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熙追上了忆颜,从身后环抱住她。
忆颜冷着脸,说道:“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去照顾你那情妇?”说罢挣脱他的怀抱执意离开。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笑道:“颜儿别生气了,她竟是在胡说,颜儿还真信了?”
忆颜强装镇定,努力挤出一丝笑,淡然道:“谁都会信她对你真有情。本妃可没糊涂。”她甩开了他的手。
忆颜没有再躲,只是背对着他,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经意间掉下了一滴冰冷的泪。
轩熙转到她面前,紧张地问道:“颜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侧过头,不理会他,淡淡说道:“许是我太看重感情,才会有那么多痴心妄想。一世太久,太难,”她渐渐呜咽起来,接着说道:“真傻,不过是伤自己罢。若你想纳妾侍,本妃不会阻拦。就顺着你的心意也好,本妃不过是一个太子妃的躯壳罢,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颜面的嫡公主。”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委屈极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颜儿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不要乱想,为夫这辈子只要你。”轩熙心疼地看着她,紧紧地搂她入怀。
“或许是我在疯言疯语,我实在是太自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一对恋人来说,真的太难。我怕,怕你会突然离开我,我怕极了。答应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声。
这样的情话,她少有说过。
轩熙摸摸她的头,外温柔地说道:“我是不会离开颜儿的,永远。想哭就哭出来,真是把为夫的肩膀当摆设么?”
她握紧双拳,趴在他的肩头上不顾一切地痛哭起来。
做了多少年提线木偶,她时刻记着身为一个公主和太子妃,是任性不得的。她一直将自己的内心埋在深处,无论什么事都强撑着自己,笑,已麻木了。
就容她自私任性一回吧。
她不再哭了,却笑自己傻。刚才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却思量着如果。何不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何必为如果伤怀。
原来自己,是真动了情。
“颜儿,不要再瞎想了。你要相信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分开。即不论分离两地,不论分离阴阳两界。就算真的是阴阳相隔,我也不希望是颜儿在奈何桥上守望着我,而是我……”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她用手捂住。她的眼里又闪起了泪花,说道:“不要再说了…我们都不要胡说了好不好,不会的,你我绝不会被阴阳隔绝的……”
他紧紧地抱着她,只有他们的世界。世间的纷扰喧嚣与浮华仿佛都被隔绝。
内殿—
“颜儿,折腾了一早上,睡一会吧。”轩熙安抚好忆颜,寝殿里两人深情地注视着。
轩熙坐在一旁的长木椅上,翻阅着奏章。
“啊!”传来忆颜一声凄厉的尖叫。
轩熙的心仿佛被提了起来,他立即站起身向她冲去。
忆颜半倒在地上,两只白皙的手紧紧捂住后脑勺,皓月似的双眸泪光闪闪,娥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她死死咬住下唇,咬得双唇泛白。
轩熙小心地把她抱起来,轻声问道:“颜儿怎么摔了,疼不疼?要不要传太医?”
“没站稳,不小心滑倒了。不碍事。”忆颜道。
轩熙看见她的脑袋撞在红墙上挂着的从西洋进贡的油画上,那幅画裂开了一道口子,透过口子还能看见里面有个暗格。
“这是什么?”忆颜捂着头,慢慢靠近。
“小心。”轩熙一把拉过她,挡在她面前去查看。
没有机关。
轩熙将忆颜护在身后,小心地将暗格旋转。
一个地道从墙角打开。
“颜儿小心,我先下去看看。好好待在这里别动。”轩熙慢慢走进了地道。
忆颜担心地等待着,担心他会出事。
“颜儿,可以下来了,没什么危险。”地道里传来他的声音。
忆颜走了进去,只见地道深处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放着许多密函和木箱。
轩熙打开所有的木箱,发现里面竟是两个令牌和不少金银珠宝。
“灵生,净瑟……本宫在太子府居住多年,竟从未知道此处还藏着这种好东西。”轩熙一个一个念着令牌上的字,不禁大笑起来。
“灵生?净瑟?这些是什么?”忆颜问道。
“灵生乃全世界的神秘组织,它的人被称为嗜灵。其实力足以灭掉翎华两势力大国。不过他们极少介入世间,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也没有人清楚他们的具体身份国籍,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这块令牌能左右灵生,令牌在手,有如头领亲至,任何命令他们都会服从这块令牌的拥有者。再说说净瑟牌,它是云城的通行令。云城是个神秘的地方,少有人踏足,那里的势力很强大,若六国再算上云城,那云城居第一是实至名归了。不过云城不沦凡世,算独立之国,便被除名了。净瑟表明尊者,这块牌意味就着是云城城主的象征。如若将这两牌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两块牌的原主极有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云城城主。”轩熙意味深长地侃侃道。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倒有点印象,记得在华国时略有耳闻。这些东西竟会在翎国界内出现,莫非是原主曾经此地,特留下这些令牌寻求继承人?”
“应该是如此。不过真是太好了,有了它们,今后我们要走的路就平坦多了。”
忆颜点点头,一个个翻开一旁的密函,里面记载的全是曾经六国的历史及原主的一些旧事。
“就这样吧,这里倒可以做个机密仓库,外面的机关得好好藏起来今日的事万万不可泄漏出去。颜儿,我们上去吧。”轩熙将两个令牌放进袖中,带忆颜离开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