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射的子弹带着咻咻声直刺陈文的耳际,子弹打在地面上扬起以前尘土,而陈文一个机灵,猛然坐起,耳朵有些失聪,整个人有些恍惚,不明所以!
破旧的土瓦房,像是回到了改革开放以前的以前,没有到处可见的电线杆,更没有人烟,像是废弃已久的村子!
陈文张望,三个身穿鬼子服的人带着钢盔,端着步枪,在远处搜寻,这时,他才发现远处的地方有几具尸体,看不清尸体是真是假,四周没有摄影机,也没有剧组,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冷冰冰的让人寒颤,压抑至极。
陈文慌了,自己莫名其妙昏倒,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不像是谁的恶作剧,更像是回到了过去。
他不敢赌,若是赌输了,代价便是命,他只有一次机会。
陈文在工地上做过一些技术活,目测的能力还是有点,鬼子离他有百多米。
而且自己地势略高,若是自己动作幅度不大,应该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陈文没有起身,反而躺了下去,然后翻了身,慢慢的匍匐前进,这多亏了在大学初的封闭式军事训练。
匍匐前进了十几米时,鬼子突然调转了方向,向着陈文走来,陈文一回头,心中一紧,难道自己大限将至?
忽然,小鬼子嘀嘀咕咕几句,分开行动,一人前进,两人相反侧行,这让陈文心中安定不少,至少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陈文边前行边注意鬼子的动静,他发现鬼子每发现一处可以藏人的草堆都走过去用枪前的刺刀捅上十几次。
陈文发现了两个连在一起的草堆,心生一计,想要冒险,并不是他胆大,更不是他有把握,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不拼,等三个人集合,他定是死无葬生之地。
他脑中快速运转,鬼子若是遇到这两个草堆必然会查看,他会从哪边走来,自己若是偷袭,他什么角度会是死角。
权衡再三,只能靠赌了,陈文将一只鞋子脱了下来,鞋跟处插进了草堆,只留一点点鞋尖露在外面,与旁边一个草堆平行,且鞋子的方位正是两个草堆中间的边上部位。
陈文祈祷老天开眼,不要让这鬼子太聪明,识破自己的计划,而他藏在了草堆后,并且从一间屋子找到了一把铁锹。
陈文静静的等着,鬼子也慢慢的谨慎的接近了,陈文放缓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脏扑通扑通都要从嗓子眼几天出来了,紧握着铁锹的双手手心湿湿的,全是汗,额头与背后早已经湿透了。
果不出所料,上帝保佑,鬼子走来的方向被陈文蒙蒙中了,接着就等他发现草堆中的“人”了。
鬼子很是谨慎的保持这距离打量着草堆,忽然奸笑,“哟西”,随后叽里咕噜的说着日文,陈文却是听懂了他的话,意思藏起来也藏不好,支那人比猪还笨!
并非陈文是学霸,而是他看片看多了,片中叽里咕噜说的听不懂,一气之下自学了日文,所以日语是他所会的第三门语言,而第二门英语更是为了泡妞耍帅所学。
人一旦有追求就有了动力,有了动力,学习的欲望和效果就无限放大,接受能力就非常强。
鬼子很是骄傲的现在“人”前说了自傲的话,而草堆后的陈文握着铁锹的手更紧了,并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冲动,机会只有一次,还不是时候!
说了好一会,鬼子似乎没有了兴趣,于是说了一句“发现了还不跑真没劲”后,便靠近扬起枪刺进了草堆。
一声刺草堆的声音,陈文还是按耐住了自己躁动的心!
忽然,鬼子居然没有动,陈文庆幸不已,好在没冲动。
狡猾的鬼子有意试探,不过没有见血,一边便暴怒吼着“八嘎,戏弄我”,一边疯狂的刺草堆。
陈文暗道好机会,于是从计划好的方位轻步走出来,猫了一眼,果然是鬼子背部,相距两米多,陈文大步向前两步到达,鬼子有意识般转过身,陈文大喝一声“去死”一铁锹实实在在的砸在了鬼子的脑门上,鬼子顿时两眼一黑,脑子天旋地转,身体倒了下去。
陈文不敢大意,电视上很多狗血剧情放的都是敌人未杀死就秀恩爱或者欢庆手舞足蹈而产生了悲剧。
陈文从鬼子身旁捡起了步枪,高高举起,准备刺下去,可一下子手臂有些颤抖了,这是杀人啊!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惊出了一声冷汗,犹豫的高举着步枪。
鬼子有些迷糊的晃动着脑袋,似乎要醒了过来。
陈文很紧张,更是急切,但手中无力。
鬼子陡然睁开了双眼,要慎重出现了狠厉之色,似乎发现了陈文不敢杀人,便怒斥“八嘎”可话还没说完,或许已经说完,陈文却没听到,而他听到了一声枪响,害怕的疯狂的将高举的步枪刺刀插在了鬼子的胸膛上,鬼子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手指想指着他,可随着有些疯狂害怕的陈文不断刺向鬼子身体,鬼子死不瞑目,再也没了动静。
好一会陈文才醒了过来,颤抖的丢了步枪就想跑,跑了没多远,又害怕的跑过去想捡起枪,可一看到刺烂的尸体,一滩猩红的血液,他胃中便翻江倒海,呕吐不已,最后无奈的弃枪而跑。
陈文一口气跑了很远,可心中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只有********的逃离这是非之地。
可天不遂人愿,他再怎么跑都无法跑出这个时代,他注定就在这里。
