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一行人也不能再作思虑,便即往小径走去。行走之时,身体不时划过延出小径的长草,沙沙不声不绝于耳。
凌月寒全神贯注,运起绿瞳而行,但见前方界力难以捕捉,便如身处浓雾下的景物一般。见状他瞳孔一缩,对身边之人道:「每走近落日山一步,我的能力便愈难看清前路,却不能离远预见来敌了。」
「落日山界力波动奇怪,神秘莫测。它既能使年长者死于其中,自有方法干涉界修之力。」沈惜惜神情紧张,手上保持戒备,小心翼翼地道。
「自入小径以来,我便开始闻到又腥又骚的气味,甚是难闻。」张楚桥眉头深皱,握着鼻子而言。「这应是兽潮留下的气息,却是难以避免的了。」楚傲天走在几人前方,闻声应道。「便是不知刘空所说的猎人,却又到了何处?」刘婉淸望着前路,眼中不解而言。
随他们前行,空气濔漫的气味便愈加浓烈,地上的泥土亦愈为潮湿。野草窸窸窣窣之声,却是静了下来。小径仅剩人群不时传出的交谈声,以及规律不定的脚步声。
路至中途,前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凌月寒随即便听到几道惊呼之声传出。他眼神一凝,望向前方数十米处,隐约可见草丛中不住有波动的界力传出,袭向前方人群。见状,他将界力贯于左手,朝身旁之人道:「敌袭,大家准备迎战。」
语音一落,左方长草便有一道灰色身影猛扑而来。凌月寒也不犹豫,抬手便将手中红芒击在上面。一道爆裂之声响起,那不明生物便被轰开数米,跌入草丛之中。
这便是他透过界石解放的裂芒之力,却是将界力压缩后再行释放之法。得此能力,则可在每道攻击上附加一重爆裂,震及敌人体内,使其受创較重。
旁边的张楚桥见状,神色不惊反喜,神采飞扬地道:「这道爆裂之气,便是你新得的能力吗?我倒也不能落后了。」那道身影甫被撃退,便再有三道身影从中跳出。
只见张楚桥十指舞动,便有十道形态各异的气刃,在其身边出现,朝几名敌人射去。那几道身影见气刃射来,也在半空一扭,便欲往旁边落去。然而,气刃却如灵蛇般扭转自如,改变方向便往逃避的身影追去。只见几道血花溅出,那些生物便即跌在地上。
几人低头一瞥,却是一条条身长六呎的狼形生物,一身皮毛灰黯无光,毫无半点色彩,却能使其隐在草丛之中。「这是群体行动的无迹狼,以埋伏杀敌闻名。」刘婉凊只够时间说上一句,便有几头无色狼再行跃来。
只见她身边冒出一条长约五米的紫鞭,便往几头生物打去,将其撃落在地。而几道风刃随之落在其上,划破狼群的后颈,使其当场毙命,却是袁月出手之功。众人杀敌极快,不到几刻,便有十数头无迹狼倒下地上。
此时一道狼嚎声响起,便有一只身形大上两倍的巨狼扑出,往凌月寒身上扑去。那巨狼速度极快,一抓落下,却是撃在空气之上。
巨狼右方,凌月寒神态从容,双手成拳便击在其头颅之上。只闻空气啪啪作响,几道红芒一闪而逝,那头巨狼便即骨断颈折,软软地瘫在地上。不论其身形大上,凌月寒亦只是依样葫芦,一招而毙,却不须用上留影之力。
楚傲天一掌劈飞迎面而来的无迹狼,回身间便见到他潇洒杀敌之举,心中颤动不已:「不过一阵不见,他的实力却己提升如斯。我却是难再与他交手了。」眼中但见白衣舞动,狼群的攻击便即落空。随即掌影纷飞,便在地上留下一具具尸首。
几人且战且进,不知杀了多少狼群,亦顾不得前方的人生死如何,却在小径两旁留下一具具狼尸。凌月寒杀敌之时,亦不忘把部分尸身纳入界图之中,留待日后之用,却也收了二十来头。与此期间,他们亦追上了前方交战中的势力。
只见最前方剑气冲霄,绽放出一道道耀眼夺目之芒,透出令人战栗的杀气。剑气所到之处,长草断裂,红花盛放,并无一兽可以与其争锋。见其气势迫人,凌月寒眉毛一挑想道:「此人所向披靡,霸道无匹,应当便是号称后辈第一的杨昊天。」
敌人虽多,杨昊天却显得游刃有余,每有一狼跃出,便即一剑刺出,将其毙在眼前,倒也使人群的压力减了不少。只闻他高声叫道:「敌人杀之不尽,诸位请随我往前冲去。若能步出小径,便能逃离兽群包围。」语罢挥剑开路,救出受围之人,共同往前杀去。
与此同时,交战中却有部分实战经验不足之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阵脚,只及杀死一两头无迹狼,便被旁边之兽扑倒,生生撕裂。惨叫哀嚎之声不时传出,界修队伍却亦死伤不小,魂归小径之上。
凌月寒一行人最先赶上的,却是鳯英率领的听月亭人马。只见她们结成两个五芒阵势,界力流转于众人身上,不时出手伤敌。每次攻撃,却都落在同一头生物之上,使其立毙当场。推进虽然缓慢,却是四平八稳稳,不见险象。
眼见几人配合得宜,联手杀敌,凌月寒也是甚为佩服:「此阵可以互通界力,互补破绽不足,却是极为适合用于持久战上。人数虽小,却能滴水不漏,比涛风猎阵更高一筹。」见她们身旁敌人众多,他亦出手协助,将外围的狼群毙于手底。
凤英见状,对其微微点头,便即出手配合,共门狼群。两方人马集合,压力登时大减,前进之速亦愈来愈快。
「怎么不见刘风和陈冲的人马?」凌月寒不忘留意身旁之事,不见他们踪迹,便即向鳯英问道。「陈冲我不知道。但以刘风的性格,则应该是率众隐匿在旁,避开直接交战以保存实力。」鳯英挥出一道焰芒,便即苍促应道。
狼群往来袭撃,小径之势却是愈趋平坦。只见两旁草丛渐矮,却是将近落日山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