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足够久,才肯静下心来。静寂的夜色里,慢慢的敲出一些文字,给屏幕前的你们,和自己。朝露暮昙,无论我们如何愿与流年相安,终究避免不了有些时候的,末日覆亡。
曾几何时,心中口中浮着这样的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只将命运融作指间流沙,斗转折合,相信唯有生尽其欢,死方无憾;所以倔强地不服输地在人生最低谷的日子里裹挟着风雨挣扎着前进,不曾止步。然而所有的泪水与汗水呢?淋漓尽致的挥洒过后,岁月年华让人学会如何明智与其相安。流光本就如此,从不懂多情地将人照料,而要我们学会适应它的漠然。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哪怕明日天寒地冻,路遥马亡。两年前,我在无数的现实无奈前挥笔断下:
“我希望生而喧哗灿烂。我不甘就地掘坟,宁可绕过远山远水再一次与绝望相见。北大中文,这样厚重而卑微的梦想,,我将它比作婴孩,我是她柔弱而倔强的母亲。当所有现实都想溺死这个小鼠一样多病的孩子,我妄想着用血肉之躯挡住所有压力,保护它,再拼搏三年,不在乎那些风雨兼程。”
然而无数时间空间因缘错差,大事错事交叠累加。个中辛酸我已不愿再多说。携着梦想的灵柩,与之各自站在相隔无数辗转江河的山巅,遥遥相望,仅仅止于遥遥相望。又如何呢?人生如路,繁华的风景,终归要我们自己走出来。
一直以来都觉得,睿稳的女子是浑浊世间的遗世与优雅。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种心情,她都能让你安心,让你平静。话语简寡,却总有着最朴素的语句如同金石点破水心,如梦方醒喽。
人说诗酒趁年华,也唯有青春鼎盛之时,才敢于挥霍光阴,一醉求欢。所以当我拿着粉笔水笔毛笔马克笔在一块块板,一张张纸上费了心思的涂涂画画而后夺得奖项;站在评委面前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的吞吐美丽如云的诗词典章;身着一袭白色古衣在聚光灯下将三千红尘纷扰化作流云舞步;暗夜台灯下坐在电脑前管理我们的墨歌文学联盟、翻阅大量的挑战杯相关文本、大型舞台设计、学习资料直到熄灯了断电了彻底没有办法了还要慢慢的笔耕不辍地让这样不圆满的文字从键盘上流入屏幕给所有关心我并且我关心的人……又算些什么呢?
伐桂为柱,滚石奠基,而后静水流深,大器晚成吗?
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三十年四十年之后,回首今日,也许我会直觉红尘如梦,己身只不过在梦中做了一场春朝秋夕的沉迷。彼时,也许我亦厌倦了凡尘的五颜六色,只安于一个稳妥的怀抱,平淡美好。然而在此之前,无论我自以为多么的深谙人间世事,博览群书,依旧是履历浅薄。世间百态,必定要亲历亲为,才知晓它的长度与距离。
貌似繁花,不一定只是花瓶;心似泉水,不一定不谙世事。
因为等待愿望实现的时间是这样的漫长,等来的时候,大抵也不是彼时的心境,因此许下愿望的这一刻,才弥足珍贵,如同春天里盛开的第一朵小花,闭上眼睛,便可以想象成身在满树繁花盛开的庄园。所以在这样容易被同化掉的大学校园里,不如扪心自问,你还年轻吗?你还有梦吗?
“改变的是你,你学会去给予而非索取,懂得分享与原谅,哪怕整个世界都倾覆,你也拥有了摆正它的力量。你见过童话般美好爱情的幻灭,也见过至纯至善友情的决裂,你曾在至亲之人饮恨离恨天时沉着冷静照顾全局有条不紊,也曾在新的家庭组合面前妄自彷徨不知所措停滞不前。你所有的信仰都坍弛过,你曾经逃避现实。可后来,又重新开始珍惜那些微小的幸福,成为淡定大方的姑娘。信心和勇气足够支持你不再被任何人左右,选择自己的路,哪怕你并不清楚前路通往何方。”
曾经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又怎样?
曾经幽窗棋罢,再吐衷肠,后来风卷孤松,雾漫山冈,又怎样?
曾经诗词典章,一梦高唐,后来空几茶冷,残梦深藏,又怎样?
曾经寒庐煮酒,雪落梅章,后来君在蜀地,我在潇湘,又怎样?
木樨花翻飞陷落,荼蘼满墙,我自信马由缰,隐匿八荒。时光流转物是人是也好,物是人非也罢,人是物非也好,物事两非也罢,有些情,有些情,不如就,随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