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已经相聚了,我们姐妹俩也就不便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
“人多嘴杂,我们也就不送了,不过,姑娘的恩情我们记下了。一旦他日,姑娘有什么难处,请一定要来长安街的同福客栈找我们,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公子,小女子谨记。”
依依她们回到家后,已过了与女师傅约定的时辰多时,少不得被女师傅狠狠训诫了一番,还告诫以后再也不放她们出去了。依依只得柔声道歉,才消了师傅许多火气,才没让这件事闹大。
天气和暖,万物蓬勃生长,北方的少数民族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天气温暖湿润,水草也长得茂盛丰饶,北方的游牧民族将他们的战马喂养壮实之后,开始肖想南方的物产粮食,于是大肆入侵中原之地。中原之地土壤肥沃,物产丰富,历来被少数民族看做一块肥肉,都争相来抢食。而天玄朝历来重文轻武,只是到如今的天子慕容拓跋,开始重视武治,才稍稍改变一些近况,使得天玄朝的边防得到一些巩固,只是年年的讨伐战争使得国库空虚,而为了弥补国库空虚的问题,只能加大赋税,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而如果要发动对少数民族的战争,这只能给严重的入不敷出的国库问题再加雪上加霜。
于是,朝堂上对此分成了两派,主和派和主战派。主和派主张游牧民族只是想抢夺一些粮食物产而已,只要我们年年进贡给他们一些所需的粮食,主动求和谈判,他们便不会再犯我朝边界。而发动战争只会加重百姓的负担,势必会激起民愤,产生更大的麻烦。
而主战派则认为应当迎击敌人,不能向少数民族低头,否则他们尝到甜头后,会经常故技重施的,到时候边疆地区则会经常震荡,同样会激起民愤的,而且会有无数的难民南下,造成其他地区治安紊乱,社会动荡。而且我****的尊严往哪里放啊,其他肖小之辈一定会就此趁乱打劫,踩上一脚,那就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两派官员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吵来吵去,整个朝堂乱成一锅粥,皇帝实在是被吵得没法,只得宣布退朝,他日再议。
朝堂上风云变幻,百姓们也议论纷纷,都在传言快打仗了,蛮子就快打到京城了,弄得人心惶惶。依依虽然待在自己的闺房内,但是也能听到一些风声,她猜测一旦皇上主张打仗的话,自己的父亲必定会被派往前线,希望父亲能够平安归来。
这日,依依正要去找暖香说话,路过花园时,发现镇国公正在独自一人喝酒,感觉他很是苦闷的样子。依依便走上前去问好。唐震见是依依,便招呼她坐下,陪自己小酌几杯,依依也不推辞,便小饮一口后,开口询问道:“父亲可是为今日局势担忧,少数民族已经侵占我朝边疆几座城池,但是朝廷却迟迟不做反应,让边疆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是呀,虽然守军负隅顽抗,但是终抵不过游牧民族的铁骑,而游牧民族为了报复我朝边疆守军的顽抗,竟然在攻占城池之后做出屠城之事,实在是令人气愤,而朝廷的迟迟不作为也让我心寒啊。”
“父亲不必难过,虽然我朝历来重视文治,但是当今天子却不同,他更加重视武治天下,所以我相信当今天子一定会下令讨伐入侵者的。”
“希望如此吧。”
“但如若皇上派遣父亲出征,父亲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平安归来。我和暖香还有俊杰都等着父亲凯旋而归呢。”
唐震宠溺地摸摸依依的头,微笑着说道:“我会的,依依也要好好地照顾弟弟妹妹们,等着我回来。”
依依重重地点点头。
依依看着父亲面前还有一坛酒未开封,便以身体健康为由不让父亲再喝,唐震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儿,便含笑承诺不再将剩下的酒喝掉。依依得了父亲的承诺,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唐震看着女儿的背影,心中感慨道,这一生能得到这样一个好的女儿也就知足了。
事实正如依依料想的一样,朝廷最终决定出兵攻打北方少数民族。而统帅正是镇国公,因为镇国公经常征战四方,带兵打仗的经验丰富,战功累累,而且治下有方,因此这个人选非他莫属。
圣旨颁布下来的当天,唐震将几个儿女叫到了书房,告诉他们他即将出征的消息。暖香最掩藏不住情绪,小声哽咽着说道:“父亲,你又要出征了吗。那你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啊。”
依依小心地安慰道:“放心吧,父亲定会像以前一样安全回来的。”
唐震看着女儿泫然欲泣的样子,心有不忍但仍是要告诉她真相,“为父也不知何时能归,但是为父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而后,唐震又转向依依,叮嘱道:“依儿,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所以,你切记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在家好好等我回来知道吗?”
依依面容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一定会履行好承诺的,她对父亲的承诺的。
唐震看着面前面容尚显稚嫩的幼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他对俊杰说道:“俊杰,虽然你年龄还小,但是你一定要时刻记住你是我镇国公府的世子,一切一定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
俊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唐震,郑重地说道:“我会的,你放心吧,父亲。”
交代完事情后,镇国公便挥手让他们下去休息,毕竟大战在即,他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晚上休息安寝的时候,他愧疚的对唐氏说:“婉儿,我又要出征了,这个家就拜托给你了。”
唐氏叹息了一声,而后又沉重地说了句:“相公,你可要早日平安回来,我和孩子们都在家里等你,我会好好操持家务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这一夜过得似乎很漫长,唐震与唐氏一夜缠绵,似乎是要诉尽离别苦。
而依依也睡不着,明日父亲就要出征了,这让她如何能睡得下,再说她一向浅眠,更是睡不安稳了,索性披衣下床,来到窗边看星星。今夜无月,明日应该是一个好日子,希望一切都能顺利,也希望娘亲在天有灵能好好保佑父亲出征顺利,平安归来。
第二天,辰时三刻,镇国公一身铠甲披挂,骑坐在战马上。健壮的战马听到鸣鼓声,长长的嘶鸣,似乎是对这场战争充满兴奋,跃跃欲试。整顿好军队后,镇国公下马向君王行完叩拜礼后,一声令下,军队开始出发。依依带着暖香他们隐在人群中,紧紧地注视着战马上那个威武的父亲。镇国公感到背后有人注视着他,回过头来。依依看到父亲回过头来,便使劲地向他挥手。镇国公注意到依依的动作,微微一笑。
谁知这一笑竟是最后的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