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宾主皆是大为快意,席间杜阳春谦卑居之,虽然贵为一方王爵,却没有丝毫王爷的架势,气氛倒是没有尴尬冷场,让众人皆是心感亲切。
“恩公之徒,真乃俊才,不知昊天可有婚约?若是没有,我愿做媒与你相一门亲事。”
杜阳春突然间的话语,顿时让石昊天满口酒水喷出,急忙摆手开口道:“缘分没到,自然没有姻缘,王爷莫要拿我玩笑了。”
“哎?这怎么是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恩公你说呢?”
“昊天已经十八,也到了该结姻之时。不过昊天长辈皆未寻获,等到他父母双亲到来,阳春再谈此事不晚,不过一定要寻个贤惠淑良佳丽,不能委屈我们的昊天。”方笛见到石昊天苦笑,冲着杜阳春缓缓开口道。
“恩公放心就是,我怎能让昊天受委屈,此事就交给我了。对了秋娘你也为昊天物色一下,看看你的那些姐妹们,何人能能够匹配咱家的昊天?”
“父亲放心就是,此事我会多多择选。”杜秋娘想到那偃月兮,心中没有由来的一叹,那女子也是个苦命人,若是没有天鹰卫的身份,也许两人能修成正果。可是既然加入了天鹰卫,怕是两人难有进步了。
心中也明白杜阳春之意,这是在拉拢两人加入本家了。若不是杜家秋字辈的女子,都已经出嫁他人了,怕是石昊天绝对会成为杜家的女婿。
正当杜秋娘之言刚落,门外梁玉婷走了进来,小声与石昊天禀告,言之偃月兮拜访。这让杜秋娘顿时摇头,真是想到谁谁就来了。
石昊天冲着大家拱手告罪,来带迎客厅之后,见到偃月兮一脸凝重急忙问道:“月兮脸上为何如此憔悴?难道是那些人又不老实了?”
“不是,昊天莫要怪我才好。”见到石昊天满脸关切,偃月兮的心中又是一紧,忙开口对他道。
“怪你什么?你有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句话说完两人皆是一愣,偃月兮脸上一红,心中更是悲苦起来。
“昊天,十日前,在你刚刚闭关之时,芸香便接到了线人的暗报,已经知晓你的亲人所在,我本想直接通知与你,可是你已经闭关了,故此派遣芸香亲自前往保护二老。”
“你说找到我的父母了,他们在哪?他们可好?有没有收到欺凌?还有小妹呢?难道小妹不在他们的身边?”石昊天急忙开口问道,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巴城,虽然二老受苦,但是线人已经暗中保护他们了,唯恐二老误解昊天寻亲怠慢,故此不敢与之言明。”
当下偃月兮把事情进过说出,就连石佳音之事,偃月兮也不敢隐瞒,说完之后又是一番赔礼,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原谅。
“此事怎能怪你?真是女大十八变,那小丫头既然长得那般出色。哎,也是我疏忽了时间。想想已经过去三年了,那小丫头也该十六了,早已经长大成人了。既然知道她的去处,日后必当寻访就是,你也放心释怀吧,我还不会无故强加你的头上。”
听到石昊天如此说到,偃月兮心中放下一些愧疚之感,冲着石昊天开口道:“以后我会留意中州之事,而且会特别关注玄女观,希望能得到令妹的消息。”
本想开口拒绝的石昊天,当看到偃月兮郑重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好收回,冲着她点点头开口道:“嗯,此事麻烦你了,明日一早我便要去一趟巴城。”
“这么急?”
“多年游子,终将见到亲人,我心中自然急不可耐。闻之父母双亲受苦,我又怎能在留恋王城富贵。不过你在王城一切小心才是,等到我见到芸香,便让她返回王城,身边没有个亲信,恐怕也没有个助力,芸香熟知王城事宜,有什么事情你可与她思量。”
“这我自是明白,你什么时候回来?”偃月兮有些不舍得开口道。
“不知,看看双亲是否愿意来王城安居。对了,这边的事情已经稳定,一个月后便可以对柳毅下手,扶持那宛芸香上位。苍巫此人你也要留意,我总觉得此人不是那么简单,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主掌天鹰卫怕是多有助力,你还要留意一番才好。”
“嗯,过些日子便是此老寿辰,我备一份大礼前去贺拜,借机探探他的口风,不过此人马上就是暮老,不可能再蹚这等浑水,想要寻求他的帮助,显然并不简单。”
“人无全人,再优秀的人也有弱点,只要寻找到他的弱点,不怕他不就范。查查他身边的亲人,或许有些收获。不过此事不能过激,反而会适得其反。现在血客的出现必将引起变数,你也要关注王城的动向。保护自己当为首选,于天帝效劳莫要愚忠。”
石昊天如此慎重的嘱咐,落到偃月兮的耳中,却让对方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两人如今离别在即,心中皆有不舍之情,却无从开口道出。只道是身份不同,门不当户不对,命运不能掌握己手。
互相道别之后,偃月兮离开石府,而石昊天也带凝重回到酒宴之中,没有了刚才饮酒的乐趣,让旁人一看便知他心中有事。
方笛见到自己爱徒烦闷,自然率先开口问道:“昊天,怎么了?”
