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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仓库失窃

上午十点钟不到,欧亚接到赵厂长电话。老厂长急迫地要求他到厂里去一下。

欧亚问;“什么事?”

老厂长压低声音说:“仓库里的特种玻璃被盗。”

“你先等等。“欧亚一惊,感到事情紧急。他捂住话筒,对芈兰和鲁少林说:“你们把手中的事先放一下,鲁少林去联系一下司机。芈兰去跟江晖说一下,我们上午有点急事需要出去,原定的见面另约个时间。”

等鲁少林和芈兰全出去以后,欧亚放开话筒问:“被盗了多少?”

“一块。”

“谁发现的?”

“桂老头。”

“才么时候丢的,知道吗?”

“昨晚。”

“有把握吗?”

“有!桂老头昨天下午下班时还检查过。”

“这么说昨晚值班的不是桂耀廷了?”

“是!”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估计还没有人知道……啊,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桂耀廷是暗底下找到我,要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他说得对,你把事情压一下,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欧亚一阵激动,桂爷爷的谨慎小心还是必要的。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偷盗,在厂里搞得沸沸扬扬,有什么好处?如果真有人不怀好意,注意上了特种玻璃,我们也应该假装不知道被盗的事,在暗中调查。

欧亚带着芈兰和鲁少林很快来到平湖玻璃厂。赵厂长已经站在大门边等着他。赵厂长上来和大家握手,问欧亚:“我们到哪里谈?”

欧亚说:“我们先到你办公室坐一下,你把谢总找来,我们先商量一下。再让秘书通知其他厂领导和各科室干部,还有各车间的班组长下午到会议室开个生产扩大会。”

赵厂长愣住了,问:“你是说开大会?”

欧亚说:“对,开大会。我昨晚与爸爸商量过了,可以对那批特种玻璃解禁了,制成产品,尽快销售出去。另处还要扩大生产,做几样新产品,尽快打进市场。”

赵厂长惊愕地问:“你是说,我们翻身的日子就要来了?”

“但愿如此吧。”欧亚的语气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他不想让厂长太过高兴而大意失荆州。

赵厂长把三个人带到办公室,给大家泡上一杯茶,自己就去打起电话来。

“老谢,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这之后赵厂长又给好几个人打电话通知下午开会的事。

欧亚不解地问:“赵厂长,你的秘书呢?”

赵厂长哈哈笑道:“你几时看到我有秘书了?”

欧亚不禁有点面赧。谢子云推门进来,给他解了困。

谢子云今年三十出头一点,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身子骨较瘦,细细高高的,像一根电线竿。西装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就像还吊在衣服架子上。

十年前,谢子云参加一档电视招聘节目,请求一个销售经理的职位。他不修边幅和孤傲的性格,遭到众老板的质疑。事后欧文杰找到他,要他还是从事自己所学的化工专业。谢子云嫌搞化工清苦,又看不到发展前途。欧文杰答应亲自带他,工资出到每月五千元的高薪。在当时,对一个刚大学毕业,还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来说,工资一般都在三千元左右。而且还得从基础岗位慢慢做起。多年以后,谢子云很好奇地问欧文杰,当初你看中我什么了?欧文杰回答说,是对他在“天生我有才”这一环节展示的小发明和小制作,引起了兴趣。他头脑清楚,想像力丰富,并且有一股顽强和不怕吃苦的精神,让人感动。他的缺点也很明显,孤傲,不修边幅,外表懒散,难于和人打交道。在欧文杰看来,这些缺点都不算什么,都可以改,而才能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的。在厂里欧文杰亲自带他,让他很快成了玻璃制造方面的行家。后来,谢子云又有不少发明,只是时机还没成熟,都被压了下来。但他也没有白干活,他拿到了发明创造奖,他的收入一度还超过了厂长。欧文杰调走以后,他顶替了欧文杰,成了平湖玻璃厂的总工程师兼技术科长。

谢子云进门以后,握住欧亚的手,担心地问:“听说要召开生产扩大会?生产一些低端产品能销得出去吗?”

赵志强厂长心情很愉快,笑着说:“谢总,告诉你一个特大的好消息,特种玻璃可以解禁了!把你设计的新产品推出几个来,还怕火不了?”

谢子云抚着手,有点不相信似的问欧亚:“这是真的吗?你昨天来的时候都没有说起过。怎么一下子就解禁了呢?”

赵志强厂长也不怕欧亚不高兴,抢着说:“我刚才和欧总核实过了。公司昨天晚上做的决定,欧总要我们照欧亚说的去做。”

欧亚问谢工:“你有些什么新产品设计,能说说吗?”

