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下去,不仅让老头傻了眼,就算是城头的甲兵,也纷纷看向城下,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动作,显然被如此场面震住了。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只有两人并未一丝影响,一是云水瑶,二是石昊天。作为打人行凶者的云水瑶,又怎能被如此场面吓住,动手打人对龙族本就是小儿科,根本未曾被她放在心上。
而在云水瑶动手之时,石昊天早已经准备动手,尊老爱幼是人族的美德,对于倚老卖老之辈,口口声声对自己的父亲不敬,以石昊天那性子,又怎能按捺的住。所在那一巴掌下去之后,石昊天已经开口道:“十卫听令,若敢动手者,以触怒杜家之颜论处,杀。”
“是,侯爷。”白剑回过神,明白石昊天之意,直接率一个箭步过去,便把老者控制了起来。
“勿虎听令。”
“在,侯爷。”勿虎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就成了一位侯爷?可是动作并不慢,直接来到石昊天的面前拱手道。
“率领你的部下控制此城,若是有人阻拦,直接给我杀了。哼,今天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不尊天帝之令,谁敢触怒我杜家颜面。”
轻轻扫了一眼老者,石昊天直接来到此人面前,冲着老头冷冷的道:“你叫什么?”
“啊,老朽宇文十二,不知你是哪位侯爷,恕老朽眼拙,看你面生的很。”此时宇文十二也算回过神来,冲着石昊天询问道。听到他高声而问,城头甲兵这才镇定下来,纷纷拿出弓弩,等候他的命令。
就在所有人看向石昊天之时,只见一枚泛着金光的玉牌,出现在石昊天的手中,当玉牌被石昊天用灵元一催,在空中出现镇南杜*侯石昊天的字体。
那斗大泛着金色光芒的七个大字,让所有人都急忙单膝跪地,纷纷向石昊天恭敬道:“吾等见过石侯。”
“石猴?你们全家都是猴子,我曹。”石昊天心中冷冷撇嘴,不过脸上却依然眼霜,冲着那宇文十二继续开口道:“现在你还眼拙不眼拙?”
“是老朽眼拙,请侯爷命人放开老朽,老朽这就与侯爷见礼。”宇文十二脸上一苦,冲着石昊天急忙开口道。
“不用了,本侯受不了你的大礼,说吧,石远山到底还在不在巴城?”
“在,就居住在南城贫民窟之中,好像有一位女子保护,安全得很。”宇文十二见到石昊天脸上焦急,再想到此人的姓氏,怕是与石远山关系紧密。也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触怒了对方。
此时宇文十二心中暗暗道:‘这一巴掌不亏,没丢掉性命就是好事。不行,这位侯爷不知来历,巴城之事便要抓紧了,一旦事成之后,自己便可去往帝畿之地。哼,到时候那些水怪能放过你才怪。’
“带路。”石昊天不理会对方所想,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到自己的父母,对于这宇文十二,在他的眼中便是一个屁。
南城之外便是贫民所在地,也被当地人称之贫民窟。巴城因为地处督南郡南域,与帝畿之地只有洛水相隔,不说洛水之中的兽类强大,单是与帝畿之地相邻,便让无数人望而怯步,不愿在这里驻留。这也造成巴城人口稀少,商贸等事务贫瘠。
虽然此地距离槐里城的地界,已经不算是太远了,但是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毕竟槐里城与辰郡、洛川郡相连,向东更可到达林国,乃是一条主要的沿路小城,所以也被督南侯所看重。
巴城本是贫瘠,虽然治下水域众多,但是种植之地却稀少无比,人们只能靠着与各种兽类争食,才算温饱肚皮。而且这里的兽类实力十分强悍,甚至有兽王的存在,更是让巴城的百姓苦不堪言。
贫民窟所居住的族类,大多数是因为家乡受到战乱,或是忍受不了一地城的重税,或是躲避主人的苛责压迫的奴隶。
而巴城能够收容他们,并不是因为一时的善心,而是为了抵御洛水的水怪,本质便是供养水怪的吃食,从而得到洛水水怪不对巴城侵扰。
这种事情在巴城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一打听便可知晓,可是不少流民还是上了当。当他们一旦踏足贫民窟,便如同被豢养的食物,供给水怪吃食,永远不可能出去一步。
此时贫民窟之中,不少族类纷纷看向一位女子,这女子正是来到巴城,保护石远山夫妇的宛芸香,站在女子身边的中年人,便是石昊天的父亲石远山。
“姑娘,走吧,我们都是弃子,不日便要葬身那些水怪之腹中,你也看到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在此?但是我心中明镜似的,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来。不知道你受到何人嘱托?只怕也与我的女儿有关,你也尽力了,莫要耽搁时间,走吧。”
“伯父,为何不先离去?你知道我有这能力。”宛芸香带着恳求冲着对方道。
“呵呵,我不走,既然今日面临生死,我便与你言明便是。我在这里你也看到了,这些贫民以我为主,若我不在这里便如同散沙,更加不堪一击,我虽能安全离去,可是此生怕是心中不得安宁,也不愿留下如此遗憾而已。”
石远山扫了一眼东方,接着冲宛芸香道:“梦瑶有了归属,可是我还有一个儿子,他叫石昊天。因为当初我的懦弱,被主家当做了弃子,最终沦为沙泽一囚徒,不知他现在可曾安好。”
说到这里石远山满脸愧疚,看了一眼身边的妇人,抓住她的手道:“我前些日子闻听,沙泽已经成为一片水泽,所有的囚徒都被天帝赦免,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我怕他回来之后,找不到我们夫妇,找不到我们的家。”
看着石远山带着期盼,带着愧疚的眼神向东翘望,一时之间宛芸香眼中一酸,泪水跟滚留下,本想开口说话的她,在此刻却说不出话来。被眼前期盼儿子归家的二老,深深的勾动内心最薄弱之处。
想起自己可怜的身世,宛芸香甚至希望眼前的二老,是自己的父母,泪水滚滚而下,只能发泄一丝心底的难受,有谁有知道她的悲苦。
生死度之身外,就是为了等待儿子的归来,那一句‘我怕他回来之后,找不到我们夫妇,找不到我们的家。’满是愧疚之感,好似欲要弥补过错一样。
可是当初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就算石远山能够与嫡系相争,怕是也要落得家破人亡之境,因为两位太弱小了,弱小的就是这方世界的底层,与蝼蚁一般毫无实力。
就在宛芸香止住泪水,欲要把石昊天之事,全盘告诉二老之时,北方一片乱哄哄的,让石远山急忙想那边走去,宛芸香也只有收口,跟在石远山的身后,看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此刻南城大门缓缓打开,自里面走出一位老者,正是宇文十二那老东西。巴城双绝,其一指的就是宇文家族,第二便是巴家。在巴城宇文家族嚣张跋扈,满口礼节道义,其实内心黑暗无比,比城主的巴家更为可恶,伸手百姓唾骂不喜。
这宇文十二不得巴城子民之心,更是让这些贫民窟的流民厌恶,众人至欲要饮他的血,扒了他的皮。此时见到他来到贫民窟,哪里能够放过他。
“侯爷,我,我已经带你来到这贫民窟,这些流民愚不可及,老朽不敢在这里多待,便回府为各位准备晚宴,到时候亲自赔罪。”
看到远处的流民纷纷前涌,那脸上对宇文十二的厌恶,显然是恨极了这位,石昊天冷冷的挥手,也不愿意帮他处理此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宇文十二一转身,急忙消失城中,挥手让兵甲封锁大门,眼中却露出一丝寒意,转身快速向府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