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躬下腰带领大家走了进去。原来,在土坡的下面,有一个很小的洞,这个洞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不过下去以后,里面却很宽敞,右手边依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刘教授看了一眼,也没有多想,便吩咐大伙把手电筒拿出来,然后试探着脚步往里面走,大伙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走廊两边的石壁上都是精美的浮雕,好像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迁移而褪色。
林子风看着墙上的一幅幅浮雕,心里冒出一股酸水,说不出的味道在心里打转,当她看见前面的楼兰王妃假寐图的时候,内心更是一阵难受,虽然之前见过几次这幅图的临摹图,但是这却是第一次看见真迹,他突然感觉有一种力量在吸引自己,特别是那个王妃的脸,总让他心痛,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看着画中女子的眼睛,那眼睛好像也在温柔的看着他,就像会说话一样,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
而周围其他的人,突然觉得胸口发闷,身体里莫名的窜出一股躁动之气,欲发泄,就在眨眼间,好几个控制力差的人都打在一起,重拳之下,一片血肉模糊,另外几个控制力好一些的,也感觉有些精疲力尽,歪歪倒倒的扶在石壁上,刘教授虽然年长,但是反应极快,立马拿出一个之前准备好的口罩戴上,这个口罩原本是打算进入古墓以后才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叫人把那几个打架的人分开。
此时,那个王妃手上的祖母绿戒指突然发出一道绿光,吓得周围的人心里直发毛,那几个原本在打架的汉子打得更加激烈,林子风木然的走到石壁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那幅画,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图格王子”,那声音如流水般亲切响耳,他的手在石壁上滑动,刚才割破的地方渗出点点血丝,留在石壁上,就在林子风的手指游到王妃戴着的那个戒指的时候,林子风突然看见那个王妃坐起身来,而自己,好像也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王妃直起身,用她那纤细的手摸着林子风的脸颊,“图格,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林子风感觉在这个世界,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先前的衣服,而应该是楼兰王子的服饰,他之前在网上见过楼兰人的服饰,就和此刻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样,你还好吗?二哥,他回来了吗?”王妃切切的问道。
“没有,二哥说,他不想回来,他已经在大汉生活了那么多年,习惯了。”
“那怎么办,楼兰不能没有大王啊,父王现在又重病缠身,无法料理朝政。”楼兰王妃双眉紧蹙。
“放心吧,会有方法解决的,实在不行,我就再去一次大汉。”林子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并非林子风,而是楼兰的王子图格,前段时间父王病重,便派他去大汉请他的二哥尉屠耆回来继承王位,他跋山涉水的去了大汉,可是二哥却不愿意回来,自己只好空手而归。
“图格,如果,他们推选你做大王,你会做吗?”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图格,如果你做了大王,你还会和以前一样爱我吗?”
“当然”图格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王妃,也伸出手捧起王妃的脸,深情的说道“阿依娜,你是我永远的爱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和来世,我都只会爱你一个人。”图格正深情的看着自己的王妃,突然,肩膀被谁拍了一下,转过身,却看见刘教授站在自己的身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走廊里,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只是在那个幻觉里,自己是图格王子。
在看看其他人,都精疲力尽的歪倒着靠在墙上,有好几个还挂着彩,而南希和他的同学,也是精神不佳的坐在地上,他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教授便走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递过来一个口罩“这里面有奇怪的香料,能使人产生幻觉,大伙儿注意一点,都把口罩戴上。”
林子风接过刘教授递过来的口罩,戴在头上,大伙也从自己的包里摸出口罩来戴上,猴子喘着粗气,看着刘教授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说,刘教授啊,你以前不是来过这里吗?为什么你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这里面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刘教授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边养神一边回答“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这种奇怪的味道,至于,现在为什么会有,我也不太清楚,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真特么的邪乎”几个人骂骂咧咧的撑起身子,一只手扶在墙壁上,继续往前走。
刘教授看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又看了一眼他们扶在墙上的手,再看看墙壁上留下的血渍,愣了片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大声喊到“不要让你们的血留在墙壁上。”
大伙儿听见刘教授的话,立马将自己的手和身体离开石壁,莫名其妙的的看着刘教授,
“我在想,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闻到这种奇怪的香味,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人把血渍留在墙壁上,而这次,我们之所以产生幻觉,肯定是我们中间的人不小心把血渍留在了墙上,楼兰人擅长制香,什么稀奇古怪的香料都能研制出来,我记得,我曾经在一个楼兰竹简上看见过一种血香,那种香料平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只要碰到血,就会令人产生幻觉”
“啊,还有这样奇怪的香料?”大伙不仅有些呲鼻,都站到走廊的中间,生怕自己的身体碰到墙壁,惹出无端的祸事儿来。
刘教授走到前面,带着大伙儿继续往前走,但奇怪的是,走了半天,人都走得疲软了,也没有看见走廊的尽头,。
“哎,我实在走不动了,我要歇一会儿。”
“我也走不动了,我也要歇一会儿。”同一时间,好几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刘教授看了一眼手腕的表,从进来到此刻,已经走了近四个小时,可是这四个小时却一直在这个走廊上,之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哪儿出了差错?不对呀,自己记得很清楚,这里明明和四十年前一样,但是为什么这个走廊却没有尽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