谢子云说:“有十多种。有些前沿的设计还不适于推广。”

欧亚说:“你就说些适合民用,而且好卖的说说。”

谢子云说:“比如利用特种玻璃的感应能力制作的变色玻璃,可以屏蔽紫外线和各种对人体有害的射线。还有夜光镜。站在镜子前面的人,或者是照镜子的人,那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他都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相。利用特种玻璃储能发光的原理,还可以制作发光天花板,墙幕砖等。我们还可以利用它的硬度制作防弹玻璃,制作钢化门窗等。还可以利用它的高度透光,折射率小等特点,制作镜面屏蔽……”

谢子云突然打住话头,转而问欧亚:“你看看,这些对老百姓都有用。哪些是老百姓喜欢的?”

“都有用,都喜欢!”欧亚举起一只手,想了想,用力劈下,下决心说:“我们就利用它的发光功能,制作梳妆镜和发光板两款产品。谢工,要在短期内投工生产,这有困难吗?”

谢子云笑起来,说:“就这两款,科技含量虽然不低,但制作工艺比较简单,生产起来一点问题也不会有。最多三天就可以拿出产品来。只是它的利润,相对来说,比较少。你说这花得来吗?”

欧亚说:“我们目的只是要迅速打开市场,改变人们对我们平湖玻璃厂的习惯看法,对我们有个好印象,扭转我们的不利局面。”

一直没有说话的芈兰,再也憋不住了,问谢总:“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能问一下吗?”

“当然可以,问吧。”

“你说的夜光镜可以在晚上当镜子用,墙幕砖或者发光板自然也可以在晚上发光当成照明工具用。我奇怪的是夜光镜发出的光把人的眼睛都照花了,怎么还能看清楚镜子中的人呢?”

“是啊,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我们几时看到人用照明工具当镜子用的呢?”谢子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调侃地笑起来。他转而看着欧亚问:“欧部长,你说呢?”

芈兰的脸刷地变成块大花布,直后悔提什么问题呢!

欧亚笑了。他明白谢子云的用意。他们都是初次见面,欧亚是代表公司来的人,他有多少斤两别人并不清楚。一个玻璃厂的技术权威,又比欧亚年长几岁,想试试欧亚的斤两也是很正常的事。

欧亚说:“芈兰不是理工科出身,她能看出问题提出来,说明她的观察能力和思维能力都是比较强的。有问题就问,比埋在心里强。至于夜光镜能在晚上当镜子用,那它发出的光也一定有别于常规的照明工具。有什么不同,我先说说看,要是说得不对,请谢总指正。我想它会发出一种人眼看不到的光,经过物体反射回到镜面上又转化成一种可见光。自然就能让人看出影像,并且又不会照花眼睛。我看过谢总的一篇学说论文《水晶玻璃的光电效应》,听说还拿到了全国科技进步一等奖。根据论文中说到的光电原理,我们还可以开发出更多的实用产品来。比如发明一种防盗镜。晚上把它放置在小偷必须经过的过道上。假如这种防盗镜又是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制作的,谢总,你说小偷看到这种镜子他会有怎样的表现?”

谢子云想不到欧亚竟然读过他写的论文,心里正有点激动,听欧亚在问他,就连忙回答说:“小偷可以毫不理会这面镜子,继续偷盗。”

欧亚又问鲁少林:“你说说看!”

鲁少林想了想,说:“他会吓得当场屁滚尿流,从原路返回。或者去自首!”

谢子云不解地问:“怎么会这样?”

鲁少林说:“小偷是最怕见光的。当他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他哪里还有胆量去仔细观察是不是自己啊?发现自己已经被监视不吓破胆才怪!”

“啊!”在这刹那间,谢子云已经明白了欧亚的用意,他不禁自嘲地说:“想不到欧部长还是个发明专家,我脑子没有你转得快!”

欧亚说:“既然是防盗镜,它自然也与监视报警系统相连,不要说盗贼还有没有偷盗的机会,他就是想逃跑都难有机会了。话说回来,大大小小的镜子,居家都少不了。夜光镜是它们的换代产品。它小巧神奇,必定会引起大多数人的兴趣。我们生产夜光镜,一定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还有,发光板也好,墙幕砖也好,作用就更大了。它们可以直接照明用,也可以在大型的建筑物上作为装饰材料用。它美观环保,发展空间相当大。比如,只要稍微改装,就可以做成一个巨大的影像屏幕。它们可以引领玻璃制造业的方向。但是在最近,我们只需要把两种产品生产出来,迅速打开市场。至于如何生产、销售,就有劳赵厂长和谢总你们费心。下午的生产扩大会,我们几个就不参加了。赵厂长,你说呢?”

“我们一定打好这场翻身仗!”赵志强信心满满地说。

谢子云也信心百倍地说:“有了上方宝剑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赵志强犹豫了一下,把欧亚拉到一边,担心地小声问:“那件事还追查吗?”

欧亚说:“要,当然要!我带他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所有目光都转向了欧亚。欧亚对厂长说:“你是不是把祝圹水叫过来,一起讲一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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