在暴力面前，张猛认怂了：“OK，OK！是我的错还不行呀，你也得理解我的心情呀，一个正常肉体饭的心情呀。”
“切。”不屑。抬头望了望挂了几丝云的夜空，真是寂寞得一塌糊涂的夜呀，特别是这种喧闹后的寂寞，反而给人更加强烈的直觉，那就是，我们将各自在社会沉沦，直至忘记，如同手中的烟灰，燃烧过，又轻飘飘地被吹散了，支离破碎。
“百里，过几天我可能要回趟华夏。”张猛闷闷地发出声音。
“恩？”感觉好突然，我不由停住了脚步，面朝胖子，问道，“怎么了？家里催你了？”
张猛似乎没理会我的停步，越过我，继续向前。难言之隐？我只能快步跟上，直到平行。
“恩，这次回去，应该离正式回去也不远了，可能呆不足九个月了。”张猛掏出第二根烟，点上，狠狠地激出一截火红，“在外读了野鸡大学这么多年，家里早已怨言很大了，也是宠我才这么惯着我，只是我爸年纪大了，对他一手创建的超市连锁又特在意，所以这回放了狠话，就算打断我的腿也要把我留在华夏，免得我被首尔的花花世界给迷住了。”
“花花世界？你爸如果知道你一直以宅为多，估计会放下心吧。”
张猛一个苦笑，说道：“问题每月的花销还是很大的，谁让我应援了好多女团呢，被我爸知道更会被打断腿。”
“终究是个博爱粉呀。”我感叹这样的傻瓜要是满大街都是，估计韩国的GDP都嗖嗖地上去了。
“所以我这次回去，是个前站，我了解我爸的脾气，我得打他个措手不及，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没准还能多留点时间。失败的话，也无所谓了，就只能在华夏支持我的女团了，反正企业交到我手里，资金还是有的，可是，唉，现在线下小超市受网购挤压得厉害，利润摊薄了不少。我就怕最后断在我手里。”张猛凝出一脸愁容，说到事业，实在轻松不起来，毕竟是父辈的，只要不是败家子，总会心怀戚戚的。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宽慰道：“相信自己，真到了那个位置，人是会被逼到适应的，不要小看自己。而且凭你这些年给女团供的血，这可都是人品呀，不是吗。”
“是呀，无所事事这么几年，也把我该过的好日子给我过了，后面的，哪怕被逼得喘不过气我也认了，现在想来，难怪我爸白发来得快，真是。。。唉。。。”
背负一个企业，压力难免的吧。“那个金淑英？方便透露吗？”就满足下我最渴望的八卦吧，胖子。
张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第一次停下了脚步，略微低头，大口地吸着烟，我看不到阴影笼罩下他的眼。
“百里，我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比我回家的问题更让我纠结，我，我有点喜欢上，那个胖妞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错觉？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的错觉。”
张猛继续前行，默默地走了好久，才像憋出个大招般，说道：“我也是真够贱的，看了女神那么多图片和视频，竟然对一个胖妞有了感觉，后来和她参加了些活动，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竟然，尼玛越看越顺眼。好吧，其实她也是难得不嫌我胖的人，唉，可是跨国恋，家里接受不接受暂且不说，我一旦回去，肯定得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没准距离磨灭不掉热情呢。那么后续还有好多可能呢，她去华夏帮你，或者你回首尔做小超市，都没准的。”其实我知道可能性很小的，电视剧里的都是鸡汤，喝多了人就傻了，但，这个时候，我觉得还是让胖子傻吧，一个颓废了六年的胖子，真的难得看到他燃烧的一刻。
“恩。我再想想吧。不过有件事情，百里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追妹子？这个，我不大在行。。。”
“不是，淑英的生日近了，我想在那天给她个终生难忘的party，同时也做个了结。”张猛非常非常严肃地看着我。
“好的，我知道你是看上了全息影像了，我会帮你搞定成泽那里的，到时记得和我商量，程序我会单独帮你写的。”我爽快地回答道，这个忙怎么可能不帮，就是，是否能如成泽那样happy-ending，真的，说不定。
一个熊抱，我去，我差点就死在肥肉的wave里的。
