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中选拔复习生考试那一天,窝阔台早早来到了学校准备参加考试。虽然是普普通通选拔复习生的考试,学校还是非常重视,安排单人独桌考试。
窝阔台阔别学生生涯已三年之久了,现在马上要重新步入教室,尽管是来参加挺严肃的考试,但是莫名的激动盖过了考试的紧张,还有一丝期望激励着他。考场开门了,窝阔台走进了教室,找到写有他名字的桌子坐了下来,奇怪,真奇怪,这学生桌子怎么这么矮了呢,难道学生课桌也改革了变成矮的了?其实并不是桌子变矮了,而是在不知不觉间窝阔台比刚初中毕业时长高了。刚初中毕业时才十五岁,现在十八岁了,从懵懂少年长成喉结突出嘴唇上隐现胡须的青年了,所以才造成桌子变矮了的错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岁月不饶人哪。
考试科目就是数理化语文政治,语文数学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其余课目考试时间都是俩小时。考试当中来了几位流动监考老师,后来知道都是学校领导,有一位老师看了窝阔台名字,反反复复看来看去,很疑惑的样子,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把窝阔台叫到考场外问情况,窝阔台赶紧把想复习的情况说了,那老师确定窝阔台没问题就赶紧让他回去继续考试。以后考试再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在考试中,窝阔台竭尽全力答题,近一个月的复习现在要见真章了,这一个月的努力有没有收获就看这一次考试了,过关了就成功了,窝阔台留在学校继续学习。反之,失败了,窝阔台这回绝对真真正正彻底就告别学生生涯,必须老老实实回家修理地球了。
窝阔台竭尽所能完成了考试,老师说考试判卷子等两三天后才能有结果,窝阔台就回家等消息了。
九月初正是乌里屯水田撤水的时候,而每年撤水的时候是打鱼的好时节。大大小小的水渠一撤水,鱼儿都往上洄游,大家就在一段段水渠上游截坝用接鱼的蓄笼守株待兔等鱼自己钻进笼子里。窝阔台回家正赶上这时候,就跟着家里人打鱼去了。他们选好了一个截鱼的地方安装好蓄笼开始截鱼了。打鱼在晚上需要看着蓄笼,不然蓄笼接满鱼了不倒出来就容易被冲跑,那就白费工夫了,再一个怕有偷鱼贼偷鱼,窝阔台他们管偷鱼贼叫钓鱼郎,是一种从空中一下子俯冲进水里捉鱼吃的水鸟,那时候河水上空多的不得了,现如今却很少见了。那时候农药化肥的污染还不是太严重,所以还能在水渠里截到鱼,但跟以前比还是明显少了,因为农药化肥的滥用已经逐渐有了明显趋于严重了,还好窝阔台在离开农村之前还有机会享受到打鱼的乐趣,还是比较幸运的,而如今连正儿八经的河沟里也因为污染严重很少看到鱼了。
窝阔台回家等考试结果到了第三天了,今天应该出结果了。从早晨就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魂不守舍的,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焦虑,根本心不在焉没心思好好截鱼了。帮助本来让窝阔台跟他一起继续边学习边等消息,窝阔台说万一考试不合格还费那个脑筋学什么习呀,就自己回家打鱼去了,帮助只好自己在街里复习,边给窝阔台等候考试结果。
坐卧不安等了一天,帮助还是没有消息。老师说三天就出结果呀,帮助怎么还不报信呢?不愿报信是因为什么?难道没能通过选拔复习生的考试?窝阔台胡思乱想感觉肯定是白忙乎一个月了,心里特别难过,不是难过自己白忙乎一个月,而是难过自己再一次走进了学校教室,却是一生当中最后一次进教室,从此以后跟学校诀别了。到了晚上窝阔台自己一个人看管蓄笼,黑暗慢慢笼罩所有的一切,窝阔台的心情也随着越来越暗,回想过去在校时不认真背政治题导致自己考不上学校,现在越想越后悔,感觉真是痛心疾首痛不欲生啊。反正现在跟前也没人,窝阔台蹲在那里压抑地无声地痛痛快快地大哭起来,尽管无声,身体抖动得真是无拘无束热烈疯狂啊,以此来发泄内心的痛苦绝望之情。
在窝阔台尽情大哭发泄痛苦之时,远远的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招呼着窝阔台。窝阔台以为自己情绪失控耳朵出现了错觉,就慢慢调整稳定恢复情绪,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来回溜达,这时隐隐约约又传来了招呼声。窝阔台仔细一听,确实有人在喊他呢,再仔细听,赫然是帮助的喊叫声。窝阔台心想,考试合不合格早点来告诉我呀,真是能折腾人哪,就答应道在这里!接着听到帮助跟窝阔台的弟弟嘀嘀咕咕唠着磕跌跌撞撞过来了,因为水渠附近都是水田,晚上看不清地面不好走。他们俩过来了后也看不出窝阔台的心情,帮助兴奋地说:你考试合格啦,分数线是三百六十分,你正好得了三百六十分哪。窝阔台为考试的事担心难过了一整天,等到的真是喜出望外的天大喜讯,情不自禁仰望星空拼劲全力大吼道:嗷,我真的可以复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