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目光交汇对视,见到大部分人眼中尽是疑惑不信。石昊天微微皱眉不知何意?冲着身边的偃月兮开口问道:“统领,那些人是谁?”
“嗯?是大王子许晨身边那些人?”
“嗯。”
“我也不认识。不过他们仪表不凡,衣着虽然乔装朴素,但是却雍容雅贵,估计是七星王城七大家的人。在许国王城除了许姓王族,还有滕、殷、费、廉、顾、孟、宋七大千年家族,他们的传承已久,各个颇有渊源,昊天不可小视。”
作为天鹰卫的统领,在来的路上便已阅览整个许国的背景,也知道自己要关注什么重点。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偃月兮却能估计出他们的来历。
杯盏三巡之后,方笛依然自饮自乐,与身边的卜莹有说有笑,至于旁人敬酒也是点到为止,既不失礼也不奉承,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却让众人对他更是好奇。
石昊天与偃月兮同桌,有人过来就施礼喝一杯,没有人之时,两人也只顾得自己闲聊。若说最为活跃的还要属红袖,这女子因为坐了下手第三桌,与那些贵胄最近。倒是让众人了解了一些情况,还好这红袖还算有点心眼,没有全盘说出众人的经历。
如此趋炎附势极尽讨好之势,让卜婆皱眉的同时,也让那些贵胄不再把方笛放在眼中。
见到宴会马上就要离席,那宋远峰终于坐在不住了,他们此来就是为了一睹,那仙乐师的风采,宴会这东西可有可无,故此宋远峰冲着许晨不喜道:“许晨,你难道不为我等引荐一下那位仙乐师?”
这一声嗓门洪亮,顿时让众人侧目,让正准备与石昊天商量此事的杜秋娘,也是满眼寒光看着此人。
见到许晨脸上苦涩,杜秋娘冷冷的开口道:“你是谁?可知这里是哪?岂容的你在这里高声喧哗,来人送客。”
这一挥手,算是彻底翻了脸。对于杜秋娘来说,许国王城能让自己给面子的人,还真是不多。可是那不多之人,却没有这群小屁孩的位置。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宋远峰来说,怕是一种耻辱。
“你,信不信。”
‘啪’的一声,未等漏出身影的影奴动手,身边的廉飞已经出了手。
“表哥,你?”
“混账,可知这位是谁?这位是吴中王后,还不跪地谢罪。在下正气宗现任首席弟子廉飞,恳请王后看在家师屠龙的面上,放过我表弟无礼之处。正所谓不知者不怪,想必王后不会跟晚辈们动怒吧。”
“屠龙?你是那个最有天赋的廉飞?”杜秋娘一时之间,也不好继续为难宋远峰,那不多之人正就有屠龙的名号。
“正是在下,还请王后息怒。远峰还不向王后赔礼。”
“在下宋远峰,向王后赔礼了。”宋远峰虽然没听过吴中王后的之名,可是见到表哥如此郑重,也知道对方是宋家不敢招惹之人,当即行了一个半跪之礼算是赔罪了。
在人族之中,有身份地位的人族,全礼只对天、地、帝、亲、师行礼,其他人只需半跪之礼便可。
宋远峰也是光棍的很,知道自己惹怒的杜秋娘,直接以最郑重之礼行拜,让杜秋娘说不出话来。
“哼,你失礼的不是我,而是家父的恩公,而是杜家举族上下的恩人。去向笛老行礼赔罪,能得到笛老的原谅,我也不会怪责于你。要不然我定会去一趟宋家,向宋廷柱讨个公道。”
杜秋娘早已闻听红袖之言,这些贵胄哪个不是人精,就算宋远峰为人鲁莽,可是人家的脑袋也是鬼精着呢。红颜上前讨好,虽然没有说出他们们来自沙泽,却早已暴露出他们的出身。要不然宋远峰也不会如此开口,心中也不会不尊重宴请之宾。
“这,”廉飞一皱眉头,方笛虽然是杜家的恩人,却不是宋家的恩人,让宋远峰向出身卑微的方笛赔罪,那今后在王城也不用混了。
另外宋家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弟子,深深的打了自己家族的脸,怕是日后的地位也要受到影响。本来宋远峰的地位就不算高,要是真的如此而为,怕是要被流放家族之外。宋远峰一咬牙起身,本想挥袖离去,可是看了一眼表哥开了口,还是想了想留了下来。
看到对方希矣的看着自己,廉飞也是有些无奈,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姨,是这宋远峰的母亲,自己早已挥袖离去。
心中暗暗埋怨宋远峰没眼力:‘你不说话能死啊?仗着什么宋家少爷的身份,不知道这里是太艺楼?那是凡夫俗子可以进来的么?用脚后跟想,都能想到人家背景不凡?你去招惹了人家干嘛?现在好了弄到杜家也牵连进来。’
看了一眼皱眉等待的杜秋娘,廉飞知道对方没说假话,人家也没必要说假话。要是光凭吴中王后的身份,自己以正气宗首席弟子的身份,倒是能够缓解对方怨气。现在估计搬出自己家父,人家怕是也不会理会。
杜家啊,那可是一个超过千年世家,介于万年世家的大家族,就算廉家与宋家绑在一块,也不被对方放在眼中。
正在廉飞极为为难之际,方笛却开口说话了:“算了王后,一场宴会何苦如此结尾?就算这位公子不说,在下也会让昊天操琴一曲。昊天。”
“在师父。”
“你在突破之时,使得众位听到你的琴音,哪知你却弹奏一半,便进入化境的层次。在仙乐师之中,这并不算失礼,可是对于聆听琴曲的众人,却让他们有些失望。可愿为大家弹奏一曲,了却众人心中的遗憾?”
