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全力碰触之下,数十间木屋支离破碎。木屑飞散溅射,犹似落叶般遍地皆是。
“刚刚是松影之主的攻击吗?”
“不,那是陈玉涛的手笔。真不愧是玉涛公子。”
“可是我明明看见有三道人影。”
原先激战中的界修,尽皆被那强大的动静吸引,暂时罢战,纷回各自阵营,望着爆央议论纷纷。至于松影之主,则趁机退至战场右方,迅速回过气来。
“不知他们现下如何?”松影之主全身灰芒涌动,细细打量灰尘四起的中心,看似便要出手相缓。只见他手中捏印,喃喃低语,身上灰芒却逐渐转化成一道门户。
数道人影摆脱对手,赶到战场近处,却是张楚桥几名与凌月寒关系最好的同伴。
“情况如何?”张楚桥脸色凝重,尝试在尘土中找出三人的身影。
“他们在那!”不过数秒,刘婉淸惊噫一声,伸手指向战埸之中。
但见乱石碎木之中,三道身影伫立对峙。凌月寒二人站在左首,与陈玉涛遥遥相对。几人衣衫覆满尘土,却已不如之前般潇洒自若。
陈玉涛目光惊疑不定,牢牢盯住凌月寒道:“方才那招,是什么手段?”凌月寒也不回答,微微一笑,便即举起落日剑,朝他作劈落之势。
陈玉涛见其动作,身影便如鬼魅般向后急退,显是对剑威有所忌惮。但见眼前并无异状,方才脸色变冷,哼了一声。
“没事吧?”张楚桥一众奔近二人,关切地问。凌月寒徴微摇头,横扫四方的人笑道:“不碍事。我们先助松影之主赶跑此地的人吧。”
各方势力的人眼见两方无事,便即重新聚集一起,将目光带回松影之主身上。如箭在弦之时,松影之主身形猛然拔起,冷声喊道:“诸位住手!”
但见松影之主身后的灰色门户,缓缓往外扩展,将身遭数十米尽皆覆盖在内。灰门溢出点点迷雾,透着几分神秘莫测之色。
“界力传送之术!”几大势力的人眼光也是毒辣,知道绝不能任其门户形成,纷纷汇聚界力,全力撃向松影之主。
然而松影之主筹备已久,却非这股攻势所能轻易打断。界力临身之前,已被他伸手拦下,对灰芒亳无半分影响。
灰芒终究凝实,发出眩人之光,两道人影亦在此时,从中缓缓步出。
“怎么了?你支撑不住了吗?”其中一人身披亮紫长袍,口气轻挑地道。那人身材健硕,浑身透出凝实灰芒,气势大是不凡,稳然与松影之主成分庭抗礼之势。
另外一人身材极痩,看似不堪一击,脚下灰芒却炽烈非常,犹似烈日般难以直视,显然也非什么弱者。
“那两人实力与松影之主不相上下。”慕容千雪目光透出几分凝重,立时朝凌月寒几人道。
“鍳其界力之色,他们可能是其他二险之主。”凌月寒略微沉吟,便道。此时他的耳畔,亦传来落日之声:“错不了。他们定是险地之主!”
“原来你们可以互相联繋?那在落日山之时,你怎么不向外求缓?”凌月寒知落日之感不会有误,便疑惑道。
“你应该已发现我们不同之处了吧?”
凌月寒微微点头,便道:“他们的界力呈死灰之色,却是与你的纯白大相迳庭。”
“这是因为,转化回廊只为落日山所有。他们没有回廊所助,界力中的死气却是不能祛除了。也许,这也是松影之主不能像我一般,全身进入你的世界之故。”
“或者,这也是他想要进入界图世界之故。”凌月寒思量一会,便即笑道。张楚桥之言,却把他思绪带回此地:“单是松影之主一人,已经那么难缠。三人联手,几方势力的人还有希望吗?”
中央之地,传来几阵滋滋之声,却是松影之主三人以灰芒织成一片光罩,将方圆几百米覆盖在内。一时间,四周黯然无色,尽为一片死意。
原先各自为战的势力,在灰罩出现后脸色大变,神情略转萎蘼,纷纷靠拢,结成共同守御之势。奇异的是,身处凌月寒旁边的人,却无丝毫不适之感。
“幸好我们与松影之主身处同边,方才不受其力所影响。”刘婉清望见远方的人脸上黑气浓厚,轻拍心口道。
“陈玉涛他们也非省油之灯。几大势力的人志在必得,一定还留着什么后手。”凌月寒见陈玉涛神情平静,一副有恃无恐之态,便道。众人闻言,点头应道:“那我们趁机相助松影之主罢。”
此时秘境之中,三险之主、凌月寒一众及随行散修,却是与以陈玉涛为首的大势力界修,形成对立之势。
“险地之主果成手段不凡,倒是陈某大意了。”陈玉涛抚着玉戒,朝松影之主微笑道。随他言语一起,其手中戒指便即放出一片碧绿光华,形成参天大树,将陈家的人笼罩在内,将灰黯死意排斥在外。
那名紫袍壮汉见状,惊讶地道:“不想涛风界修,竟有界师境界的人。难怪松影你守不住了。”
“不对,其界力虽凝实成形,流转间却欠缺神蕴,绝非踏入界师之人。他所倚仗的,应该是其手上玉戒。”那高瘦之人望向异状,冷静地道。
几大势力领头之人见状,也从怀中祭出各自的镇门界器,将身后门人护在其内。但见虹光流动,与参天大树之影连在一起,便形成翠绿欲滴的护罩,使死气难以再度入侵。
灰芒绿影,相持不下,其势虽柔,凶险却不比早前恶斗逊色。双方再无保留,秘境之战亦将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