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香走进孙老板的办公室。说起来,办公室并不算小,有四五十个平方。里面摆上办公桌,一圈沙发,一个书柜,再加上到处吊着的鸟笼子,空间就显得狭小了。
等大家坐定后,时香开门见山就问:“孙老板,我是来找欧亚的,你有他的消息吗?”
孙卓诚有点发慌,忙说:“听说他是外星人,身上带有病毒,我们怎么敢和他接触?”
时香听孙老板把欧亚直接说成是外星人了,笑道:“真是瞎说,他是外星人,我怎么没有被传染上病毒?”
王司琪说:“听说欧亚的父亲和爷爷都已经得病死了!”
时香淡淡一笑说:“只是听说,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可能是潜伏期满了,病毒发作了。”
“怎么不可能是有人害死的呢?”
时香的话里意思很明白,孙老板吓得变了脸色,他看着王司琪,不敢再谈这个话题,问时香:“你不是说要买玻璃吗?”
“是的。你有吗?”
“说老实话,我跟玻璃厂有个代销协议。他们运了一批过来,但还没有开始卖,就出事了。”
“都是些什么玻璃?”
“都是装饰在墙上的发光玻璃,用处很大,你想买多少?”
“有那种镜子吗?”时香指着房门说。
“没有。”孙卓诚摇摇头。
时香问:“欧亚为什么给你安装这面镜子?”
孙卓诚看看王司琪,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是一种新产品吧。”
时香说:“确实是新产品,在星晖购物的六楼上,到处都安装了这种镜子,你不知道吗?”
孙卓诚惶惑地摇着头,说:“不知道,我很久没有去过星晖购物了。”
时香问:“镜子安好后,有多少人来看过这面镜子?”
“因为镜子是装在里面的,顾客一般都不会走到后面来。但店员们都是知道的,有事没事常跑来照镜子,搞得我心中好烦,就把它关掉了。”孙卓诚一边说,一边看着王司琪。后者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时香注意到这个细节,便问王司琪:“孙老板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其它人来照过镜子?”
王司琪很干脆地回答:“没有。老板把镜子关了,我们也没有照过镜子。”
时香问:“你俩都不知道这镜子的用途吗?”
王司琪说不知道。孙卓诚犹豫了一下也摇摇头。时香站起身,对孙卓诚说:“我不清楚欧亚为什么把它送给你,又不把它的用途告诉你。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两个,欧亚不是外星人,但他掌握了一门很高级的技术。这个技术让某些人害怕了,他们千方百计要夺取这个技术,并挖空心思要加害欧亚他们家!”
时香说这些话的时候,笑眯眯地看着孙卓诚他们两个,说得很坦然,丝毫没有一点胆怯。相反,孙卓诚和王司琪俩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是真是假,是祸是福。
“来,你们过来看看,我也许能让你们看到奇迹!”
孙卓诚和王司琪两人将信将疑地跟着时香出了门。时香要孙老板把门关上。镜子中出现了三个人清晰的身影。时香沉着坚定,她戴上了欧亚送给她的酷尔镜表,伸手去推门。玻璃门被推开了,里面是一个璀璨的世界。
“俩位请进!”时香邀请她的客人。
孙卓诚和王司琪惊得腿脚发软,半天迈不开步子。王司琪挺挺胸,像是要为孙老板探路似的抢先进了门。孙卓诚跟在后面,抖抖嗦嗦地进了门。门里是一个镜子的世界,光线亮得剌眼。等大家适应了环境之后,时香带着俩人参观起来。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时香察看着房里的每一处空间,并没有发现她想要找的东西。而另外两位彻底被惊呆了。他俩手足无措,不知干什么才好。
孙卓诚嗫嚅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半天,他才鼓足勇气问时香:“欧亚怎么不告诉我?”
“也许时机还不成熟吧。”时香坦然地说,看了看王司琪。
王司琪说:“是的,欧亚临走时,还要求我们加入他销售队伍呢!”
“是是是,欧亚邀请过我,我也答应了。只是后来出事了。”孙卓诚连忙说。他心里歉疚,把欧亚的事全告诉了龙吟,这无疑是一种出卖。同时他心里也担心得紧。这么大一件事他没有跟龙吟说。龙吟要是知道了,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瞒着他不说吧?听王司琪这样说,他有点疑惑,难道王司琪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镜子的监视功能吗,难道龙吟什么也没有跟她说过?
时香说:“你可以把今天我来过的事告诉龙吟。这面镜子的特异功能也可以对他祥细说说。”
孙卓诚一惊,似五雷轰顶,以为时香看穿他的想法了。慌忙说:“不不不,我不能说,要说出去我这个店也就要被封掉了!”
