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风握住南希的手,安慰道。“希儿不要生气,老先生只是逗你玩的。”
老头也不理睬,走到推车边上,拿起一个小铁铲,从推车里面铲了一些方冰出来,放到每棵花的花茎边上说道“这些花儿啊,在没有抬头的时候,是没有香味的,只有抬头之后才会有香味。”
“老伯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但凡是花儿,只要开放就会有香味,我现在闻不见,可能是因为我感冒了,鼻子发炎,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只有有缘人才能闻到。”
林子风在一旁也不接话,因为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们刚进来的时候,的确是没有香味的,以他超出别人很多倍的嗅觉来讲,不可能闻不见,后来,花蕊抬头之后,才慢慢有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所以,他对老先生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不太相信这世间会有如此蹊跷之事,但事实又摆在面前。
“也许小姐说的是对的,不过,老朽平生只见过两个人让这花儿抬头,这位先生只是其中之一,能闻到这个香味的人,也不多,老朽很荣幸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是谁?”南希不服气的问道。
“还有一个?”老人停下正在铲冰的手,两眼愣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活在当下比知道更多要好得多。”
“老先生为何用方冰浇花?”林子风看着推车里的方冰,奇怪道“历来浇花都是用水或者肥料,怎么老先生用的却是方冰。”
“年轻人有所不知,此花对环境的要求特别的挑剔,土壤,温度,水分,阳光,都很特别,要使此花正常生长,就必须保存冰冷的土壤。”
“怎么这样奇怪?那直接用冰水不是更好吗?”南希俯身摸了一下花茎下面的土壤,立马收回手。
“花开以前,用冰水可以,但是花开以后,冰水过寒,只能用冰块儿。”
“老先生说得这么神奇,不如送一些给我,我拿回家也试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神?”
“别说老朽小气,这花不是任何地方都能养活的,在整个黔南市,也就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养此花。”
“那是为何?”
“天时和地利缺一不可。”
“我不信。”
“姑娘不信,老头也没有办法。”
“老伯送我几棵,我拿回去自己试验,不就有结果了吗?”南希缠着老头,不依不饶。
老头没有办法,只好曲腿,从花丛中拔起几棵,又用泥团将花茎封好,递给南希“希望小姐能走出这座大厦,如果发现花儿有什么变化,还请小姐把花儿送回来,不要误了生灵的生命才好。”
“哼,我不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南希接过花儿,挽着林子风的手臂说道“风哥哥我们走吧。”
林子风看着倔强的南希,对着老人躬身道“多谢老先生,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望先生。”林子风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还没有问老先生是何出处,便回头道“还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称呼,和这个酒店又是什么关系。”
“老头姓赵,名赵权,是这个酒店的老板赵总的管家。”老头头也不抬,继续摆弄花草。
“多谢赵老先生,再见。”林子风和南希告别赵老头,走进电梯。
赵权这才抬起头,意味深长的望着前面刚刚合上的电梯门,摇摇头,低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埋头打理花草。
南希捧着花和林子风刚走进电梯,就发现幽兰百合花的叶子垂了下来,再往下走,白色的花瓣的打了嫣儿,里面的花蕊也像生了病的鸡仔,拉耸着头,
“希儿,我们还是将这花送回去吧。”林子风看着变化的花儿,心里一阵酸疼。
“我不,我就不信有那么邪乎。”南希固执的说道。
“可是……”林子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希已经端着花儿走出了电梯,林子风无奈,只好跟在后,却发现南希不走了
“希儿,怎么了?”
“风哥哥,你看这花儿。”
林子风走上来,看向南希手里的花,却发现像幽兰百合花的叶子已经变得干枯发黄,白色的花瓣也枯萎,凤凰一样的花蕊上面,多了些红色的液体,他的心不由得抽痛起来,但是脸上却保持这镇定道“希儿,我们还是将花儿送回去吧。”
“可是……”南希多有不舍,但是看见花儿的变化,心里也纠结起来。
林子风也不管南希答不答应,一把拿过花,进了电梯,南希脸上生出奇怪的表情,跟在后面进了电梯,两人上到顶楼,看见老头还在,便走过去把花还给老人。
“赵伯伯,不好意思,这花儿在我们走出电梯以后,就变成这样了,它,还有救吗?”林子风一脸的歉意。
“还好,你们送回来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就难说了。”老头从林子风手里接过花儿,又放回原来的地方,不多时,那花儿又恢复如初,只是,那凤凰头上还在不断的渗出红色的液体。
林子风纳闷的问道“赵伯伯,那个红色的液体是怎么回事儿?”
老头叹气道“那是凤凰泪,多半是花儿以为自己快死了,流出的眼泪吧。”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将他送回来了呀。”南希负气的说
“要是这位小哥惹了姑娘生气,不也要哄很久,姑娘才能消气儿吗?”老头戏言道。
南希羞涩的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
“既然没事儿了,我们就告辞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赵老先生不要责怪。”林子风说完便拉着南希的手进了电梯。
回到大厅,南希心里实在难受,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的事情还是因为其他,便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休息,两边的母亲都很关心,林妈妈立即吩咐林子风送南希回家,还叮嘱他在回去的路上买些药。
林子风和南希走出大厅,亲自开车送南希回家,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南希躺在副驾驶室的座椅上,头靠着车窗,看了一眼开车的林子风,心里隐隐有些难受,认识林子风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看见林子风像今天一样说那么多话,而且还是对着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