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他人带路,阴鸷男当先奔跑了过去,恨不得插上两个翅膀。其余的兄弟也跟了上去,而老鹰男却自慢一步与陈文齐行,也有监视的意思。
“不介意我盯着你吧!”老鹰男笑说道。
“……”
“你也别跟花阳计较,你说的那户人家我们也看到了,大院房子炸的粉碎,还有到处散落的血迹和尸骸,惨不忍睹,所以他才如此暴躁。”
“他的家人?”
“是,三年前花阳因为哥家里赌气一直没有回去,而是上了山跟了我,而没想到,三年后连尸骨都无法见一面,那日竟然成了永别!”
“明白了!”
“谢谢!”老鹰男解释了番,又道,“小兄弟,你这身手这么好,要不然来我猎鹰山,我许你个二当家。”
陈文停了脚步,深意的看了眼对方,忽然笑了,道:“谢谢你的美意,我志不在此,恕难从命,今日相识,是小弟荣幸,小弟姓陈,单名一个文。”
“单信。”
陈文不着急,也是因为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花雪待在地窖只要不出来,肯定没事,不过他经验尚浅,忽略了一些意外因素。同时怕引起别人猜疑,那就不好了。
当他再次回到花雪家的大院时,也是吓了一跳,暗暗咋舌,太惨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之气。
房子都被炸碎了,许多大梁断了几节,正被猎鹰山的人一块块搬开。
阴鸷男边找边喊,好希望家人能够回应他,可是一次两次不回,他变得害怕起来。
“他不知道他家的地窖在什么方位吗?”陈文疑惑的看了眼有些癫狂的阴鸷男。
“他离开时应该没有吧!”
陈文点了点头,遂快步走了过去,凭借记忆找到了水缸的位置后,高声喊道:“人在这下面,都来搭把手。”
喊完后,他也参与了搬运行列,作为大哥的单信也不例外。
二三十人很快搬来了压在地窖上面的房子碎块,陈文按照花雪的样子打开了地窖,当下第一个钻了进去,其他人没有阻拦,也没有跟进去,因为从外面看,就知道面积不大。
花阳想自己进去,可是被抢了先,心里不舒服,但只能等着陈文将人送出来。
没多久,一个额头流着血昏迷的姑娘在陈文的公主抱下露出了面,地上的花阳急忙接住花雪,陈文在下面托住,在众人的帮助下将她抬到了空旷干净的地方。
花阳看着怀里年轻貌美女孩的脸庞,心里有些不确定,迷茫,熟悉,离家三年,变得太大了。
还有几个人似乎认出来花雪,显得有些激动,他们不像花阳与家里闹了矛盾,一去不返,这三年,他们经常回家看看,知道花雪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了,甚至爱慕着。
在众人担心之下,花雪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慢慢的醒转过来,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花阳,眼泪顿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哥。”
“哎~”花阳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软弱,也哭了起来,不停的擦拭自己的眼泪,哽咽的应了声。
“爹娘死了!呜呜呜~”
“雪儿不哭哥一定会给爹娘报仇雪恨,杀死小鬼子。”花阳咬牙切齿声音颤抖却铿锵有力,一副不杀死小鬼子誓不罢休的视死如归的歧视。
哭了好一阵子,花雪发现了周围还有好多人,脸色微微一红,惹得大伙都笑了。
花雪发现了陈文的踪影,惊喜的叫道:“少爷你没事?”
陈文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没事,希望我有事啊!
花雪的话立刻让花阳的脸阴沉了下来,回头一转身刚要爆发,便让发现不对的花雪拉住了,并摇了摇头。
其他人也皱起眉头。
“哥!”花雪不满的叫道。
花阳心中冒火,妹妹中毒太深,今天就算拼死也不能让妹妹做人家丫鬟。
“我妹妹不是你的丫鬟,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花阳内心纠结,依然坚持原则,恶狠狠的警告着。
陈文耸了耸肩,嘲笑道道:“怎么不客气法?打又打不过,枪法没我好,你拿什么对我不客气。”
花阳本身理亏,又说不出人多这么怂的话,一时哑言,十分窘迫。
“哥~你这是干嘛,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若不是他,父母的仇报不了,我也被日本人凌辱,而且为了保护我,少爷让我躲进地窖,自己引开他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家嗯人呢?”
花阳有些气苦,求助的看向单信,没想到自己老大在一旁看热闹,还偷着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阳子,你过来。”单信咳了两声,喊道,等花阳走了过来时,继续说道,“你看看你妹妹的脸。”
单信这一点拨,花阳发现了花雪的脸有些嫣红,面对陈文总是羞涩的样子,他不傻,有些明白过来了,妹妹的恩情爱情齐至,原来如此,恍然大悟过来。
“陈兄弟,花阳和他妹妹刚刚团聚,不如去我猎鹰岭住上几天。”
陈文点点头,应了下来。
上了猎鹰岭,花阳急不可耐的将和他一起住的兄弟的东西通通的抱了出去,在几位兄弟好气又好笑下给花雪布置房间,最后还是单信让出了自己的屋子,相比他们,单信的屋子简直是人间天堂。
几位兄弟热泪盈眶,差点露宿街头,都亏了老大。
单信让出了自己的屋子,让兄妹两好好叙叙,而他确是带着陈文来到崖边,那里有酒有肉,还有水果,景色也不错,两人把酒言欢。
山上有些冷,他们却在烈酒之下身怀暖意,畅所欲言。
“单大哥,你知道民党团长孙图吗?”
“知道。”
“他们军营在哪?”
“你问这个干嘛?”单信忽然停住了话,皱起眉头问道。
陈文讲事情的经过和原委都说了一遍。
单信沉吟许久,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他们误会大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据我了解他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况且,其中还有工农党成员,并且得到你的帮助才会获救,依我看,多半会被他带走,还你这个人情。”
“希望如此吧!”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我先前的提议依然有效。”
陈文还是摇了摇头,道:“等我在梁城办完事,我会立刻动身去上海,见识一下上海的景色和繁荣,并且闯出自己的大业。”
大业,单信沉默了下来,明白了陈文不属于那种屈居于人下之人,也不再劝,高举酒碗。
“干!”两人碰杯,喝的昏昏沉沉,在其他兄弟的帮助下回到了房间,至于谁的,两人早已经不省人事,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