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在回到江晚的病房前,总会下意识地看一下走廊的方向。
虽说他嘴上一直对徐错漠不关心。
但人性的内心还是会多少有些担忧。
只不过……
“还以为多么君子,到最后不还是撑不下去。”乔泽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并没有瞧见徐错的身影时,不禁自嘲地一笑说到。
暮央刚出门,在听到乔泽的声音时,倒是显得有些无奈地解释到:“是我让他回去的。”
乔泽淡漠地回过头看了暮央一眼,像是不愿意被她发现心中的情绪,而故作愤怒地说到:“那也一样!”
“你……”暮央见乔泽对徐错的这般敌意,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转移了话题对乔泽问到:“医生怎么说的?晚晚什么时候能醒?”
乔泽抿了抿嘴,在看到暮央的眼睛时,陷入了犹豫。
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回答暮央的问题,反而是先行走进了病房内,看着还未清醒的江晚,放柔了声音说着:“她脑部有块瘀血,说是瘀血化了就能醒来了。”
乔泽的声音很是温柔,但这样的他,却只有在江晚的面前显露出来。
在听到乔泽的回答后,暮央也稍作放心,只是……
她的视线停留在了江晚那打着石膏的右手,有些不安地开口说到:“那她的手……”
乔泽眼神一暗,他同样是担心着江晚那受伤的右手。
要知道,对一名设计师来说,最重要的不仅仅是理念,还有她引以为傲的右手。
对此,乔泽不敢轻易地回答暮央的话,也只是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江晚说着:“一切只有等她醒过来了才知道。”
暮央轻声叹了口气,十分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江晚。
更何况……
“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
“她会没事的。”乔泽打断了暮央口中的话语,像是有意不让她说出那句话一般。
乔泽俯身,坐在了江晚的身旁,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他相信老天一定是公平的。
所以。
“晚晚,你一定要坚强。”乔泽温柔地在江晚的耳旁说着。
随着乔泽话语的落下。
眼前人儿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乔泽一愣。
一瞬间以为自己恍惚了,而僵在了原位。
不过是霎那间,暮央同样是看见了,却有些不太确定地推了推乔泽的肩膀,激动地反问到:“你……刚看到了吧?”
乔泽微微点了点头。
却不敢轻易地回头看着暮央。
他害怕。
害怕错过任何一丝江晚苏醒的痕迹。
“晚晚?”乔泽轻声开口,试图唤着江晚的名字。
紧接着,江晚的眼皮明显动了动。
很快,乔泽便感觉到他手心紧握着的,江晚的手也同样动了动之间。
乔泽欣喜地回过头看着暮央。
暮央给了乔泽一个坚定的眼神,接着是连忙向病房外跑着的同时对乔泽说到:“我去叫医生!”
暮央一边向陈医生的办公室方向跑去,一边拿出了手机,快速地拨打了徐错的电话,第一时间将这喜悦的消息告诉徐错到:“晚晚醒了,你快来!”
电话那头的徐错在接到暮央打来的电话时,心中一紧。
本是害怕着不知道得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却在听到暮央说江晚醒来的时候,是徐错这辈子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只要她安好,一切都好。
在暮央去找陈医生的时候,乔泽静静地陪在江晚的身边。
当他再次看到这双清澈的眼眸时,不禁红了眼,既是喜悦又是紧张,他开口向江晚问到:“晚晚?晚晚你感觉怎么样?”
江晚眨巴着眼,有些浑噩地扶着额头,看着四周的白璧,陌生的环境,以及眼前……
“晚晚?”轻柔的声音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
陌生的人。
“你……是谁?”空灵的声音,有些迷茫地对着眼前的这个人问着。
“……”乔泽一愣,进而是皱紧了眉头。
他……没听错吗?
“你不记得我了?”乔泽看着江晚的眼睛,有些着急地向她问着。
江晚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努力地回想着,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最终,她也只能是摇了摇头。
他们……认识吗?
“陈医生,你快看,晚晚她醒了!”而此时,暮央也已经找来了陈医生,激动地指着病房内的江晚大喊到:
江晚皱眉。
对于突然出现的暮央,她有些吓了一跳。
而陈医生在见到江晚醒后,立即拿出了听诊器和医用手电。
准备替江晚进行详细的检查。
但江晚却是胆怯地躲开了陈医生的手,戒备地看着眼前的暮央和乔泽问到:“你们是谁……”
江晚这般陌生的眼神,让暮央很是诧异地回过头看着身旁的乔泽。
乔泽并没有回应暮央眼里的疑惑,反而是温柔地坐在了江晚的身边,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到:“别怕,没事的。”
许是因为乔泽的温柔与耐心,江晚虽然困惑,却还是乖巧地配合着陈医生的检查。
在一番折腾后,陈医生摘掉了挂在耳朵上的听诊器,正要准备说话时,乔泽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先开口对陈医生问到:“怎么样?”
陈医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江晚那迷茫的眼神,倒是有些遗憾地说到:“那块瘀血还是压迫到了神经,导致她目前暂时性失忆。”
“失忆!?”暮央惊呼到。
江晚在听到陈医生的话后,显然是有些意外。
她……失忆?
“那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乔泽关切地向陈医生问到,同时轻轻拍着江晚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不安的心一般。
陈医生收起了医疗工具后,便在病历本上潦草的写了一些字,之后才向乔泽回答到:“这要看她个人的恢复情况,短则几日,长则……”
说到这儿,陈医生有意停了下来,不再往后继续说下去。
乔泽听到这儿,也明白了陈医生的意思。
不禁回过头看着身边的江晚,说实话,他到宁愿江晚什么都记不起来,就这样重新开始,也比沉溺于过去的疼痛中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