时香笑道:“你去说好了。他不但不会封你的店,而且还会把玻璃厂生产的东西全部拉到你这里来卖出去!”
“这是为什么?”孙卓诚深感奇怪。
“你想,玻璃厂被封停了,全厂那么多职工要吃要喝,没有收入怎么行?他们就算恢复了生产,他们的牌子已经严重受损,想卖得出去也不容易。龙吟总不能组织自己的公司去卖玻璃吧?再说,你们此前已经卖过玻璃,口碑也已经传出去了。再卖玻璃也在情理之中。你们有了这块神奇的镜子,你们的营业面积可以成倍地增加。你说,我们在这个大厅里能增加多少柜台?”
王司琪惊喜地睁大眼睛,双眼晶晶闪亮,“直的吗,有这个好事?欧亚送我们这样一个大宝贝,瞒着我们,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放心?”
孙卓诚仍是忧心忡忡,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问:“龙吟会答应交给我们来经营吗?”
时香说:“我不能打包票,但你可以试试。”
孙卓诚总算放下了心,不管龙吟答应不答应,是时香要我把镜子的秘密说出去,不会对不住欧亚,相反可能还真的帮了他大忙。想到这里,孙卓诚提了个实际问题:“我在里面开一家这么大的玻璃店,别人看不到,进进出出是不是也不太方便?”
时香说:“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你把正对花鸟馆大门的柜台拆掉一部分,把这扇门拆掉装到那里。打开镜子门卖玻璃,关掉镜子门,还是你的花鸟馆,方便之极。”
“有这么个好事?”孙卓诚还是被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砸糊涂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相信。
“这样吧,你们可以先讨论一下,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你们看着办。”时香指指手腕上的镜表说,“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解决不了,可以打电话找我。我尽量帮你们解决。”
时香说着走出镜子门。孙卓诚与王司琪相跟着走了出来。时香把镜面门拉上了。
王司琪在后面捅了一下老板,用手指了指关着的房门。孙卓诚反应过来,问时香:“我怎么打开这扇门?”
时香凝思了一会,说:“你先得要拥有一块镜表,再要获得特许。这个特许权你得找欧亚批准才行。”
孙卓诚一下子蔫了下来。时香问:“你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
孙卓诚怔了半响,吞吞吐吐说:“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时香猛地瞪住孙卓诚,目光又冷又硬。孙卓诚不敢迎视,低下头来。时香说:“我再说一遍,欧亚不是外星人,他身上也没有病毒,他也不可能离开我们。他要是不在了,那现在的许多一流技术,将可能永远是个谜!”
时香说完也不再看孙卓诚和王司琪,转身就向外走。孙卓诚急得大叫:“时总监,你不是还要买玻璃吗?”
“等你取得经营特许权之后再说吧。”
孙卓诚再顾不得多想,大声保证说:“我一定努力去办!”
时香走了后,孙卓诚立刻到店堂把大家叫齐开了个会,把刚才的情况向大家说了说。店堂像炸了锅,乱了起来。大家纷纷跑到后面来看那面镜子。镜子又跟以前一样,就像一幅幅油画,每个人全都清晰的呈现在画布上。大家对镜面又推又拉,就是打不开门。换上孙卓诚,他一伸手,打开了门,门里是他的办公室,有办公桌,沙发,还有不少鸟笼。
孙卓诚最后做了决定。当天下午,他与王司琪在静仁医院的传染科找到了龙吟。龙吟仍旧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龙吟看到孙老板,斥责道:“你往这里跑什么,不怕传染?”
孙卓诚说:“你批评得对。但实在有一件大事,我得马上告诉你不可。”
“什么事?”
“时香到我们店里来找欧亚。”
龙吟一点也不吃惊,反而奚落说:“找到了吗?”
王司琪讨好说:“我们店里怎么会有欧亚呢?打死我,我也没有胆量把他藏在店里呀!”
龙吟朝她瞪眼,“你是谁?”
孙卓诚连忙介绍说:“她是我们店里的服务员。”
“她来做什么?”
孙卓诚一愣,龙吟难道不认识王司琪?龙吟也是一怔,马上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笑着握住王司琪的手说:“你就是花鸟店里的那个王姐吧,失敬失敬,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王司琪说:“时香来找孙老板,我就在现场。事情经过我都清楚。我可以为孙老板做证,时香是自己找来的,秘密也是她主动说出来的。”
龙吟与孙卓诚均是一震,俩人都明白了,占梦影的真面目被揭开了。在花鸟店里,只有占梦影一人称王司琪为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