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冷的床上,姚望辗转反侧,他整个脑子里全是秦子朗欺辱忆梅的难看画面,他一幕幕的联想,越想越觉得恶心,最后实在是崩溃了,呀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起来,疯狂的跑了出来。
男生宿舍紧挨女生宿舍,没几步,他就跑到了女生宿舍,站楼下,气呼呼的拿出手机,听着对方接通了,等不及对方说话,先对着手机大叫一声,“王暖,你给我滚出来!”
不一会,王暖穿着睡衣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这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姚望气愤的瞪着她。
“我怎么了?”王暖眼皮一翻,眼神里全是不屑。
姚望一把拎起王暖的肩膀,紧紧地攥在手心,厉声问:“忆梅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有意设的圈套?你明知道秦子朗是个衣冠禽兽,为什么要带她去?”
“我……你弄疼我了。”王暖彻底醒了,惊恐的看着姚望,推开他的手,声音发颤:“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忆梅她的纯洁都是装出来的,就只有你拿她当个宝贝似得供着,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所以就……我就是要撕了她的真面目。”
“她不是,她不是。”姚望逼近一步,声嘶力竭的说,眼睛紧贴着王暖,一种悲愤的力量透过眼珠直射出来,吓得王暖往后一退。
“是我安排她去的,可我并没有把她推到秦总的床上啊!她是大人了,做什么自己知道,再说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了,你,你还喜欢她吗?”王暖怯怯地问。
姚望转过身,绝望的望着远处,嘴里低语,“为什么要让她去陪秦子朗?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看姚望如此痛苦,王暖慢慢走上前,从背后一把搂住他的腰,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温柔的说:“她不是个好女人,忘了她吧,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姚望眼里微微泛起泪花,他紧闭双眼,感受着深夜的寒冷,手慢慢抬起来握住了王暖的手。
外面的发生的一切忆梅都毫不知情,她已经不在乎了,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怪自己,可能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她平躺在床上,枕头下面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已准备就绪,只要等到黎明,她就可以行动……
这会她舍不得睡去,也不能睡去,这是她生命中最后一夜,她觉得自己的感官已经慢慢退化,四肢也慢慢消逝,不再属于自己。
深夜,对面床铺乐乐的呼噜声越打越响,忆梅精神一松,这家伙就是这么的没心没肺,昔日她爽朗的笑声仿佛在耳畔响起,这三年来,她的快乐感染着她,陪伴着她,给她带来温暖,她在心里祈祷,希望她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隔壁床隐隐传来博语的阵阵叹息声和抽泣声,一句句窸窸窣窣的话语的梦话从她嘴里冒泡一般,喷射而出,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也不再害怕,甚至抱着一丝可怜与同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
天慢慢亮了起来,太阳温暖的洒在忆梅的脸上,煞白的脸如冬日的白雪一般,冰冷而没有色彩,忆梅伸出手握着一丝光线,淡淡的笑笑,艰难的坐起来,从床上爬了下去。
她来到洗漱间,捧了一捧清水浇到脸上,透过镜子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微微一笑,伸出手在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轻轻触摸,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地审视过自己,原来镜中的自己是那么的美丽,清新,这最好不过来,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洗的干干净净的,迎接下个世界。
一个拖鞋踢踢踏踏的声响从洗漱房传来,停在忆梅身旁,声音提高八倍,说:“呦,还真是美呢,这被男人滋润了,就是不一样啊。”王暖看着镜中的忆梅,捂着嘴笑着,洗漱间立刻传来一阵嬉笑声,对这些女人而言,单身男女这些事她们都懂。
“你……”忆梅愤恨不已,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一推,王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尚忆梅,你个****,昨天上了秦总的床,还好意思在这耀武扬威,你要不要脸。告诉你,姚望已经和我好了,你这样的破货,根本就配不上他。”王暖指着忆梅,坐在地上吼叫着。
泪又一次掉落下来,身后一阵唏嘘声格外刺耳,忆梅像丢了魂魄一般,机械的转过身,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姚望已经和我好了,你这样的破货,根本就配不上他。”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脑海里一遍遍的的响起。
“是啊,我配不上他!再见了!”
忆梅呆呆的坐在床边,等待所有人离开。
汪乐乐翻个身,看时间来不及了,不情愿从床上爬起来,揩了把嘴角的口水,一看忆梅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不由一怔,“忆梅,你怎么了?今天情绪不对啊。”
“没事,我有点累,今天请假了,想休息休息。”忆梅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想让乐乐知道自己的事情,否则以她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呢。
“哦,那我可得走了,脸已经来不及洗了,我又不要脸了。”乐乐嘻嘻一笑,匆忙穿好衣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不几分钟后又跑进来,趴在门框上,手里的东西向里一放,气喘吁吁的说:“忆梅,不吃饭不行啊,我在食堂给你领了两个馒头,你吃了再睡啊!”说完,笑笑跑开了。
忆梅站起身,走到桌子面前,捧着热乎乎的馒头,心痛的哭泣,“对不起,乐乐,我的好姐妹,我们来生再见。”
她使劲插上门,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艰难的爬了上去,摸出枕头下的水果刀,一抹亮光穿过刀尖直刺忆梅的双眼,她不由得闭上眼,紧紧的握着刀柄,颤颤巍巍的送到左手腕上,咬紧牙,用力一划,居然不痛,她看着伤口又一刀滑了下去,一股鲜红的血一下子喷射出来,像盛开的红花一般,用力的绽放。