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师突然一堂郑重其事立场分明大义凛然侃侃而谈的忆苦思甜政治课,竟然引出了九个章节的故事横插进来,打断了窝阔台求学进程,现在必须回过头来继续窝阔台的求学历程。
在乌里屯学校,六老师的几个孩子们就是行,不行也行啊。六老师七个子女中有三个是窝阔台同班同学。红小兵他们优先加入,三好学生必须是他们几个,班干除了生活委员都是他们当,生活委员要修理破损的桌子板凳,破破烂烂的桌子板凳经常需要修理,所以他们主动让出这个美妙的职位,气焰简直是如日中天。其实任何时代都不缺少阿谀奉承摇尾乞怜的人,绝大多数学生们都看六老师几个孩子的脸色行事,他们稍微不满意,这些人就惶惶不可终日,看谁得罪了六老师的宝贝们,如果能出手摆平的话,争先恐后去效犬马之劳,看着可能出手摆平不了,也可以围着这些宝贝帮着口头指责,以讨好六老师的宝贝们。阿老师的孩子小,没有机会搞特权。巴老师的两个妹妹和四个孩子倒是都在上学,但巴老师从没搞特权给妹妹、孩子们捞什么好处。就六老师特殊,用蒙语音调教了窝阔台三年汉文,其实也算是窝阔台的启蒙老师,可是他的为人实在不敢恭维,表面根正苗红正气凛然社会主义革命分子的样子,私底下就是自私自利不讲原则护犊子,也许为了他自己的子女,真要是自己值几个钱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卖了自己,而让自己的孩子们享受好处。你说这是什么畸形走样的父爱呢,绝对不是世上存在的伟大的父爱,只能算是自私自利肮脏的父爱吧。
任何时代也不缺少正气凛然的正人君子。有一些学生看到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就说:别看他们现在闹腾的欢实,离开乌里屯学校肯定全******完蛋。果不其然,乌里屯学校后来取消了五年级,屯里的学生上完四年级,上五年级必须跑七八里路到联合公社完小上课。联合公社完小六老师就鞭长莫及,肯定不是他势力范围了,他们家宝贝们优不优秀全靠自己了。在这里你还能继续当三好学生、班干,你就确实厉害,说明在乌里屯学校的优秀表现并不是靠他们老子的。结果正像一些同学预测一样,六老师的几个孩子们挪到联合公社完小后,个个没能挺过一个月,就统统打道回府辍学了。一九八零年左右那时候不讲究义务教育,谁想上学就上,不想上学就拉倒,随便。后来就不行了,每个人的父母、监护人必须保证家里未成年人配合国家完成义务教育,不然,乡镇完不成责任状目标任务,家长监护人也要追究法律责任。也许这些宝贝们来到新环境,一大帮围着他们转的家伙们见风使舵去巴结新的主人了,再也不尿他们了,高高在上惯了,一下子跌落下来,心理承受不了了,只好逃避现实跑回家接受他们爸爸的无私的父爱去了吧。
其实在四年级下学期参加联合公社完小庆祝六一儿童节时,六老师势力衰弱的迹象已经显现出来了。那个六一儿童节前几天,巴老师在四年级班上没经过跟六老师协商就宣布:今年的三好学生报窝阔台,同时批准他加入红小兵(少先队)组织。有史以来六老师家任何一个孩子第一次没被评为三好学生。
也许要是政治风气没转向的话,窝阔台肯定没有机会临离开乌里屯学校时双喜临门吧。也许没有巴老师主持公道全力支持,窝阔台也可能没有这个机会吧。也许窝阔台平时没努力学习的话,跟这些荣誉根本没缘分吧。也许也是侥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