“师父,我托月兮已经探查父母住地,欲要前往探寻父母,恕孩儿无法在你身边照顾,不过有师娘在你身边,孩儿也是放心了。”石昊天说着跪倒在地,冲着方笛不舍道。
“昊天,已经有了你父母的消息?这乃是喜事一件。莫要考虑我这老家伙,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还要抱抱徒孙,你且放心离去便是,师父自然为你看管府院,等待你早日归来。”
方笛冲着石昊天微微一笑,的确满心为他感到高兴,毕竟父母之事,让石昊天心怀愧疚,方笛还是清楚的知晓,挥手示意他放心离去。
说起府院,石昊天也想起那些孤儿,便开口对方笛道:“师父,前些时日我收留了一些孤儿,本是一时善心而为,并没想过妥善处置。不过与他人商议之后,有组建一学府之想,奈何没有良师教导,希望师父能够担任院长一位,帮助徒儿照顾那些孤苦之童。”
当下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对着方笛缓缓道出。毕竟自己这一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归,既然答应了宛芸香,那便不能失信于她,故此把此托付给自己师父。若是师父能够答应下来,相信以师父处事的能力,这众生学府必定能够组建
“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且与师父言明,你是打算培养成可用之人,还是想要牟利,或是你善心而为?”
方笛的话让石昊天一愣,就连杜阳春也凝视着石昊天。不过随之脸上带着欣喜,知道方笛已经认可自己,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看待。
“师父,全凭一片善心而为,昊天自小离家,知道失去父母的滋味。不想看到这些孩童孤苦,故此才有开设这学府的打算,只是一时的想法而已。”
“那你可知道这般路途,怕是要千辛万苦。远的不说,单是你这样的举动,已有开宗立门之嫌。想必不得宗门、家族所喜,所遇到的阻力,也不是一星半点。”
方笛的话让石昊天低头沉思,众生学府之事,本以为简单收容孤儿,没想到却有这样的结果,石昊天的确未曾想到。
“恩公,这有何难?莫要忘了我还是王爵,开门建派怕是无法帮扶,不过想要立门建业,却不是一件难事。”
“哦,阳春可有办法?”方笛心中明镜似得,要不然这般私话,也不会在此公开说予,不过脸上还是装作迷惑道。
“恩公,莫不是忘了我可以封爵?只要我封昊天侯爵,此事自然无人过问。不过昊天倒要屈于杜家门下,日后我定会谋一份差事,到时候昊天也能加官进爵,享受****的俸禄。而现在只能委屈昊天,不过拥有这虚名之后,开门立业也是够了。”
杜阳春直接冲着方笛开口道,虽然也明白方笛就等着自己开口,但是能够为对方出点力,他也是十分愿意。而且能够把昊天拉拢自己家族,这也是如他所想,毕竟方笛与石昊天皆是仙乐师,两人的加入也平添了许多助力。
此时天帝已经下令,仙乐师的地位改变,若不是因为这徒然的变故,就算方笛广收门徒也是可以,现在也只能寄望杜阳春帮扶,方笛也是无奈而为。
而当今世间仙乐师本就稀少,其中多是欺世盗名之辈。有真才实学的仙乐师,又是出自于大家大派,剩余的一些仙乐师,凭借身份的高贵,也不会选择加入杜家。
若是能够拥方笛的支持,杜家也算凭空增长了实力。双方受益之事,杜阳春自然乐的看见。就连一旁的杜秋娘,心中也是万分惊喜,暗叹方笛这是自投罗网,就算对方不说此事,怕是家父也要提及,设法把两人纳入家中,现在的结果再好不过了。
当下方笛不等石昊天拒绝,便直接把此事定了下来。至于杜阳春欲要赐爵于他,却被方笛挥手拒绝了。
看着手中一块金牌,正面悬刻镇南杜*侯石昊天,前者代表镇南王杜家之意,后者则是代表石昊天侯爵之位,这便是王爷自封的侯爵。若是天帝亲自赐爵,金牌将会标注侯爵封号,后面标注侯爵的姓名。
两者侯爵相等,但是权利却大不一样,前者属于王族的家臣嫡系,后者也是代表天帝的重臣,故此两者的身份并不能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