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桥二人见他不言,忍不住便问:「我们成功摆脱那两道神秘界力了吗?」凌月寒略一叹息道:「尽管我们改变方向,他们亦依旧朝我们而来,相距已不足三十里了。而且,我只能隐约感觉界力强度,却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两人闻言,脸色一凝,低头考虑应对之法。
有感于两方距离持续收近,凌月寒便分析道:「既然转换方向无用,那便表示对方极有可能是冲我们而来。但看那两道界力一前一后之势,却非结伴而行,而是前方那人正在逃离后方追击。」
他随即眼神一寒,沉声道:「又或者,是那人意图将后者引至我方,令我们身受牵连。就我所感,那道界力远较我们浑厚,绝非我们得以抗衡之敌。但现在距离涛风城,尚有近两百里,因此必会被后方追上。」
说到此处,凌月寒眉毛一扬,孤注一掷道:「既然如此,我们别无他法,亦只好朝兽潮的主战埸靠去。」
听到此言,张楚桥脸上略有不解之色。但刘婉清沉思一会,便即接过话语,低声说道:「我们原本沿左方前进,一直与发生在中部的兽潮保持距离。然而,为了逃避后方不明之人,我们转向右前方前进,反倒是与中央平原近了。」
只见她伸指略算,继而说道:「因此若我们由现在开始,向右方移动,便会到达中央地段,甚至得以遇上讨伐兽潮的界修队伍。只要我们不作耽搁,理应可在后方追兵赶上之前,到达兽潮之中。」
「不过,这亦可说是置诸死地而后生。若我们抵达中央平原,便可借兽群及界修小队牵制后方之人。与此同时,我们亦会身陷战场之中,随时不可全身而退。」刘婉清发言之后,默默看向同伴,静待他们回应。
张楚桥见她在片刻间分析要害,也是姆指一竖道:「想不到你竟也能像月寒一样,清楚明白地掌握局势。我之前却是低估妳了。」语气中只有欣赏之情,却无畏惧之意。而凌月寒也是连连点头,附和其言。
见二人赞赏自己,刘婉清也是什为不好意思,脸色微红,手上舞动不安。
然而,身处未知局面,几人亦不可再作耽搁。凌月寒待她说完,便微微举起左手,向同伴道:「若是我们独自往前,而后方那人身怀悪意,则必死无疑。当然,若后方之人原来非为我们而来,则是平安无事。」
下一刻,他便转而举起右手道:「反之,若我们往中央平原前进,则是将自身置于兽潮之中。不过,兽潮可以为我们牵制后方之人,总胜于身后无物。若得以遇上聂雨行大队,更会添上数分希望。大家可想一拼?」
张楚桥在这般抉择之时,倒是极为潇洒,双手一张便道:「既然如此,便到中央平原拼拼运气吧。反正若后方真为我们而来,也是必死之局了。」见状,刘婉清也不作多言,点头便说:「就这样吧。」
主意已定,凌月寒三人便即启程,往右方的中央平原而去。一路之上,皆保持不快不慢的均速,以保存力气,使赶路之时不须多作休息。
随着他们靠近中央平原,眼中所见的魔兽亦愈来愈多。落单之兽近乎不见,却多是以数十只为单位的兽群。幸得凌月寒的导世之华,方令三人得以提早回避,不致与它们直接冲突。因此,纵使身入平原中央,他们的速度亦不稍减,得以继续前进。
每隔十里,凌月寒便会回头观察后方。而他发现,在三人朝中夬进发之后,那两道界力便与他们维持在二十里的距离,却不再行缩短差距。与同伴讨论此事,亦对此甚是不解。
走了数十里后,一行人便正式踏入中央平原。只闻百兽之声不绝,阵阵骚味充斥区域,令人感觉有如身处魔默群中,难以安心休息。
来到此处,凌月寒也不介意多耗界力,不住以自身能力留意四周环境。稍见异动,便即告至二人,绕路而行。不够一小时,凌月寒便已避过了十数群,近乎千只魔兽,却未见界修之踪。
每每见到远处百十道模糊的兽影,张楚桥亦不禁幸道:「若无月寒指路,趋吉避凶。我应该早已身陷兽腹之中了。」三人行走之时,也是落步稍轻,以免引来注意。
在避过第十八群魔兽时,却因平原空旷,使他们隐约闻见兽群中斥喝之声。一听之下,便知绝非由魔兽所发,而是有人在与魔兽相斗之声。
三人互望一下,便即点头,轻步靠近百米之外的战埸。随着他们走近,只见有十来个身穿皮甲的界修,被数十只暗鳞兽围在中央。而兽群外围约百米处,则另有约二十名界修持弓带箭,从旁支援。这队人马,却非由聂雨行带领的一行人。
身陷兽群中的界修,有一名披着紫色毛皮的清秀少年,正指挥身旁之人结阵。那批界修手持长矛,以手中武器拉开距离,使暗鳞兽一时间难以靠近。
见阵势结成,那少年便即双手合十,凝神不语。随即便有一道极为耀眼的金芒,从其手中冒出,形成一个直径约五米的光圈,将阵势之内的界修覆盖在内。
暗鳞兽外围的人,一见光圈结成,便即拉满长弓,将手上羽箭接二连三地射向兽群。每支羽箭,皆带有一股蓝芒,挟着劲风,直往兽群要害而去。
于箭雨撃中兽群时,便有数十银芒爆出,却是箭中蕴含雷霆之力之故。下一刻,便有不少暗鳞兽,被其炸得皮开肉绽,受痛而往前方阵势冲去。
那少年见状,便即指挥身边的人迎撃。神奇的是,每当一头暗鳞兽撞向金芒,其冲击之力便会消于无形,然后被界修手持的长枪贯穿。
凌月寒三人见暗鳞兽皮粗肉厚,却都承受不住长枪之攻,被圈内界修逐一杀死,亦不禁佩服他们的实力。
而兽群之中,亦有二十来只暗鳞兽在中箭后,转而攻向远方用箭的界修。然而,也不待兽群接近,便有另一轮蓝色箭雨迎接它们,将靠前的一批炸得体无完肤。不到数刻,便有过半兽群被团队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