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场中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清浊一气作为清乌门镇派绝学,自然有着独到的地方。那葛衣老者章法有度,进攻之中带着防守,左手紧握成拳,在那黑衣人面前一阵虚晃,右手却在对方无法法诀的情况下借着左手掩饰向黑袍人的下摆攻去。
黑袍人似是得知老者动作,一手虚握成爪装,向下探去,撑开老者攻击,然后又毫不犹豫地将手拨开,顺手抓向那葛衣老者胸膛,却疏忽了自己上身防御,葛衣老者眼中闪过一道狠辣,对黑衣人抓过来的手不管不顾,左手一下翻动,避开对方格着的手,向黑袍人胸膛打去。
只听“嘭”的一身,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骤然分开,双方捂着受伤的部位,气喘如牛,面色赤红。
老者胸膛衣服被抓破,胸口上五道血口赫然在目,正留着鲜血将近口衣服染红。
那黑袍人也不好过,一身黑炮早已破旧不堪,身形推开后,捂着受伤的地方弯下腰一阵气喘咳嗽,在地面上滴落几滴鲜红,赫然受了一定的内伤。
葛衣老者目光森然,“想不到你讲鬼修罗能修炼到这个境界,万千怨念聚集一身,形如厉鬼,每到月圆的时候不好受吧。”
黑袍人吐了一口瘀血之后感觉胸口畅快了许多,闻言直起腰身,桀桀怪笑,“老家伙,这不要你担心,只要我修成抱丹,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到是你,没想到这没过多久,你清浊一气中的浊气都是精进了不少啊。”
从两人口气之中不难看出两人是相互认识的。
老者目光不变,“你修鬼道,沉沦鬼域,心中满是恶念,还想成大宗师?今日我就让你美梦成空!”
说完,就向前扑去,双手成掌,虚空连拍,仿若排山倒海之势,万山倾塌而来。黑袍人仰天一阵厉啸,张狂大笑,“老头,这才对嘛,想杀我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怎么行!”
面对老者狂暴的攻击,黑袍人不闪不避,一手单数在胸前,双目微闭,然后曲起竖掌的中指和拇指,相互捏合,微微弯起无名指,做佛陀捏指兰花之状,另一只手平放在下方胸口,将竖掌虚空一托,犹如菩萨托瓶捏指微笑,本是一副宝相庄严的佛家气派,在黑袍男子身上使来却是说不出的鬼气森森,阴森可怖,就像佛陀入魔,堕入恶鬼一般,森然不可言。
一旁的卿卿看黑袍人这副,语气有些兴奋和凝重,“来了,这就是鬼修罗中的最著名的杀招,恶鬼菩萨。”
传闻有佛陀菩萨甘愿堕入恶鬼之道,经历三生三世,只为超度万千不可度之魂,可惜恶鬼如狱,鬼道森森,纵有菩萨之修为,亦无功而返,反而厉鬼之气缠绕挥之不去,渐染佛心,不在光明,只能永居恶鬼修罗道。
说这么多,其实事情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而已。之间葛衣老者飞奔扑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手上不在留有余力,打算殊死一搏。
在老者手掌就要拍在黑袍男子身上只是,原本微闭双眼的黑袍男子骤然睁开双眼,一阵狂风在两人之间吹开,吹下黑衣人衣袍,将他隐藏在衣袍下的面部显露出来。
双眼爆出,牙齿紧咬,一副狰狞凶恶的模样,看着狂袭而来的老者,黑衣男子将单竖着的手掌向前推出,霎时如风雷涌动,飞沙走石,两人衣袍猎猎作响,隐约中黑袍男子身上泛出一阵黑色雾气,将他身体包裹进去,而老者在与男子接触一刹之间,身体也冒出一阵灰色气流护住老者。
两人持续没过一会,就听一声巨响,将周围土木掀翻,龙卷狂袭,劲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周围争斗的人群也都放下对手,各自稳住身形。
当一切平息之后,叶飞睁眼看像两人对决之处。只间满目苍夷,树木草地都已消失不见,泥土可见的地面上出现一个两米见方的坑洞。
叶飞目瞪口呆,宗师级的破坏力没想到如此厉害。
而那两人却都格外凄惨,葛衣老者在其他人的搀扶之下面前站起身,嘴角的鲜血怎么也止不住,一手捂着胸膛,胡子都断裂了一大把,变得参差可笑,本一头花白柔顺披肩的长发也乱的如同鸟窝,此时正紧紧盯着烟尘散尽的对面。
灰尘落尽,黑袍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一身袍子变得破破烂烂,脸上带着道道血痕,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颤抖,鲜血顺着手背流下,滴落地面。
黑袍咳嗽几声,又吐出一大滩血迹,“老东西,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半步抱丹的境界了,浊掌居然有这么深的造诣。”
老者咧了咧嘴,带起内脏一阵抽搐的疼痛,看向黑袍也带着不善,“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讲恶鬼菩萨给掌握了,看来你离抱丹也不远了啊,老鬼!”
“哈哈,没想到你追的这么快。”黑袍仰天哈哈大笑,不复之前阴森之气,“老家伙,今天我们也是斗的两败俱伤,这次事情就此揭过如何?”
葛衣老者眼神有些不甘,然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门人弟子,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几十人的阵容如今不过二十多人,黑跑处也都一样,双方情况都相差无几,估摸着如果再打下去双方不过同归于尽的结果。
虽然不甘,但老者不得不点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
说起来,两派份属阵营不同,但除了正邪的纠葛之外并没有太大的仇恨和纠缠,只不过是一个清乌门的弟子在查探的时候被森罗门给杀了,这才结下梁子,弟子被人杀,门派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否则会严重打击门派的凝聚力和对门派的归属感,清乌门不得不找森林门来做过一场,名为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实则就是给那个死去的弟子报仇而已。这一切起因自然是因为叶飞。
当下黑袍人就带着其余的人在清乌门的注视下转身离开。
看着事情都已经结束,叶飞正犹豫着,却听那老者转头向叶飞两人出看来,“那里的朋友,在这里看了这么久,该出来见一面了吧。”
叶飞悚然一惊,原来老者早在之前就发现了自己两人。
老者身后的男女都转头看来,凝神戒备着,生怕是森罗门的埋伏偷袭。
卿卿不管这么多,听到老者出声道破自己两人行踪,欢呼一声,从草丛中跳出来,向老者跑去,嘴里还喊着,“风爷爷,风爷爷!”
老者看到跑过来的卿卿,眉眼逐渐化开,露出慈祥的笑容,蹲下身子一下接着跑步过来的卿卿,却是因为身受重伤被卿卿一下撞得后退了两步。其他众人也都放下戒备的神情。
叶飞跟在卿卿身后,看到这幅模样眼中闪了闪,一个化劲宗师被一个小女孩撞得后退,这得是受了多严重的伤啊!半步抱丹的老者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那个黑袍人也只会更严重吧。
如果,我此时追上去….
这个想法一产生,就在叶飞心里疯狂蔓延,不可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