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你干嘛拦住我!”徐浩焦急的低声呵斥李柔。
门外,徐浩想冲进去阻止,可是被李柔死死的拉住,不由得大急,这可是违背了纪律,让俘虏自杀显然是不应该的。
“那些鬼子死有余辜,他们杀死了多少同胞,你还想救他们?”李柔不甘示弱,双目怒瞪徐浩。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徐浩不由更加急眼了,“那人的身份有待怀疑,他又用鬼子的话与他们说,我们根本听不懂,现在两个鬼子突然自杀,然道你不认为蹊跷吗?”
“啊?”李柔恍然,楞楞的看着徐浩一下子挣脱了她,冲进了房子。
“碰”的一声,门被撞了开来,陈文正有些担心的转身离开,被突如其来冲进来的徐浩撞个正着,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徐浩先是略过陈文的身旁,查看了两个鬼子的生命,发现已经断气,不由怒声相向,如一头咆哮的狮子:“你为什么杀死他们,他们已经缴械了。”
陈文哑口,刚想说话,又进来一个身影,那人张口便训斥:“你个奸细,居然偷偷的来杀人灭口,你居心叵测,现在人赃并获,跟我去见团长。”
一个人凑巧,两个人?陈文明白了,自己从进入这里的时候就被两人监控了,这更是一次测试,而两个鬼子现在被自己忽悠自杀肯定被认为蓄意杀人灭口,因为自己说的日语,没人知道交谈的内容,自己更是百口难辩。
就是不知道这是谁的授意,想到这,心里不觉凉了几分。
有些失望的看着两人,无力道:“走吧!”
李柔的一番说辞,徐浩总觉得不对,但也觉得有道理,他就是个简单的军人。
金团长的工作地方离的不远,李柔走在前面,徐浩守在后面,很快就来到了门口。
“报告!”李柔敬礼。
“进来!”洪亮的声音回应,健硕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低着身体研究着桌上的地图。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些书生气。
金团长等到似有明悟的时候才转过身,问道:“有事吗?”
李柔道:“我和徐浩看到他在与两个鬼子说鬼子话,后来鬼子咬舌自尽了。”
“是吗?”
李柔犹豫了下,肯定道:“是的”
金团长确认完望向陈文,道:“这事真的?”
“是!”陈文没有否认,也没有心虚,坦然道。
“警卫员!”金团长大怒,叫道,声音洪亮,下了所有人一跳。
随着音落,跑进来一个年轻小伙,立正敬礼。
“给我把看守两个鬼子的王奇抓来。”
“是。”
一声命令出乎所有人意料,谁也没敢吱声,有人平静,有人担忧,金团长可没那么好糊弄。
不久,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被押了进来,小伙子还一脸茫然。
“放开他!”
“是!”
“你先出去。”
“是!”警卫员敬礼后离开。
“团长!”被押进来的小伙子敬礼。
“玩忽职守,长能耐了。”金团长冷笑着。
王奇低着头。
“你可知道被你看押的两个人死了?”金团长厉声质问。
“什么?”王奇大脑嗡的一下蒙了,脑袋瞬间转向了徐浩,随后无力道,“王奇愿意接受处罚!”
“禁闭三天。”
“是!”王奇没有怨言,自主离开。
这是,金团长又看向了徐浩,恨铁不成钢,他知道李柔爱胡闹,没想到一向本分的徐浩居然如此大胆。
“徐浩,目无组织纪律,肆意妄为,导致两名俘虏自杀,今日起,开除党籍,不再是组织成员。”金团长冷酷无情的宣布,“张政委,麻烦你监督执行。”
此时此刻,徐浩脸色煞白,开除党籍,何等严重,何等屈辱之事,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是被开除的,不怕打仗,不怕流血的汉子却被一条开除的命令给动摇了。
徐浩双目无神的随着张政委离开了。
李柔更是泣不成声,罪魁祸首是她,若不是她央求徐浩,就凭那木头根本不可能做支开王奇。
“李柔,禁闭一周。”
李柔没有理会金团长便冲了出去,金团长也没有在意,知道她去送行了。
屋子里只剩下陈文和金团长两人,金团长打量着陈文许久没有吭声,陈文知道对方是等他开口。
“金团长。”
“你说!”
“金团长明察秋毫,小子感激不尽,心生佩服,只不过小子能否替徐浩求个情?”
“为什么?”
“徐浩为人耿直,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我不能恩将仇报,再者,此事因我而起,死的只是屠村的禽兽,没必要惩治自己的战士。”陈文言辞诚恳。
“你是在教训我咯?”金团长不悦,摆了摆手,道,“此事与你无关,现在可以说说你和两个鬼子说了什么?”
陈文没有隐瞒,将交谈的内容告诉金团长。
“那为什么还要为一己之私杀人,你就不怕担上杀人灭口的罪名吗?”
“虽说鬼子禽兽不如,但他们崇尚武士道精神,不是那么容易屈服,所以我假扮混入贵组织的日军奸细与他们接头,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才可以迷惑他们。”
“你怎么确定他们能够信任你?”
“金团长,你认识的人中,多少人能够将日语说成我这样的?”
金团长愕然,想想后,明白过来了,随后说道:“既然你已经没有大碍,就离开吧!至于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陈文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团长,思索了下,郑重道:“我对会组织没有恶意。今日之恩,他们定当厚报。”
金团长不以为意,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陈文前脚离去,张政委就走了进来,道:“为了这两个孩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唉!”金团长长叹了,无奈道,“柔柔父母为革命双亡,她的脾气又有些偏激,若是不能端正她的思想,我怕日后出大事。我想不通,自从徐浩调来这里,更是成了她的帮凶,一个耿直的小伙子怎么就经受不住她的蛊惑呢!”
“哈哈!”张政委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被一个美貌的小姑娘纠缠住,能不屈服吗?”
“那是他定力不足,日军那使用美人计猎杀两党高官的事还少吗?”金团长有些气愤。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何况柔柔不是日军杀手。”
“你这老张。”金团长面对张政委总是很无奈。
“徐浩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老金,好手段,一石五鸟。”张政委佩服道。
“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借题发挥了,要不然分不开这两人,希望以后两人做事多动动脑子。”金团长顿了下,想到了陈文,道,“你对那小伙子怎么看。”
“非池中之物。”
“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才来的时候有些慌乱,没几天,整个人如脱胎换骨,气定神闲般,所以我卖了好,不计较此事。”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更想杀了那两个畜生,只是组织有纪律,现在人让人家杀死了,你还在恭维自己。”
“你总爱和我抬杠。”金团长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