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寒一行人,手中攻击不停,把眼前所见的树根打得支离破碎。
只见凌月寒的虚影动作凌厉无匹,伴随后方气刃及紫气的辅助,倒也成功破开道道攻势,往前冲了几十米。
然而,三人动作虽快,但从泥中冒出的树根却是源源不绝,于瞬息间弥补了被攻击破出的漏洞。
几人且战且进,又一次挡住了迎面的第七波攻势,脚下亳不拖沓,犹似行云流水般向前迈进。
然而,三人虽然表面强势,心头却是渐觉沉重。这却是因为施展浑身解数,却又久战不下之故。
眼见前路依旧覆满树根,身上界力却现衰疲之象,难以持久。三人心下暗自焦急,却也只能咬牙强忍。
凌月寒右足踏碎一片树根,便乘此空档回头看去。只见原本远在百米之外的松妖,巳经走近了五十米,快将赶上三人后背。
见状,他内心念头连转,意图在身边寻得突破之法。随即灵机一动:“在小珠粉未落地之后,松妖便即现身。不知我身上的绿珠,是否也能影响他们的行动?”
不及多想,他便掏出一颗绿珠,往地上掷去。落地之后,便即破裂成碎,却无任何绿芒透出。身后的树妖,依旧紧随背后。
眼见绿珠无用,凌月寒眼中也是一凝,心中急动,却是苦无头绪。感到同伴攻势减弱,便知他们界力快将用完,更是暗暗焦急。
此时,右方地上却突然传来一道寒意,直往封住三人前路的树根而去。凌月寒目光一扫,却是一道长数十米的寒气,从林中延绵而出,将面前障碍凝结成冰。
得此援手,三人前方攻势暂时一停,承受的压力登时大减。乘着此势,三人便即用尽全力,一举突破松妖封锁之局。
甫出树根结成的汪洋,便觉背后寒气逼人,一看却是一道宽约百米的冰墙,将追击的松妖与他们分隔开来。
同时,只闻耳边传来一道清冷之音:“冰墙只能挡住片刻,难以持久。若要活命,立马随我逃走。”三人回头一看,却是一名浑身深黑的黑袍客。
一听其声,凌月寒浑身一震,惊讶道:“原来是你!”早前黑袍客相距既远,又未曾开口,自是难以猜测。
现在初闻其言,兼且相距极近,凌月寒却能肯定认出那人的身分。
身份不知的黑袍客,正是于问道楼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容千雪。
张楚桥二人,也觉此人声音似曾相识。但见凌月寒惊讶之色,心中一动,便也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慕容千雪却是毫不在意,冰冷地道:“现在时间有限,快跟上我的步伐。”语罢,不待三人说话,她便向右方树林奔去。
于此紧急之时,三人别无他选,便即拔起脚步,随她而去。只见她左穿右插,于松树间来去自如,却是对林内环境极为熟悉。
不到一会,几人便到了一个看似普通,却又受薄霜所覆的泥坑之旁。只见慕容千雪纤指一点,便把覆盖其上的泥土凝固成冰,随即将其打碎,显出其下之路。
坑洞之下,却有一道长约廿米的吊梯垂直悬下,通往下方。慕容千雪也不耽搁,一跃便扶梯落到洞内。
感到松妖隐约的气息,三人也不能多想,便也俯身进入坑中。
见所有人皆已入洞,慕容千雪便即打出一道寒风,把坑洞入口埋在寒冰之中。
进入坑中,只觉内里别有洞天。与预期的不同,坑洞之内并非受泥土所覆,却是一条以青石板铺成的通道。
眼见三人疑问之色,慕容千雪便道:“我并非乐善好施之人。相助你们,却是因为有事需要借助阁下之力。”说到此处,她的目光便转到凌月寒身上。
感到她的注视,凌月寒便即应道:“姑娘实力不凡,却不知有何需要援手?又为何会身在此地?”内心对她为何在此一事,也是百思不解。
听到他言语中的怀疑,慕容千雪双目一寒,冷淡而言:“你的天赋虽高,实力却是远不如我。你如此多问题,便不怕我把你冻成冰块?”
虽感其威胁,凌月寒却是漠不在意:“姑娘若要向在下动手,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把我救出?”
慕容千雪内心确实有求于他,不能直接动粗。略一沉吟,便知若要得他相助,亦不能有所隐瞒,于是语气一软:“也罢,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于你。”
张楚桥两人见松影林下,竟有这般地方,内心也是什不平静,却又不好打断两人对话,开口直询。此时见慕容千雪说到正题,便即全神贯注而听。
“松影林中,不单盛产炼界玉,更有成千上万的松妖驻于其中。因此,深入林中的界修,若是运气或实力不滞,便会葬身其中。”慕容千雪语气虽冷,声音却如莺鸟般清翠动听,每字每句皆令人沉醉其中。
“然而,却鲜有人知道,每只松妖的动力,却是由死者的灵魂而来。”她语气一顿,接道:“因此,每有一名界修死去,树内的松妖便会多上一只。若把其撃杀,其身则会遗下一颗存有微弱灵魂的绿珠,便是所谓的松影珠了。”
“松影林中络绎不绝,死于此处的人也是多不胜数。因此,涛风界的强大界修便结队而来,一探究竟。最后发现松影林的异状,却是与前往下界之法息息相关。”
“然而,整队人员,只有一人可以捕捉到松影珠透出的痕迹。因此,也只有他可以带领团队深入调查,寻找那引导之处。”
“不过好景不常,在一个月明风清的夜里,那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余下群龙无首的一群界修。遍寻那人不获,一行人便欲先行出林,再作打算。然而,他们却遭到成千上万的树妖围攻,死伤惨重。”
“只有几人在危急之时,找到秘道,得以逃出生天。但是,数人界力透支,却也只能堪堪逃到各自宗门,将所知告于后人便即身死。”只见慕容千雪语气一沉,静默片刻方言:“而当时成功逃出的,便有听月亭和碎星楼的人。当中带领听月亭的,便是我的父亲,慕容景天。”
“自此以后,我便开始根据父亲留下的讯息,对松影林展开调查。至于事隔多年,方才加入问道楼,却是为了得到其他险地的消息。”只见她伸手指向墙壁道:“其中之故,却是因为此处所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