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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牧羊人

悟空像个欢快的孩子一样,跑啊跳啊,翻着跟斗,在这天鹅绒缎子一样的草原上宣泄自己的兴奋之情,草原上点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和低矮的树木是天鹅绒毯子上的花纹。悟空无所顾忌的喊叫奔跑,忘却了所有心事,尽情享受美好的风景和醉人的天气。

身后的雪山随着悟空的奔跑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了,眼前的草原却仍旧在无限延伸,给人一种全世界尽是草原的感觉,仿佛这翠绿的毯子能一直延伸到无限远方,一直到天边,到那世界的尽头。

抬头看看天空,刺眼的阳光不能遮挡湛蓝的天空映入眼帘,一朵朵悠闲懒散的白云似乎是草原上羊群的倒影。在这纯净的草原上,羊群的颜色也白的耀眼,像是天上白云的倒影。

“羊群?莫非有牧羊人?我记得此地远离人群聚居地,最近的国家的村镇离这里只怕也有万里之遥,当年来的时候可不记得这附近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难道这万年时间,人类已经将地盘扩张到这当年的人迹罕至之地了吗?”

刚一发现羊群的时候,悟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略微一回忆,马上发现不对了,不过,一万年都过去了,这片大陆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应该觉得奇怪才是,悟空自嘲,觉得自己真是少见多怪了。

“一万年没见过人了,不如上前打个招呼。”悟空决定之后,马上朝着羊群的方向跑去。为了不引起恐慌,悟空并没有使用神通,仅是以普通人的奔跑速度前进。

有句话叫做望山跑司马,意思是说,在你眼中近在眼前的大山,想要跑到,能累死一屁马。悟空向着羊群的方向奔跑,可是看起来近在眼前的雪白的羊群,事实上却非常之远,只不过羊群规模庞大,才给了悟空一种近在眼前的感觉。

足足跑了半个时辰,悟空累的气喘吁吁的,终于看见了牧羊人,也看见了那巨大无匹的羊群,粗略估算之下,这群羊只怕有不下万只,密密麻麻的占据了一大半的视野。

那牧羊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年纪,身材瘦长,一身麻布衣服,麻编的鞋子,头上一顶大草帽,手持一根长长的皮鞭,正用那鞭杆敲一截烂木头,发出“梆梆梆”的有节奏的清脆响声。

走的近了,悟空发现,那人皮肤黝黑而粗糙,显然是常年居于此地牧羊,风吹日晒所致。现在,那牧羊人正沉浸于自己敲击而出的响声之中呢,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悟空玩心大起,干脆凑近了观察牧羊人,轻手轻脚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牧羊人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手中的木头,仿佛那“梆梆”的声音是全天下最美妙的音乐。

悟空面对面的凑近那人,做出呲牙咧嘴的鬼脸模样,可是那人全无反应,悟空觉得好笑,捂嘴不出声音的偷笑。玩了一会儿,得不到任何回应,悟空兴趣全无,决定叫他一声,聊几句。

“嘿,牧羊人。”

这一声来的突兀,沉醉的牧羊人猛地睁开眼,看见面对面站了一个人,正盯着自己呢,不由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手中的皮鞭和那截烂木头也脱手丢了出去。

看见这一幕,悟空更加觉得好笑:“羊倌莫怕,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着还心虚的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确定脸上没有猴毛,这才放心。

“你是何人?怎会到了此地?可吓的我这老命丢了大半。”牧羊人拍拍胸口,站了起来,低头找回自己的皮鞭和木头。

“我是一个行者,专门游历大陆,本想此地无有人迹,却不想碰见了羊倌你,特地来找你说说话。”

“行者?我看你一身道袍,莫非是哪个门派外出游历的弟子?”

“嗯?门派?什么门派,我不是什么门派弟子,就是一个行者,你可管我叫孙行者。”

“莫非是一介散修?那就和我一样了,我们在此相遇也是缘分,我请你吃羊肉如何?”