“咻”一颗子在空气中弹穿梭,在远处激射向陈文,可没有击中他,却击中了他的脚,整个人一下子失重倒在了地上,胸中那口勇气荡然无存,那股子毅力也消失殆尽,短短的时间遭受如此严酷的事情,神经绷紧早就达到了极限,却因中弹而放弃了求生的欲望,所以意识逐渐消失,昏迷了过去。
远处快步跑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军装。
男有些埋怨的说到:“柔柔,你怎么杀了他。”
“哼!杀死是轻的,这些没人性的鬼子应该千刀万剐,徐浩,收起你的慈悲心,他们是侵略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别忘了组织的纪律!”男的有些恼怒。
“难道组织纪律就是放跑鬼子吗?”柔柔不甘示弱,反问道。
“你!”徐浩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当两人靠近的时候,徐浩探了探陈文的鼻息,心中松了口气,道:“没死。只是晕了过去。”说完便开始检查陈文的身体,发现他只有脚侧中枪。
“没出息,这么不经事,脚上中一枪就晕倒,这么酒囊饭袋也做侵略者?”柔柔撇撇嘴。
“他不是鬼子。”徐浩突然说道,“他是因为精神透支,再被你一枪击中而散去了最后的一口气才昏倒的。”
“没想到你在芳姐那呆了一段时间,也学会了一些本事啊!”柔柔有些冷嘲热讽,突然脸色一变,颤声道,“你,你刚说什么?他,他不是鬼,鬼子?那,那我岂不是,完了完了,我一定会被处分的,可能要被踢出队伍。”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徐浩翻了翻白眼。
“你还落井下石?”柔柔气愤道。
“没事的,错不大,最多回头给你上上教育课,不过我们先把他送回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日本人。”
陈文脑袋有些昏昏沉沉,鼻子嗅到了一些医院的药水味,以为鬼子有所企图才会暂且留下他,于是冒充想躲过死刑。
“好啊!我那枪没打错,他果然是小鬼子,就恨我一枪没打准。”女声有些清脆,如百灵鸟。
徐浩脸色一黑,自己认错了,而他们身旁站着一位中年男人,面色严肃,不怒自威。
陈文有些蒙了,他以为当时说日语很流利的中国人不多,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日本人,相必不会死。可千算万算,算漏了救他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
陈文暗道不妙,虽然优待俘虏,可他是地地道道中国人,只是为了生存冒名,此事是很没节操,但一个来自未来和平年代的青年如何一下适应,换做任何人估计也不远丢了命,至少自己没有做汉奸,做叛国之事。
陈文缓缓的睁开双眼,暗松一口气,如释负重,至少不是鬼子手上,也不用去冒充了。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很清楚的看到这个年轻人精神上的放松。毫不戒备,这让他有所疑惑,若他是中国人也就理所当然了。
他们三人都不懂日语,几人相互打量,片刻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进来,面带微笑,与中年人打了声招呼,道:“金团长,病人只是精神负重,才会昏迷,没有大碍。”随后看了眼陈文,丝毫没有惊讶他的清醒,已经昏迷了两天,也该醒了。
“小芳,我记得你会说鬼子的话,你问问他是什么人?”
林芳点点头,刚面向陈文开口,便听到陈文说出流利的中国话。
“我会说汉语。”陈文无力的说道,心想,或许解释也没人信吧
“看来我还抓到了条大鱼,会说汉语的日本人都是高级长官,或是特殊人才。”柔柔有些喜笑颜开,很是开心。
“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即使没人信,自己还是要纠正一下自己的冒失。
“你刚明明说的日语。”柔柔怒了,功劳没了。
“额!”陈文忽然醒悟,他们三人不懂日语,所以自己的那句话他们只知道是日语,不知道什么意思,心中放心下来,解释道,“我以为我被鬼抓获,所以想冒充日本人。”
“你才鬼子。”柔柔反驳。
“那干嘛用枪射击我?”陈文皱眉。
“什么射击?”金团长有些糊涂了,转眼看向柔柔,柔柔心虚的不好对视,他又看向徐浩,徐浩只好讲事情说了一遍。
“胡闹,随意开枪,李柔,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金团长呵斥道。
李柔委屈的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金团长只是做做样子,佯装一下,毕竟一个是不知根底,一个是自己团里的,很明显有偏袒,不过碍于纪律不得不呵斥两句。
“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金团长给了林芳一个眼神,就离开了,徐浩李柔随后跟了上去,林芳看了眼陈文也走了出去。
离开了房间,四人来到临时医院的门口,金团长让徐浩复述了一遍陈文说的日语,只是徐浩不懂日语,复述的一半有一半无。
林芳思考着说道:“不要,杀,我,日本人,应该是不要杀我,我是日本人。”
“难道真是日本奸细?”金团长询问道。
徐浩没有说话,李柔反常的没有吱声。
“我觉得不像。”在金团长疑惑的表情下,林芳说道,“我检查过他的身体,这人明显没有训练过得痕迹,人也白白净净的,倒像是富人家的孩子。”
“嗯!”金团长道,“不管是不是,不能掉以轻心,徐浩,这个人就由你注意。”
“是,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