“全听师父的之言。”石昊天微微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何师父让自己弹奏,但是一手琴曲而已,也浪费不了多少灵力,弹一曲就弹一曲吧。
“还不谢过笛老。”
谢与赔罪可是两种区别,廉飞闻听方笛之言,顿时对方笛大为感激,冲着身旁呆傻的宋远峰斥责道。
“啊,宋远峰谢过笛老,以后但有笛老所在之处,远峰愿以长辈待之。”宋远峰也不傻,心中顿时也是升起感激之心,冲着方笛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众人见到石昊天没有动手,不仅一位石昊天不愿弹奏,方笛却疑惑的开口道:“昊天,何不动手操琴?”
“师父,我那把古琴品阶下等,根本无法演奏大日慈悲咒,苦无器皿操手啊。”石昊天此时也是苦笑道。
此时杜秋娘也明白过来,冲着石昊天微微一笑道:“昊天,若是不嫌这张三宝清音琴简陋,我便送给昊天当做操乐之器。”
“不可,借用一下,完事便还给王后。”
虽然对于这张三宝清音琴眼馋,但是看到众人闪烁的目光,也知道这张古琴定是不凡,哪敢接受这般重礼,急忙冲着杜秋娘开口道。
不过方笛有些疑惑,为何昊天把拿出那把玉琴?可是想到石昊天,先他们一步进入仙府,也知道那张玉琴怕是不凡,怕让人窥视惹祸,也就点头不再说话。
而红袖眼中一闪,嘴角轻轻一撇,心中却对石昊天不耻,明明自己就有张玉琴,还不是窥视人家的古琴么?不过她虽然这般想,倒是没有想到那张玉琴贵重。
见到石昊天挥手拒绝,杜秋娘却没有旁人那般想法,因为对方的眼中太清澈了,清澈的根本没有一丝杂念。故此杜秋娘已经暗中决定,就算石昊天不接受,自己也要硬塞给他。想到这把三宝清音琴,既然还要自己硬塞给旁人,心中确实苦笑不已。
来到三宝清音琴的桌案上,此时此刻的石昊天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在古琴面前,那一丝书卷气息再次涌现,不仅让旁人纷纷惊艳,一些女子的眼中,也闪现一丝亮光。
大日慈悲咒,自石昊天手中缓缓弹奏而起,当那一声‘嗡’字出现,不仅让众人惊讶漫天的白莲。
再一次的操手舞琴,不仅让石昊天熟悉化境层次的控制。当乐曲来到第二个高峰之时,那‘嘛呢’二字而出,漫天带着一丝金色的白莲,缓缓附在其他人的体表之上,一丝丝黑色的气息,被白莲吸收消失,更是让众人满脸惊喜。
曲尽落手时,众人却如痴如醉,带着希矣看向石昊天,更多的则是一丝感激。毕竟没有什么回报,人家便操琴弹曲,为众人泯灭心中七情之魔,这便是一份沉重的恩情。
在这一刻,众人无论是心中诡诈,还是心中正直,全部冲石昊天微微鞠了一躬。想要一位中品仙乐师净涤心中杂念,虽然对他们不算什么,但是这份情谊他们宁记于心,在以后这些人定是要还报于他。
一曲震王城,没想到宴会这一曲,在极短的时间里,便被传送王城所知。大日慈悲咒与石昊天两个名字,彻底响彻王城。而在场的贵胄弟子,皆是同时宣布,若是有人敢在王城之中,对石昊天、方笛两人动手,便是挑战他们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