“散修?什么散修?你说的话,老孙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你不知道散修?就是一些无门无派的修仙者,你怎会不懂?莫非常年潜修,不闻世事?你有多大年纪了?”牧羊人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老孙的年纪,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怕是有一万多岁了。”

“胡言乱语,你这后生,小小年纪怎么敢胡说如此大话,难不成你还是上古神仙不成,若是能活一万来岁,你早就是神仙了,享受天界无边福祉。怎会在这凡间留连。”

“嘿嘿,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久不出世,不懂凡间之事,不如你给我说说?”悟空也不争辩,心想一万年过去了,这世间果然有大变化,正如师傅所言,不如暂时先打探一下。

“你不会也不知道十大修仙门派吧?”

“不知,不知,你快讲。”

“你这人,莫非专门来戏耍老夫的不成?”牧羊人一副生气的表情。

“岂敢岂敢,老孙真的不知,敢问羊倌尊姓大名?多大年纪?为何自称老夫?”

“我今年已有两百余岁了,具体我也忘了,自称老夫,难道有错?你可叫我彭大张。”

“原来是彭先生,有理有理,看起来,你不过四五十岁年纪而已,不成想竟然有两百余岁,原来也是一位隐士高人,真是失敬。那么请彭先生给老孙讲讲你所说的散修,十大门派什么的事情如何?”

“隐士高人不敢当,倒是默默无闻一介散修,修炼小有所成,延年益寿,枉活两百余年,道行难有长进,惭愧惭愧。你这么步步逼问,莫非真的不知世事?罢了罢了,我也寂寞许久了,今日就和你多说几句话又如何。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甚好甚好。”我看点头答应。

牧羊人彭大张带着悟空转过一个小山包,一个小小的山洞显现出来,洞内正有袅袅青烟冒出,随之还有阵阵肉香味出来,闻到这香味,悟空恍若隔世,万年没有吃过东西了,虽然自己不需要吃东西,可是享受美味也是活着的一大乐事,悟空断然不会拒绝,如今自己修行了三藏心经,没有许多戒律忌讳,也不在乎吃素吃肉,当即跟随彭大张进入山洞之内。

洞内燃着一堆篝火,已经将要熄灭,只剩一点余烬,冒出淡淡的青烟,篝火之上用架子烤着的一只羊已经完全熟了,香味四溢,十分诱人。

“来来来,客人不必客气,请把。”说着,伸手撕下一条羊腿,狼吞虎咽起来。

悟空有样学样,也撕下一条羊腿,咬下一大口,鲜嫩的羊肉入口,满满的幸福感让悟空简直要飘起来了,当年自己只觉得水果才是最美味的东西,后来取经之路上恪守戒律,不曾吃过肉食,如今吃到羊肉,才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白活了,世间有如此美味,却不曾尝试,真是遗憾。

心里这样想着,悟空手上不停,嘴上更是努力,三几口已经将整条羊腿吞下肚去,毫不客气的再次撕下一条羊腿,彭大张也是豪爽之人,猛吞羊肉,毫不客气。不多时,两人已经将整只羊吞下肚去,只留下一地的骨头。

“可惜没有酒。”悟空摸了摸嘴。

“对不住,我这里条件简陋,实在搞不来那东西。”

这时悟空才四下打量一下这个山洞,实在是个小山洞,勉强够一个人居住,最里边有很多张羊皮堆积起来的床铺模样,然后就是面前的这个烤肉架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陈设,还真是简陋至极。

“无妨无妨,不如给老孙说说大陆之事吧。”悟空到底还是惦记着大陆之变化。

“好吧,这山洞简陋,不是待客之地,我们一起去小河边喝点水,路上我慢慢给你说。”

两人一起出了山洞,彭大张带领悟空向羊群的方向走去,显然羊群是聚集在水源之处吃草的。

“现在这片大陆上已经基本没有了四大部洲的概念了,大概是从六七千年前开始,大陆上开始陆续出现一些修仙门派,发展至今,怕是有不下千个门派存在,其中最著名的有十大门派,也是大陆上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十大门派。这十大门派的存在,消弭了国家之间的隔阂,也消弭了四大部洲的概念,形成了以十大门派为中心的人类聚居地,称为十大仙洲,另外的无数个小门派则是占据十大仙洲之外的地界,小心翼翼的存在于十大门派的夹缝之中,随时有被吞并的危险。除了这些个门派之外,还有数量众多的散修,多数是不愿意受那些门派管束,独自一人或者三五好友一起,寻一清净之地默默苦修,期望能有朝一日修炼有成,飞升仙界,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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