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九幽地狱而来的冰冷,历经千年冰寒的冰冻,差赢的眼睛闪烁雪白之光,死寂的冰冷,冰冻了记忆,心的低谷,冰封了感情,冰雪灵气在向着极端的冷进发。
冷的蔓延,差赢手之中的霜落之吟唱结成了一柄冰之剑,一层层亮晶晶的冰屑破裂,一粒粒冰晶脱落,霜剑如有灵性的与差赢融为了一体。心之悲鸣,情之痛。
从此,此剑名叫雪伤。一怒而吼,身上的冰屑一震而碎,差赢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的冷冽,注视着前方的越城空。
一掠而去,冷风呼啸,剑光雪白;如若雪之中而来的雪神、死神。雪伤无情斩向断了一臂的越城空,晶莹剔透的雪伤从天而降,皓然一色。困住紫衣仙草的死亡侍卫一闪而去,迎空而上,挡住了雪伤的光芒,差赢浑身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落在雪伤之上。
鲜艳的鲜血一下子被吸入雪伤之内,雪伤泛起红白之光,身上的真气一下子被抽空,踉跄而退。目光之中,是深深地无奈。即使他实力精进,还是敌不过九阶大武师巅峰的实力。空荡荡的身子软绵无力,颓然的跪在地上。
“领悟了绝对零度意境的真意!可惜了!”死亡侍卫叹息一声,刚才抵挡的一剑,令他全身气血混乱,靠着雄厚的真气才压住极端冷意的侵袭。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越城空大吼,断臂之痛,怨恨漫天。死亡侍卫一刀而去砍向差赢的头颅,急速的影子在差赢的眼瞳之中渐渐清晰,越来越大。
另一边激烈交战的夜无邪一剑划开,随身而退;切入了差赢和死亡侍卫的中间,长剑挑起,巨大的震荡传遍整个身子。
夜无邪顺势抱起差赢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单手扶起差赢,两名死亡侍卫左右开弓而来,夹击。周边的侍卫一圈圈围住,危险达到了最大程度,穷途末路。
忽然,一阵清风而来;一袭白影飘过,抓住夜无邪两人飞跃了人群,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之时,一瞬间越过了城墙,昏暗的天空之中,夜无邪惊鸿一瞥,白纱蒙上的脸庞。
“追!都给我追!”两名死亡侍卫飞身而追去,一列列的侍卫追向门之外。慕辰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之中望着地上躺着的紫衣仙草尸体,叹气一声转身而去。
眨眼之间,夜无邪扶住了差赢随着前面的白影穿梭在街道之上,最前面的白影速度一直保持着均衡,与夜无邪也一直保持有一段距离。自从看到了惊鸿一现蒙着面纱的脸庞,白影一直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
背影很冷清,今晚的夜色很明媚。街道上却是安静的吓人,寂静的可怕,看不到任何陌生的人影。城中的平民百姓紧紧关上自家的房门,不敢外出一步,不想探出一头。
空荡荡的街道,前方的白影始终不回头一看,仿佛知道夜无邪一直跟在身后,只要距离稍微的拉开了一分,白影就会稍迟一缓。长长的十里街道,青石长街,晚风轻拂,暗影婆娑;染岁月之沧桑,历时光之留痕。
宁静城池,幽静巷陌。看着容易,相近太难。夜无邪背着差赢一直脚步不停地跟随她的脚步,望着清冷的背影,夜无邪都感到了一种熟悉,却是想不起来。
你留的时光,很漫长;百里幽静,百步难进;白舞惊鸿过,暗香疏影流;看似相近,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白影飘飘然然间,空流了多少岁月;可笑星辰眸光里,映入陌生留背影;晚风伴随月光舞,朦胧清影落幽梦。
十步间距,千里飞思,隔了万千江河,过了千年岁月。