“大兄弟，谢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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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老早老早看到的一个比喻，日子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确实，贱狗都跑得没影了。
那晚夜宵都过去两天了，张猛在早上突然打鸡血地提早回华夏了，这个突然袭击倒是把我搞懵了，幸好弹药充足，自己过日子无非煮煮拉面加个蛋放点起司足以。
静下心的我，这几天已经开始关注招聘的信息了，因为，发现创业真的离我好远，理想化的东西，经不起推敲，光老爹那个小厂子都一直在折腾着，更别说白手起家了，其中的辛酸与努力，非十年不可及也。或许我还是再沉淀下吧，没准打工仔的生涯更适合我。
华夏那边的IT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但老家那个二线城市，就有点惨淡了，软件园倒是建了，可惜都是小打小闹的，也有几个金融型的，看了些论坛说的，就喝喝茶打打电话偶尔码码，估计没几年就废了，或者苦逼到一直加班一直加班，头秃了就可以转管理了。
当然，我是不信的。再翻了翻首尔，财阀型的说实话，我不是很感兴趣，否则直接去三星就可以了，室长估计不会给异国人的，但也不会太差。最后瞄准了合众国的，世界上IT创新活跃度最高的国度，完善甚至过火的投资体系，不过那些大牛企业，是铁定进不去的。
最后搜到了两家我尚属满意的，一个是EA首尔工作室，主打网游事业群的，另一个是最近才出来的年轻企业，老板是美国人，公司起名叫安德科技，ender？竟然一搜真是个奇葩，还是个科幻迷，完全是复刻《安德的游戏》这本小说呀，好吧，估计是玩票性质的吧，看对方的履历和硅谷又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玩票？没准会很有意思呢，反正看要求真的是低得可怜，但就是一直挂在那里，难道招不到人？不会玩那种很难的面试题吧。呵呵，心里光猜，可没用哦，那就试下吧。
稍微搞了些花样，将简历用代码的格式写了出来，顺便秀了些小伎俩，就看对方能否看出来了。我也耍耍，抱着玩票的心思，too。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电话，是老师。
“喂，您好，老师。”“阿奚，主要有两件事情，一个是项目的文档成泽整得差不多了，我等会发你Email，你帮他审审，记得该填充的就加到你论文那去，到时答辩就可以了。另一个是老师可能要你帮个忙了，水原这暂时较忙，首尔那有些普及类的培训，麻烦你代老师去上下吧。”
“老师，这都是小问题啦，反正我在首尔也方便的。您把时间表发我就是。”
接着老师问了下近况，寒暄了几句，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而我赶紧去日历上写了一句培训，免得到时误了老师交代的事情，当看到上面大大的一句“第一次歌曲”，不由哀叹一声，点开写了差不多的程序，就是合成出来的短曲数量太多了，已经上万首了，一首首听实在太费时间了，调整了逻辑，稍微少点，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笨办法了，实在是因为乐理盲呀。
戴上耳机，第一首，恩，前面还行，嘶，太生硬了。第二首，还让不让人活了！第三首，至少听得下去。。。。
已不知道第几首了，脑袋发胀，看些网上的个人弹唱视频，要不就三个和弦重复算了，简单，粗暴，但，还是得有歌词的旋律呀，那旋律和和弦是什么个关系？一搜索，出来一堆结果，大多说两者有内在的乐理联系，学了就知道了。。。天，又是乐理。。。
至于先有曲再配词，还是先有词再配曲，对于完全盲流的我，已经无力挣扎了。
烦躁地暂时将其抛到一边，开始鼓捣我的《创造》，优化优化，看看后台数据，才是一种享受，我的小小世界呀。
饿了，自己动手，自由到散漫。
时间，真是ri了狗了。让梦想怎么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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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罗艺恒--《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