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泠泠月落,楼台听雨消磨。尘外喧嚣似水过,小楼人笑秋色。
劫缘勘探不破,卷帘似醉洒脱。置酒斜卧翠微色,一笔红雨醪涴。
——题记
想来也有些时日不曾动笔了。无言无语,是否真的无悲无喜。
一行琐事随着期末无影无踪之后,突然便闲了下来。似乎前一瞬还在忙不迭的无空欣赏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致,转瞬,便可以做到小楼秋风,留得枯荷听雨声了。
人闲下来的时候往往也好,也不好。
如同今日熹微晨光里看过的两篇文字,满满的回忆与哀伤;如同突然听到好友予我说,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如同挚友相伴而行,说到自己近些天睡不安稳时被问到:是因为太闲了么?如同突然看到被尘世雪藏许久的人,突然想到要看你写的东西。
有些时候,一些事情发生,我们无法预料。就算是预料到了又能怎样呢?无力抵挡的事情,知道了,不过徒增苍凉。闲来无事的时候,有人和我说:我素来是不信缘分的,所谓缘来缘去,不过是懦弱的人不肯为自己去搏一搏。我听后清浅笑,定定的看向说话人的眼睛,道了一声是。我原也是不信缘分的。只是在到了真的无路可走无路可退的时候,才肯托词一句。缘尽。
于是蓦地想到当年心无旁骛的时候,静静的坐在钢琴前,任由指尖在黑白琴键间灵活跃动,留下一曲“童话”让周围的人惊艳,此后,却再没有弹过;于是想到少年时,一袭紫色长裙在青青草地上旋转更迭,那样云淡风轻的让脚下裙摆随风翩跹,没有想过要舞在人前;于是在少不经事的时候,为了静心拿着紫毫在如雪宣纸上抖转折合,静静的安下心去熟读文史诗书。那时候,觉得静谧是最充实的喧嚣。而如今,世异时迁,身边也许物是人非,人是物非,或者,物事两非。
只一颗心,不曾改变。
尚且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被人问到此生的志愿,稚嫩的回答此生无所求,惟愿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只一点,甘以此身,温暖身边所有温暖的人。这些年来,身边纵使沧海桑田,一直致力于不忘初衷,固守本心。
不是没有做过傻事的。只是如今那些曾经很傻的事情,想起来竟然也是很好的回忆资本。也许我从来不是愿意主动言说自己不快的女子。于是身边很多人只是分享着我的欢喜,不曾晓得很多悲凉。于是在很久以后,好姐妹和我说:如果不是大静让我看到你这些文字,我和你那样生动的悲喜,不屈的花魂,可就错过了。
那些年月,只是觉得自己的不快说出来难免让人担心,我说我不会悲伤的坐在你们身旁,自然要让你们在我身边笑靥如花。很久很久以前,我记得,我也会不开心的时候不停地练舞练琴,心烦意乱的时候摹字画花。
后来,有人和我说,你的声音,仿佛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上一次你听到我的声音,是在什么时候呢。尚且记得,很久以前,就有人喜欢听我讲话,每次和好姐妹在门外栏杆上说话时,总有人在不远的地方伫立着。有人和我说:他们说,你的声音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后来,大学的湖边,有人和我说:你的声音里,多的是淡静与洗尽铅华。仿佛,无论多么大的动荡,在你的声音里,都只化作一泓静水。有人和我说:你的眼睛,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很久很久的以后,伴着我长大的人和我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却喜欢有才的女子。只是,才情太盛,也难免薄命之嫌。你……
我闻言打断他的话,只扯出一个坏坏的笑:你以为,我会走在你前面啊。
不是一个不懂得感动的人。只是很多时候不愿去言说,只愿用行动来回报被寄予的感动。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说到自己是不是也很像是女强人。被给予严重的否定。笑着问身边人你不觉得我能办好很多事情吗?得到的回答是能力强和女强人是两个概念,你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弱女子。
一瞬间,无言以对。少年正值年少,年少、却也非少年。
有人和我说感觉自己真傻,被利用了还不知道。而我只是笑笑不说话。记得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也许并不是被人利用,而是对于所有的人,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这一辈子是会遇到多少的人呢。一个转角,便是无数。无数个转角的叠加,只怕却要趋近于正无穷了。于是我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所以你要懂得,有些东西,不过指尖流沙。有些,却是手中花。”我们要做的,不过辨认真心人。
这世上,几人可以把寂寞作洒脱呢。倒不若,且尽逍遥平生意吧。没有谁是完全辨不出真心假意的。如此,不若把你辨的出来的,留在身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看护。此生,不为功名利禄史笺倾城,惟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最后,写下最近看到的一句话吧。
“也许,当某一天我们真正做到不再恐惧平凡;不再恐惧失去自由与他人缔结联系;不再希望通过追寻得不到的东西来确定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的能力;不再自卑,不再懦弱,能够强大的承担起另一个生命的责任;能够做到对自己的选择满意,活在当下,珍惜眼前,我们就会得到我们想要的,我们得到的就是我们所爱的,我们所爱的,也正是我们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