就在来到城墙之下的街头之口,一队黑衣侍卫立在眼前挡住了去路,中间带头之人,夜无邪很熟悉,是血布。此时的血布身着和国相府侍卫的衣着一模一样。
白影停下,万里距离终将过去,一直望着背影的夜无邪背着昏迷过去的差赢,转头看向了血布,熟悉的故人,陌生的情景,目光一凝寒光闪现。
此时此刻的血布显然是截路而来,杀出,才会有路。
“夜无邪!束手就擒吧!你们逃不出去的!”站在人群之头的血布也是看到了熟人,脸色很平静,沦为此时熟悉的陌生人;其身边一旁还有达斯米亚和曾经在奴隶营之中一道认识夜无邪的熟人,几百号人站满了街道之口,死死堵住了夜无邪的去路。
“就你!手下败将一个!”夜无邪冷笑一声,对于对方不曾放在心上。
“今时不同往日,我只要挡住你们一时半刻,大人的侍卫就会一路追来!夜无邪!自从你们踏入月神国国都之起,你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血布很镇定的说道。
“你为何叛离?”思之想之,夜无邪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我没有叛逃,只是回来而已!”血布摇头说道,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的愧色。
“既然如此,我也就有歉意了。”夜无邪眼中杀机弥漫,自然你早是月神国之人,杀你就不手软了,也不会有心坎了。你的源头带有肮脏的念想。
只是在两人三言两语之间,身后的两名死亡侍卫带着大批的国相府侍卫从身后凶凶而来,前后两边夹击,退无可退,三人再一次陷入绝境之中。
只是,白影清冷一眼淡淡扫去,随手提起夜无邪,高高飞起像一朵白云一样飘过人群头顶向着城墙之外飞去,底下之人惊骇而望。
这女子是谁,如此之厉害。提着两个人竟然能飞起如此之高。血布大骇从地上而起,想要以身挡住空中飞起的三个人,奈何女子灵巧素手轻轻一挥,血布就空中跌落了人群之中。而借助了血布的向上助力,一息之间,越过了城墙消失不见夜色中。
白影把夜无邪和差赢带到城外的小树林,刚刚落下还未等着夜无邪开口就飞身而去,清冷身影,白衣如雪,飘飘飞舞,遗留世间。来之时,像一束白光;去之时,还是一束白光。
轻轻身影,清清白衣,不留任何痕迹,不留一言一语。
树影随韵起舞,如一帘幽梦;月色如水流泻,远来轻纱的梦。
“是你吗?为什么!”夜无邪对着流逝在夜空之中渐渐远去的白点大喊,声音阵阵传去,没有任何回应,迷茫的眼神模糊了清影。心中想要挥去的白影,此刻又是如此的清晰。笑话少年清远的初梦,树枝梢上烟纱雾蒙,清逸娴静。
空荡的夜,遥远的天,冷寂的月,清冷的光;
寂静的树,沉默的林,沉睡的花,无声的草。
“为什么救我?却不肯见我!”没有声响,夜无邪不甘心的向着天空大吼,只见纯净的月色沐浴着宁静,空旷悠远,绵绵千里。
消失在远处的白影停留在一棵大树的顶端,十指纤纤而动,轻轻解下了蒙在脸上的白纱,露出绝美无暇绝世无双的脸庞,眉如远山不描而黛,目若清冷之月光,脸若银盆冰肌骨。
月华与之相争辉,天地愧其尘污;娥娥红粉淡妆抹,清姿盖千秋之一遇。
女子与之当初夜无邪黑暗山脉遇见的神秘妙龄小女孩少了些女孩的青涩,多了些沉淀的空灵,澄净出尘不在人间,纤尘染不上。窈窕身姿,纤纤细柳;疑似仙女下凡来。
一袭轻纱白裙素简如洗犹似在烟中雾里,如梦如幻、如痴如醉;极美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极清清若月宫仙子、不食烟火,极冷冷若冰山雪莲、莫可逼视。
“三年时期已过,该是回去了。”清冷的话语如梦中字如花中语,白影展飘凌空而起,消失在夜空之中,树梢上还残留一丝仙气荧荧幻灭。
清冷月色静悄悄,伊人已去;夜无邪的心从未有过的甄动,徘徊在挣扎之中。月神国国都,两个少年的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